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失敗的美男計(揮淚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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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喵喵被他牽着小鬼爪,一直在磨磨蹭蹭,彆彆扭扭……弄的溫九很火大。果然自家喵喵是被人帶壞了,要知道以前別說貼肉牽個小爪,就是隔空笑一笑,某喵也會滿足很久的好不好看來不施點兒規矩是不行了
其實也沒廢多少手腳,一嗓子吼過去,某喵已經老老實實,別說被牽的小鬼爪不敢動,還把另只也送了過來。溫九得意的哼了一聲,雙手各掐定一隻,也不管這姿勢有多怪異。
擡臉看去時,寶庫裡十之八九的金銀,已經被遮蔽起來,完全可以亂真,就算明知是假,都看不出半點端倪。溫九細細的看了一圈,一眼看到俞譽正高高坐着,微疊着足,長衫飄拂,儀態輕揚,要多麼悠閒自在,就有多麼悠閒自在。
溫九皺眉收回目光,咒靈向溫九走過來,靈體與主人心意相通,想要合入他的身體,雲喵喵一見之下,滿心歡喜,從溫九身後探出頭來,叫:“小魚”
咒靈神色仍是木然,不緊不慢的走近身,上方俞譽叫:“喵喵”一邊落下地,含笑向她伸出手來。
全沒來由的,溫九心裡狠狠的一跳,面前,雪衫烏髮的俞譽正向雲喵喵溫柔含笑,雲喵喵卻衝着咒靈叫“小魚”?
眼見咒靈距自己只有一步之遙,溫九當機立斷,雙掌一起,擊退了咒靈,然後電一般後退。這一擊一退,盡展平生所學,直是無可抵擋。隨着他這一擊,預設在寶庫中的機關被引動,四壁的金銀山石,都像活了一般,猙獰的撲了下來。
只是一瞬之間,咒靈、俞譽,包括寶庫中的羣鬼,已經被奇異的煙霧籠罩……連溫九自己,也被這強大的結界彈飛,連轉了幾個圈,才消去了那力道,落在地上,直震的全身發麻。
坐在山頭,看着眼前的人間景色,溫九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兒來。剛纔情勢緊迫,瞬息萬變,完全來不及思索。直到現在,纔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錯了,真的是太瘋狂了,幸好沒錯……
主人掌擊自已的咒靈,這完全就是瘋子行爲,跟自殺沒區別,可是,咒靈泯滅時,溫九魂魄並未受到波及,這也就證明,剛纔的猜測是對的,俞譽不知用了什麼法門,竟然混入了咒靈的身體。氣息竟無半分異樣,連溫九都沒有察覺。
當真好險好險哇
這結界是溫九支開俞譽,馭了咒靈建的,本來也是爲了對付俞譽,卻沒想到啓動的如此驚險如此倉促,居然還陪上了必應居大半的家當……這結界專爲魂魄而施,俞譽既然陷身其中,就算法力再強,也不過比羣鬼多撐個一時半刻罷了。
只是,溫九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俞譽是用了什麼法子,居然把自己的魂魄混入了咒靈的體內?要知道咒靈相當於另一個溫九,就算有一丁點兒不對,溫九也能迅速察覺,何況是把自己的魂魄混入?
必應居主人世傳的護身符法力極強大,可是,他這樣就等於繞過了護身符的法力。若不是雲喵喵誤打誤撞叫了這麼一聲,咒靈就會順順當當的合入他的身體,他當然不可能對咒靈有所防備,那麼,不論俞譽想做什麼,都簡單的很,就算想讓溫九魂飛魄散,也只不過是一彈指的空兒。
原來他要的,不是財,不是色,居然是控制溫九,進而控制必應居?
