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說謝景宸不會醫術,去了也是白去,所以就乾脆不讓他去了?
蘇錦被杏兒的腦回路劈的外焦裡嫩。
謝景宸不去,她們兩跑去邊關救謝大老爺,別人會說她們腦子有病的。
再者,軍營重地,沒有謝景宸帶路,她們都進不去好麼?
蘇錦正要說話,外面暗衛走進來道,“大少爺,皇上傳召您進宮一趟。”
謝景宸眉頭微擰。
他擡腳往外走。
蘇錦跟上。
暗衛忙道,“大少奶奶,傳話公公叮囑讓您別去。”
蘇錦,“……。”
“這回又是誰不讓我家姑娘進宮的?”杏兒小臉不快。
“是皇上,”暗衛道。
“……。”
杏兒望着蘇錦道,“皇上不讓姑娘進宮了怎麼辦?”
“就不去了唄,”蘇錦不以爲然。
“姑娘不進宮,就沒法討好皇上,讓皇上封姑娘做公主了啊,”杏兒道。
“……。”
暗衛默默的跟着謝景宸走了。
大少奶奶和她的丫鬟討好皇上的方式太別具一格了。
討好的皇上被馬蜂蜇,御膳都降了七八個檔次。
皇上不是真怕了,不會特意叮囑傳話公公。
蘇錦是服了杏兒了。
她爹東鄉侯一句話,她就一直記着。
她對封公主可沒什麼興趣。
謝景宸去了前院,傳話公公見只有他一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小公公趕馬車,謝景宸騎馬進宮。
御書房內。
皇上在批閱奏摺。
謝景宸走進去,給皇上請安。
皇上把奏摺合上,示意福公公把護衛送進宮的信拿給謝景宸看。
福公公把信遞給謝景宸,笑道,“謝大少爺不必擔心,大將軍已經沒事了。”
謝景宸便知這信是報平安的,連忙接過。
把信從頭掃到尾,見信上蓋着老國公的印章,謝景宸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他沒料到救他爹的會是蘇錦。
當然,蘇錦沒有去邊關,但她調製的解毒丸被東鄉侯帶去邊關了。
在去邊關的路上,東鄉侯得知謝大老爺受傷後,就丟了大部隊,和冀北侯提前去了軍營。
蘇錦和謝景宸送行時,準備了一大箱子的東西,東鄉侯沒看裡面裝了些什麼,但是他知道里面有家書。
謝大老爺中毒,東鄉侯怕他凶多吉少,萬一救不活,能在臨死前,看到兒子的家書,也是一種欣慰。
東鄉侯便讓人打開箱子,把家書拿出來,準備送去軍營。
這一看,發現是一箱子的藥,瓶瓶罐罐,還有解毒丸。
正好謝大老爺中毒了,本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念頭,東鄉侯把解毒丸帶上,匆匆趕去軍營。
然後,那解毒丸就把謝大將軍給救了。
謝景宸看完信,又覺得哪裡不大對勁。
父親毒解了,這是好事,皇上直接讓人去國公府傳話就可以了,爲什麼傳他進宮,把信給他看?
皇上這是不希望這消息讓鎮國公府其他人知道?
這事也沒什麼不能知道的吧?
謝景宸想到了南漳郡主,再想到皇上對蘇錦的寵愛。
謝景宸望向皇上,問道,“皇上知道南漳郡主算計蘇錦,結果自己倒黴的事了?”
皇上,“……。”
福公公,“……。”
“還有人敢算計大少奶奶呢?”福公公佩服她們的膽量。
“怎麼回事?”皇上問道。
看皇上和福公公的反應,謝景宸就知道他猜錯了。
但皇上問起來,他只能如實把發生在大佛寺的事說給皇上聽。
福公公聽得是一頭黑線。
做人還是要識時務啊,像南漳郡主這樣想不開的,註定要吃苦頭。
皇上則是龍顏震怒。
崇國公早就知道謝大老爺中毒昏迷的消息,爲了讓南漳郡主算計蘇錦,故意把消息扣下,到今天才讓人送到他手裡來。
邊關大事,在他崇國公眼裡,還不及內宅爭鬥重要?!
謝大將軍在邊關生死不知,南漳郡主不悲痛欲絕,還有心思算計蘇錦?!
這樣的拎不清,把家國大事當成兒戲的態度,皇上氣的雙眸噴火,福公公連忙勸皇上息怒。
更叫皇上生氣的是,小公公進來道,“皇上,邊關又有消息送來。”
小公公都有點納悶了。
平常三五天也沒有一點邊關的消息,今兒一天送了三回來。
這回不用看,都猜到那是什麼信。
皇上氣的臉都紫了,福公公喚道,“皇上?”
皇上剛要說把信呈上來,話到嘴邊,他嚥下了。
他朝謝景宸擺手,“你退下吧。”
謝景宸告退。
這邊謝景宸出御書房,那邊護衛把信送進御書房。
密封好的信筒呈到皇上手裡,皇上打開,就看到了一封一模一樣的信。
要是謝景宸沒來這一趟,皇上氣會消三分,畢竟崇國公把信扣下,不過一個時辰就把信送進宮了。
現在知道南漳郡主在佛堂誦經祈福的事,這麼快把信送來,分明是解南漳郡主之圍。
這信——
崇國公不扣。
皇上扣。
沉香軒,後院。
蘇錦在涼亭邊餵魚。
杏兒聽到有腳步聲,回頭見是謝景宸,忙道,“姑娘,姑爺回來了。”
蘇錦回頭,陽光打在她瓷白的臉上,漾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那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擊中了謝景宸的心,癢癢麻麻的。
蘇錦起身,笑道,“看你氣色好了許多,皇上找你進宮說什麼了?”
謝景宸穩了穩心神,回道,“你的解毒丸管用,岳父大人及時趕到軍營,父親已經沒事了。”
“我爹那麼早就到邊關了?”蘇錦驚訝。
信在路上要跑六七天。
也就是六七天之前,她爹就到邊關了,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蘇錦不說,謝景宸都沒反應過來。
他爹在軍營受傷的消息,岳父大人怎麼會知道?
一個認知浮上心頭——
軍營裡有東鄉侯的眼線。
蘇錦坐下,給自己倒茶,道,“我還以爲南漳郡主怎麼也要在佛堂跪兩天,沒想到兩個時辰都沒有。”
謝景宸輕笑一聲。
蘇錦望着他,“你笑什麼?”
“在你手裡栽跟頭的人,沒那麼容易爬起來,”謝景宸笑道。
“……。”
鎮國公府,佛堂。
南漳郡主跪在蒲團上誦經祈福。
和罰跪不同,祈福跪累了,可以坐下休息會兒。
趙媽媽一臉笑容的走進去,道,“郡主,您快歇歇吧,老爺已經沒事了。”
南漳郡主猛然看向趙媽媽,抑制不住的喜悅,“消息屬實?”
趙媽媽連連點頭道,“是真的,是崇國公告訴奴婢的,怕消息傳開,大少奶奶不用誦經祈福,國公爺才把這消息扣了下來,這會兒消息已經送進宮了,很快您就不用跪了。”
南漳郡主只覺得腿痠的厲害,趙媽媽扶她坐下。
大老爺平安無事的消息一刻沒傳回來,她就得在佛堂待一刻。
南漳郡主靜靜的等着。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南漳郡主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怎麼回事,消息怎麼還沒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