是金子總會光的,這話說的正是現在的齊舜。自從他與馬等三人完成任務回來以後,其他同窗看他們的眼神都已不同,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崇拜的,當然也有憤恨的,總之雖然他出身皇子,又貴爲前大將軍的兒子,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受人重視。
由於是此次任務的優勝者,他與馬、陶商都入選了競技大會。每次大會每個國家都要選出十二名參賽者,因此剩下的九人還要繼續接受選拔的考驗。
當天樞貪狼槍由馬遞到劉虞手中的時候,這位智者投給齊舜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他好似早已知道密林中生的一切,只是沒有當場點破。其實在回來的路上齊舜也有些疑惑。既然是任務,作爲院長的劉虞肯定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學生有什麼差池,可爲什麼馬被傷成這樣他都沒有出面阻止呢?是要考驗這些人的應變能力,還是想給自己個出頭的機會?難道他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出人頭地了麼?難道自己的實力已經足夠應付來自何進或董卓方面的威脅?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事情既然已經生,還是考慮考慮下面該如何應對吧。還好自己五德之身的秘密還沒有旁人知道,如果別人要問自己的戰鬥真氣如何練得,是大可以把父親的名頭推出來的,用家傳絕學防身應該算是無可厚非了。
接下來的選拔波瀾不興,像曹家兄弟、袁尚等實力相對強橫之人都順利入選。劉虞好似還不太放心,又特別安排了高他們一屆的兩位師兄加入,其中一位是驃騎將軍張濟的侄子武威人高階劍師張繡,還有一位是江南豪族之後高階法術師魯肅魯子敬。這二人的名字齊舜等人早有耳聞,張繡乃名將之後,勇力過人,天生土德之身,聖土真氣在學院的第三年就已經修到高階劍師的水平,被看作有可能繼呂布之後學院即將畢業的又一位大劍師。而魯肅相對低調很多,可低調並不表示他沒有本事。他祖上無人爲官,並非士族出身,原本沒有資格成爲洛陽學院的學生,可江南名將孫堅大力推薦,親自送他到學院來,說什麼也要請劉虞收留,也不知是真的愛才還是看中了魯肅的萬貫家產,總之是把戲演了個足。在小魯肅感激涕泠之下,劉虞這個老好人算是開了個後門,沒想到這一收就收了個法師奇才,短短三年就是第二個田豐的主,也算讓劉虞老懷寬慰了。
競技大會的前一天晚上,劉虞還是來到了齊舜的房中,看來是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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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禹,這次的任務你表現得很好,也算是沒給你外公和我丟人。”劉虞開門見山。
“可是這樣我就泄露了自己的實力,會不會有些不太好呢?”齊舜還是有些擔心的。
“伯禹啊,有些時候考慮的全面是對的,可如果因爲這樣而束縛了自己的手腳,那就得不償失了。”劉虞拍了拍齊舜的肩膀,道,“在來學院以前,你的戰鬥真氣已經達到了大劍師的境界,經過了這一年的學習加上那兩本奇書的幫助,你的法術和仙術也都達到了高階法師和高階仙術師的水準,而且在這次任務中,你對仙術的理解又深了幾分,相信突破到大仙術師只是時間的問題。你雖然年輕,但整個大漢帝國能與你相比的,已經是寥寥無幾了。我已經沒什麼能再教你的,剩下的就只有靠你自己去參悟了。”
看到齊舜若有所思地點頭,劉虞接着道:“可是,溫室裡的花朵永遠無法成長到最美麗的一天,不經歷風雨也永遠無法成爲參天大樹。學院的環境雖然安逸,適合獨自靜修,可同樣不會給你帶來那種切身的壓迫感。只有危及到自身的時候,人才能揮出應有的潛力。”
齊舜有些懂了:“老師的意思是,在學院會限制我的成長,只有在危險的境地才能讓我有更快的進步?”
劉虞點頭道:“當然,這樣的危險是要可控的,現在你只顯露了白金真氣,別人應該不會對你太過懷疑和重視,畢竟那可以解釋爲你家傳的絕技。不過你並非齊琰的親生之子,自然不能解釋爲繼承了他的金德之身,如果有人問起,就當是巧合吧。”
他笑了笑,又道:“這年頭巧合雖然不多,可別人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不過呢,你這次對袁尚的處理,看來是要在袁家給自己樹敵了。”
齊舜點頭道:“這個我也知道,可袁尚此人心胸狹窄、陰險狡詐,他如此對我和孟起,我再不出手,和縮頭烏龜還有什麼區別!男子漢頂天立地,總不能因爲一己之私而連累他人。更何況袁尚也是假借搶槍一事而針對我,孟起爲了維護我身中數槍,我如果還再考慮自己的安危,以後又怎會能有勇氣去接受更大的挑戰?”
“說得好!”劉虞讚道,“你的心意我很清楚,所以當你對袁尚出手的時候,我並沒有阻攔,你現在也到了自己面對壓力,迎接挑戰的時候了。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儘快建立自己的威信,這樣即便有人想對你不利,也要考慮一下影響了。”
齊舜目中熱情似火,道:“明天的競技大會正是一個這樣的機會。老師,您放心,不管是爲了大漢,爲了學院,爲了外公,爲了您,還是爲了我自己,我都會全力以赴,去爭取這個榮譽。我要讓皇上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能爲他撐起我大漢的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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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郊有一片桃林,在桃林中央有一塊天然的草場。那草墊足有半尺多厚,溫軟異常。周邊桃樹枝條茂盛,芳香濃郁,看去如置身錦城當中。當今皇上大漢靈帝一次出遊,偶然到達此處,大爲喜愛,便命人再次修葺了一番,又植入了些人造景觀,更是美侖美奐。
草場深處有一高臺,臺後孤峰,雲骨兀立,清泉一線,掛自顛峰。粗約碗口,直似天紳搖曳,凌空蜿蜒,屈曲而下,越過高臺一角,往左一條寬而又淺的小溪中流去。偶然山風過處,將飛泉自空吹斷,化爲片片水絲煙霧飛灑下來。高臺旁邊有幾株大桃樹,花開正繁,被風一吹,也化作陣陣紅雨亂舞,隨風而起。日光正照其上,籠霧靠煙,噴珠灑雪,與奼紫嫣紅交相掩映,一同幻彩浮輝。只覺一片繽紛,目娛神旺,也分不出哪是花,哪是水。一會風定復原,飛泉斜注清溪之中,不再零落,天色又很晴朗,一時水聲潺潺,溪流嘩嘩,花影重重,鳥聲關關。真是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觀。
這一處絕美之地,今日卻旌旗招展,人影綽綽,競技大會的開幕儀式正是在這裡舉行。高臺上華蓋高豎,杯盤交錯,華蓋下一人身穿龍袍,氣度雍容,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神情也有些憔悴,想來便是當今大漢靈帝了。大將軍何進與司空董卓分坐靈帝左右,時而側耳傾聽,時而低聲說笑,看上去一片和諧之色,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二人相敬如賓呢。呂布傲然卓立在董卓身後,英姿勃,大有睥睨天下之勢。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到司徒王允身後的貂禪身上時,百鍊精鋼立刻化作了繞指柔,時不時相視一笑,濃情蜜意盡在不言之中。其他文武按次序排坐,話都不多,也不知道是懾於靈帝的威嚴還是何董兩位重臣的強勢,個個抱着權當相公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