怪不得之前俞譽動不動就施展個高深奇巧的法術,原來就是爲了嚇唬人,讓溫九不敢動手,好把攻擊留到最後一刻。本來嘛,走個路還帶飛天的,就跟砸核桃用降龍十八掌一樣,透着裝腔做勢……溫九咬了牙,忍不住再嘆一遍,當真是好險……
耳邊似乎有細細的呻吟,溫九急豎起手掌,瞥眼過去,卻見雲喵喵從地上爬起來,白裙上全是灰塵,面色泛青,眼神迷惘,顯然受了重創。
溫九不知怎麼心頭一鬆,走過去把她挽在懷裡,下意識的抱緊,舉目無親的感覺頓時就淡了些。細細在她胸前劃了幾個符號幫她穩了神魂,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戰,必應居損失慘重,除了少數幾隻外派周邊的鬼,幾乎所有的鬼都掛了,其中還包括溫九煉製許久的咒靈。雲喵喵要不是正好貼在溫九身後,被他帶出,只怕也難逃一個魂飛魄散。
忽然就成窮人了,抓鬼不容易,殺鬼咋這容易涅……溫九抽了抽鼻子,無限委屈。
有人探頭探腦的摸了上來,溫九警惕的回頭,夜色中,那人手裡一把長劍格外顯眼兒,溫九皺眉回頭,那人一步三張望的一直到了他面前,才拍拍他肩,道:“小九?小九你沒事吧?”
可憐溫九一個傲嬌大少爺,此時正遭遇生平最大的挫折,身邊連個給力的好人也沒有,只有這個似精似傻的顧途,溫九放眼空茫夜色,嘆了口氣:“沒什麼……這……成功的代價太大了……”
如此有學問有哲理的一句話進了顧途的耳朵,他立刻問:“俞譽死了?”想了想又改口:“魂飛魄散不得超生什麼的了?”
溫九正滿心惆悵,沒有在意他的敏捷:“嗯。”
“嗯,必應居受了一點點損失?”
溫九乍毛了:“什麼一點點大半個必應居都扔在裡面了,你居然跟我說一點點”
“啊啊,”顧途低頭:“咱不是沒見現場麼,好了好了小九哇,這置之死地才能生,這福兮禍所倚,福兮……鬼鬼會有的,人也會有的……”
溫九煩的頭都大了,站起來一腳過去:“滾”抗起雲喵喵就走,顧途被他踢的滾在地上,連滾了兩圈才定住身體,然後不緊不慢的爬了起來,帶着一點兒幸災樂禍的笑。
…………
溫九抗着雲喵喵,一路趕回必應居,進了房,把雲喵喵往牀上一扔。踢了鞋子躺下來,把魂魄合進自己的身體,然後翻個身。忽然一愣,雲喵喵的眼睛,居然張的大大的,可是被他摔在牀上,還是一聲不吭。
溫九從來沒見過雲喵喵這種神情,這時候他正是驚弓之鳥,心說難道抗了一晚上抗錯了鬼?猛然一個翻身,光腳站在了地上,指着她:“雲喵喵?”
雲喵喵在牀上端端正正的坐好,擡頭瞧了瞧他:“九爺。”
他還是覺得不像,又看不出哪裡不對:“你你,喵喵你吃錯藥了?”
雲喵喵耷拉着腦袋:“喵喵沒吃藥。”
典型的喵氏思維。溫九放了心,躺回來,勾手指撓撓雲喵喵的小下巴,勉強打起一點精神,“怎麼了,小笨鬼有什麼心事?”
雲喵喵的大眼睛裡涌上淚:“喵喵做錯了事情。”
“嗯?”
她有點兒不確定的看看他:“是喵喵害了小魚和鬼鬼們,是不是?”溫九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要怎麼回答比較好,雲喵喵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他臉上:“九爺,是不是喵喵……”
溫九閉了下眼睛,避開她大顆大顆的淚球球:“算是吧,可是喵喵,你救了我。”他深情看她,一字一句的重複:“你救了我。”
雲喵喵顯然覺得這不大合算,於是繼續哭:“喵喵不是故意的,小魚,小魚,他會很難過的……還有那些鬼,都會來找喵喵索命,喵喵好怕……”
溫九微凝了眉心,看着天:“他不會的。”
“嗯?”
“他不會生氣也不會難過,”溫九惡意的註解:“他很快就會魂飛魄散了,啥都不會了,你放心就是。”
雲喵喵愣住:“小魚不會回來找喵喵了?喵喵……如果喵喵答應他,站着給他罵呢?”
