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的路途不遠不近,更何況齊舜當時在帳內聽到外面有大軍壓境的時候就通過“天涯咫尺”通知了馬和張遼,因此馬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戰場之上。
馬雖然樣貌俊美,可絕不是仁慈的個性。馬家軍之所以能成爲一支鐵軍,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馬彪悍嗜殺的個性。在洛陽學院之時他就寧可身披十三創也要抵擋袁尚偷襲齊舜,可見他對生死看得極淡,出手以後無不是你死我活的殺招。
貴霜重步兵方陣雖然看似厚實,可在馬眼裡和普通敵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他的朱雀度最快,雖然還無法化身火鳥,但能力早已凌駕普通戰馬之上。而馬的目標並不是那些被招司鐵騎衝散的散兵遊勇,而是最靠近他的一個巨大方陣。
貴霜重步兵方陣是以兩千五百人爲一個單位,橫豎都是五十人。這五十人聽起來不多,可一字排開規模還是挺可觀的。馬在這個巨大的方陣面前立刻顯得勢單力孤,可他身上所散出來的氣勢卻讓貴霜士兵心驚膽寒。
只聽馬大聲喝道:“天地爆裂!”火系絕招從南明離火槍上洶涌噴射,竟覆蓋了方陣幾乎一半之上。空氣中的水分立刻被蒸,貴霜士兵只覺眼前一片模糊,前面的人竟然都扭曲了起來。然後一股焦灼的氣息瀰漫在他們的身邊,最靠近馬的人驚恐地現他們的身體竟然自行燃燒了起來!
慘叫聲四起,數十個“火人”再也站立不住,在地上翻騰打滾。這種要命的自燃還如星星之火,呈現不斷蔓延之勢。這就是高手和普通人之間的差別,貴霜士兵雖然裝備好,陣勢強,但馬這個火系高階大劍師對他們而言簡直已是神話般的存在,更何況馬的手上還有級火系靈器南明離火槍?
緊隨其後的馬岱和龐德也加入了戰團。馬岱的“天羽斬”和龐德的“狂風沙”在空中交錯飛舞,貴霜重步兵應刀拋跌,一片一片像麥穗一樣被切割,兩丈長槍甚至連對方的身體都沒碰到就已折斷。這二人突入陣中竟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他們也極爲聰明,這三人的目標不是一個個消滅方陣,而是沖垮重步兵陣型。三兩下以後由於自燃又或兵器斷折,方陣已沒有原先的威力,剩下來的事情馬家軍自然能完美解決。
就這樣,馬三人打一下換個地方,戰場之上到處都是熊熊烈火,殘肢斷臂還有折斷的長槍遍地都是,卻幾乎沒有鮮血,只因在馬的赤炎真氣之下那些噴出的鮮血早已化爲蒸汽。最可怖的是那焦黑的屍體,被燒得面目全非,扭曲成一團,很多士兵只看了一眼就已忍不住嘔吐,腿腳軟,連舉槍的力氣都不知去了哪裡。
更讓貴霜士兵絕望的是,他們的噩夢絕未結束,因爲對方第三波攻擊又已起,爲的正是催動“飛燕騮”,揮舞“大夏龍雀刀”的張遼張文遠!
雁門騎曾是呂布的王牌騎兵,與呂布自己的天狼鐵騎不遑多讓。在呂布不可一世的氣勢感染下,雁門騎縱然在被曹操追殺之時也從未低下他們高昂的頭。
當他們到達戰場之時,已是一邊倒的態勢,貴霜士兵被馬等人嚇破了膽,一小半方陣也已蕩然無存,留給他們的難度就小了許多。不過張遼還是打出了雁門騎的精氣神,他們並沒有享受馬留下的戰果,而是自己選擇了還沒有被擊破的方陣,彷彿要和馬家軍比試一般。
其實這也和貴霜軍沒有實力羣的武將也有關係,單靠波調一個人難以撐起整個貴霜,他們的將領和士兵在人才同樣缺乏的西域還能表現下,可在根基極厚人才輩出的大漢或羅馬面前就顯得單薄了許多。
這次如果把波調換作曹操,那齊舜縱然有三支強兵在旁策應,他們也很難取得這麼明顯的優勢。虎豹騎、曹家親衛、夜魔騎、昂日軍團、后羿營等等都能夠在拖住齊舜的同時對諸王造成打擊。可波調的士兵雖然有十萬之衆,但勝利的因素並不只在於數目,更重要的是質量。
貴霜軍的劣勢波調也看在眼裡急在心頭,他雖然能暫時困住齊舜,交手數十招一直都處在進攻的有利位置,可他若想要齊舜的性命也是難上加難。齊舜看似一直防守,但神態從容,怎麼看也不像是手忙腳亂的樣子。若不是他有大幻影神劍這樣的神器,現在的齊舜早就甩開他在戰場上衝殺了。
他的情緒出現波動齊舜立刻有所感應,高手交戰其中一方心神失守對另一方來說絕對是取勝良機。齊舜一直採取守勢一方面是想更多地瞭解波調的功夫和大幻影神劍的威力,另一方面他同樣也要把波調牽制在身邊,好讓招司鐵騎等能痛快地拼殺。現在目的已經達成,貴霜軍敗勢已定,他也沒有必要再和波調耗下去。
軒轅龍戟上五彩光華大盛,赤炎、黑水、聖土、碧木、白金真氣交相呼應,在齊舜的經脈中反覆流轉,而且齊舜又運起了長久未曾使用的高級仙術“微明法”,真氣立刻更強了一個檔次,彷彿高山大川,巍巍然、浩浩乎,再如天崩地裂般激涌而出。
波調只覺齊舜彷彿變了一個人,他身上的五行真氣雖然只有一股,卻如同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大幻影神劍的每個分身都感覺到了齊舜龍戟上的真氣抵抗。齊舜並沒有把自己的真氣也分而化之,他只是增加了真氣的覆蓋面,就好似被吹大了的氣球,這麼大的接觸面積終究能擊打到大幻影神劍的真身。
以齊舜中階劍聖的威力,只要目的達到,波調就再也無法獲得先機。
事實的確如此。
波調只覺手上一麻,就像被雷電擊中一般,大幻影神劍差點拿捏不住,整個人倒退了數步才站穩腳跟。而齊舜則收起了龍戟,微笑站在原處。
“王子殿下,今日你已敗了,還要做這無謂之爭麼?”齊舜的聲音不響,卻無疑給波調敲響了失敗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