溫九繼續看天,心情其實也不咋滴:“你站着給他打,他也不會回來了”
雲喵喵愣了許久許久,然後哇的一下大放悲聲。雲喵喵的哭功一向了得,下雨一般,溫九臉上頓時溼成一片,有一種自己也在哭的錯覺,看雲喵喵哭的豪放,可見是真的傷心了。嘆了口氣,想借給小哭鬼一個肩膀靠靠。結果手都已經搭過去了,雲喵喵卻一邊抹淚,一邊嗖的一下跳了開去。
被拒絕讓溫九的心情不爽到了極點,想也不想的一擡手,桌子就碎了,然後一腳出去,博古架也碎了……嘩啦兩聲之後,溫九忽然醒過神兒來,這纔想起必應居已經變成了窮光蛋,這個一生氣就打碎東西的少爺做派,只怕也得改改了。
他揮了一半的手停在空中,緩緩的收了回來,頓時就悲從中來,嘆一聲:“我真是對不起溫家的列祖列宗哇……”
想想損失的百來個精英鬼役,再想想苦練N久的咒靈,頓時就覺得俞譽這小子,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咬牙切齒了一會兒,看雲喵喵把袖子都哭溼了,又覺得不忍,想想俞譽死都死了,也沒必要計較自家小笨鬼的一時紅杏,終於還是伸手撫摸她頭髮,心平氣和的:“喵喵乖,不哭了。”
“嗚嗚……”
“喵喵乖,九爺陪着你,不罵你了。”
“嗚嗚嗚……”
溫九頭大的揉着額,心想咋辦呢?哭哭哭再哭……惹急了少爺我施展個美男計把臉上的喵喵淚抹乾淨,擡起一邊眉毛,掀起一邊眼皮,做出一個瀟灑的神情,拍拍雲喵喵的肩:“喵啊……”
“嗚嗚……”
溫九忍不住放大聲音:“雲喵喵”
雲喵喵一嚇,猛一擡頭,溫九的表情一時沒來的及從怒吼轉回瀟灑,雲喵喵嗚咽一聲,直接跳起來,從他身上踩了過去,一頭撲進豔陽高照的天空。
外面還是白天哪
溫九嚇了一跳,急跳下牀追了兩步,叫:“雲喵喵”
她早沒了鬼影,溫九一怔之際,這纔想起俞譽的小書房,擔心立刻變成了憤怒,咬了咬牙,跟了出去。那書房的結界是俞譽的法力支撐的,什麼時候那結界沒了,就證明俞譽在那裡面已經死的透了。
反正也追不上雲喵喵,溫九索性不緊不慢的走,瞅個沒人的空兒翻牆過去,離小書房還有十步左右,就已經碰到了無形的結界,手撫上去硬邦邦光溜溜的,顯然俞譽還活的很得瑟很爽。
這書房中應該藏着俞譽的肉身,隨着俞譽掛掉的速度,這結界會越來越弱越來越小,一直縮小到只保護着自己的肉身,那時候就差不多了。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惡意的在結界外擊了兩掌,借這兩章反擊的力道玩了手飛身過牆,一時沒控制好力度,險些歪了腳,忿忿的踢了兩下,正要開步走,就見有人急匆匆的過來,瞅了瞅居然是自家的下人,於是站着不動。
那小廝一直撲到他面前,一邊開口一邊喘個沒完:“九爺,可找着你了。”
“嗯。”
“九爺不在家也不在必應居,我一路問過來的,好不容易見到九爺。”
溫九皺了眉:“到底什麼事?”
那小廝把手裡皺巴巴的紙遞上來:“小王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溫九愣了一下,纔想起來顧途就是“小王爺”,於是接了過來。想不到顧途人物猥瑣,一把子字倒寫的龍飛鳳舞的,寫着:“吾弟小九,剛剛袁家有人來劫走了袁大圖,我沒本事抵擋,我的鬼也不頂用,我有事先回京了,咱後會有期”
噗……什麼有事先回京了,他能有什麼屁事啊,分明就是怕溫九拿他撒氣,腳底抹油溜了。可是,可是袁家有人來劫走了袁大圖?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忙中有錯,畢竟還是把消息走漏了?
溫九第一反應是召兩個鬼鬼去查查,反正人走的再快也有限的,晚上投宿之後找兩隻鬼一查就都有了。走出兩步之後纔想起,手頭好像已經沒有可用的鬼鬼了……
雲喵喵?唉,還是算了吧……
溫九繼續往前走,一路走回必應居,也不顧正是大白天,擡手就把能幹事的鬼都召了來,打眼一看錯落的十幾只,不是歪瓜就是裂棗,看這樣子就不聰明。難道要緊急把其它的嫩鬼突擊訓練一下?時間好像來不及了。
必應居迫切的需要優質新鮮的鬼力迫切的
…………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溫九難度無鬼之夜……所以天一黑,必應居的溫老大認命的獨自出門,親自去探聽袁家的消息。
袁家的人落腳在一間破落客棧,足有十幾個赳赳武夫,正圍成一圈吃吃喝喝。袁大圖坐在上首,仍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大概是這些日子見鬼太多次,培養出了感應力,溫九的魂魄纔剛往樹上一落,袁大圖就猛一擡眼,倉惶四顧,然後縮了縮身子。旁邊的年輕男人大約是他的子侄輩,趕緊上前扶了一把,細聲安慰了幾句,袁大圖卻仍是發抖。
座中一個四十來歲的老頭哈哈一笑,朗聲道:“咱們這一夥大男人,陽火旺的很還怕幾個孤魂野鬼不成?我說族長,才幾天不見,你居然連鬼也怕起來了,”一邊說着,一邊把酒碗一舉,笑道:“來來,把這碗酒喝下去,就算是閻王來了,咱也敢跟他拍桌子”
他身邊的人立刻起鬨附和,袁大圖卻是雙眸木然,好像沒聽到一樣。那先前的年輕人回頭道:“六叔,族長身體還沒好,哪能喝酒?”
那“六叔”笑道:“不喝酒,喝藥也行啊總得把個男人膽兒喝回來,要照這樣子出門,還不笑掉人的大牙”
然後是好一番嘰嘰歪歪。袁家這族長的位置,本來就有很多人想搶,這位“六叔”很顯然是其中之一。袁大圖變成這樣子,他再不下手,更待何時?不挑釁纔是怪了。
這才叫想磕睡就有人遞枕頭,樹上的溫九瞧的是眉開眼笑,一遍一遍的祝禱,打吧打吧,閒着也是閒着,快點打起來吧……下面十幾個人,個個都是練武功的大男人,那才叫品質優良,這種魂魄收回家去,洗洗乾淨就能用,多省事兒啊
結果等了很久,下面的人還是喝酒鬥嘴,其實那位六叔估計也是挺想動手的,句句都說的黑嘎嘎的,可是袁大圖那一邊的人,沒了給力的帶頭人,不敢強勢,只是一昧忍讓,所以遲遲打不起來。一來二去溫九也聽明白了,原來袁家不知道哪位祖宗玩了手羣組託夢,讓人來錦瑟山莊救人。本來託夢這種事是不靠譜的,可是早上一說居然很多人夢到,於是這纔過來幾個人瞧瞧,居然真把個失蹤的族長找着了,可是卻成了這模樣。
溫九等的不耐煩起來,心說要打就打磨磯什麼啊細細看了一眼不少人印堂黑乎乎的,透着個命喪今晚的意思,可是要照這個進度,估計得到天亮纔開始操傢伙,那時候收起魂魄來就不太爽了。
想了想咱又不是閻王,沒必要這麼卡點兒,於是隨手從“六叔”那邊的人中抽了幾縷膽氣,找了個眉毛比較橫的人丟了過去,再說了沒兩句,那小子一拍桌子,兩邊就槓上了。嗆啷一聲刀劍就出來了,然後噼哩啪啦打將起來。
溫九隻照應着袁大圖,避免被人打殺了,別的人一概不理。沒多大會兒,嗖的一下,一個嶄新的魂魄就出來了,溫九喜滋滋的過去收了……隔了不大一會,又是一個……兩邊兒殺紅了眼,魂魄一個接一個的從身體裡出來,溫九直收的不亦樂乎,看看差不多了。這才馭着袁大圖的魂魄回來,仍舊把他放在錦瑟山莊。
誰知一人一魂纔剛踏進錦瑟山莊的大門,身後忽然呼的一聲,一陣陰風就把門給拍上了,接着,一股子烏雲遮了月亮,四周變的黑沉沉的,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來,四壁回聲連連,好像整座山都在聲聲質問:“你爲何害我袁家子孫……你爲何害我袁家子孫……你爲何害我袁家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