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見此倒也沒說什麼,知道他這是要抱孫子了,心裡高興,便也就由着他去弄了。
老爹的動作不算快,花費了兩日的功夫之後,這纔將小木牀給做好了。
不僅做了小木牀,甚至連簡易的小推車,都已經做好了。
季秋看了之後,覺得老爹的手藝雖粗糙了些,東西卻很是不錯。
不僅結實實用,還很大方。
“秋丫頭,這東西可真是不錯,我活了這大半輩子,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一來,孩子晚上睡覺也不怕會摔着了。”
季山顯然也很滿意自己的作品,點頭不已。
季秋聽老爹這麼一說,頓時眼前一亮,“阿大,你說咱們要是拿這東西出去賣的話,可能賣得出去?”
季秋想着這個時代,都還沒有這東西,若是拿出去賣的話,說不定能好賣,再加上最近手頭也有些緊了,所以便想到了拿它賺錢。
季山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圍着這小嬰兒牀轉了一圈,伸手揉了揉下巴,沉吟了半響,這才說道。
“這東西倒是好的,不過一般莊戶人家是不會花這個閒錢買這東西的,若是這東西能再精緻一些,那些個大戶人家,或許會買上一個給孩子用。”
“能賣得出去就成。”季秋聽到老爹都這麼說了,當即便笑了起來,莊戶人家能有幾個錢,要賺自然是要賺大戶人家的錢。
心裡打定了注意,季秋便開始盤算了起來,既然要賣,那邊要做出更好的嬰兒牀來,不僅要實用,還要精緻,顯得高大上一些,那麼花樣就是必不可少的。
讓老爹自己做了賣,自然是不成的,於是她便再次找上了,之前爲自家修房子的木匠李師傅,將自己重新畫的圖紙給他看了,聽他點頭說能做之後,便與他商議起嬰兒牀的事情來。
季秋與他簽訂了合同。
李木匠只負責做小木牀,由自家出木材,而且做成之後,又由自己人拿出去賣,並承諾,每賣出去一個,給他兩成的收入,即使是賣不出去,也會給他每日五十文的工錢。
這可是穩賺不陪的買賣,李木匠哪裡有不答應的,當即便與季家簽了合同,當天就開始忙活起來。
李木匠的速度很快,一天大概能做出兩張來,待得有了十來張木牀之後,季秋便親自拿去縣城賣了。
她並沒有一次性都拿出來,只是在糕點坊門口放了兩張,賣完了纔會再拿出兩個。
就這樣,憑藉季秋對這小木牀的瞭解,再加上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第一天便旗開得勝,竟是直接以五一兩銀錢一張的價格,將李木匠做好的十幾張小木牀,給賣了一半出去。
這也多虧了糕點鋪子的便利,畢竟,能經常性訂糕點的,大多都是有錢人家,若真是有個這麼好的東西,花個一兩銀錢買回去給家裡的公子小姐,還是願意的。
後來,季秋便將這東西交給了鐵錘,讓他代賣。
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小孩子的錢都是最好賺的,不過,季秋也知道,這東西畢竟不是什麼特別難做的玩意。
所以,季家在賣了一個月之後,小木牀也被炒出了名氣,季秋便看到有其他人在賣一模一樣的小木牀。
於是季秋將已經做好的木牀賣出去之後,便果斷的放手了,沒有再繼續賣過,而是讓李木匠做了些小推車。
小推車的價格,比小木搖牀要便宜不少,而且做工也更加的簡單,同樣也是勝在奇貨可居,讓季秋狠撈了一筆。
然好景不長,這次只是賣了十來天的功夫,便又有更風的了。
原本季秋是打算就此放棄了,卻沒想到李木匠卻是來了精神,堅持說是要繼續做,哪怕是將價格放低一些,也是很有賺頭的。
季秋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到底,她也不想放棄這麼一個完全空白的市場。
季秋狠狠的搜刮了一番前世的記憶,回憶着前世花樣百出的各種嬰兒牀,她的心中有了主意。
她並不想就這樣成爲一個賣嬰兒牀的個體戶,她要將這個產業擴大化,成爲前世那樣的大工廠。
有了這個想法,見李木匠也是個能靠得住的,便跟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李木匠最初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當他看到季秋信心滿滿的模樣之後,思慮良久,還是同意了下來。
於是,季秋便先規劃了一個小工廠,由她做廠長,負責監督和嬰兒牀的設計,而李木匠則是技術總監,負責將她的圖紙實踐,和技術把關。
而李木匠的徒弟,則是負責帶新請來的十幾個學徒,進行施工製作,再由季秋安排人賣貨,爲此,季秋特意在自家院子不遠處,起了一個小院子,專門爲他們工作。
而爲了買賣方便,季秋更是在縣城裡,盤下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店面,取名爲季氏木業,專門用來賣家裡做出來的各種嬰兒牀。
根據嬰兒牀的材料、做工以及各方面的綜合因素給規劃了價格,最便宜的,也就是做工最粗糙的一種,價格是五百文一張,最貴的,竟是高達二百兩銀子一張。
季秋這次顯然是下了本錢的,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季秋按照前世專門賣傢俱的,那些店鋪的營銷方案來的。
她只是讓人將自己畫出來的,五種嬰兒牀各自做了三張樣板牀,從粗到精的順序。
若是買家沒有能看得上的,那也容易。
門店裡有各種木材做的一根,一米來長的木頭爲樣本,供人挑選。
而且提供的是定製的服務,若是有人要買,又嫌店裡做的不夠好,那麼可以自己來挑樣式、木材、以及上面的圖樣進行定製。
而且定製的價格並不會比原來的貴,當然,若是你有特殊要求的話,卻是要交加工費的,比如說你有特定的圖案。
季氏木業一經推出,便大受歡迎,特別是它別出心裁的定製服務,更是深受衆人的喜愛。
特別是家裡有些閒錢的人家,凡是家中有才出生的嬰兒的,或者是有懷孕的婦人的,無不想要在季氏木業,定製一張特別的嬰兒牀的。
一時間,季家的嬰兒牀聲名大噪,哪怕是一些莊戶人家爲了要面子,也會狠狠心到裡面買上一張嬰兒牀。
於此同時,在季家人的意料之中,由季秋提純的高度酒,也在酒樓裡頭受到了熱捧,高度酒的價格訂的是八十文一斤,這也是一家人商議後的結果,貴就貴在奇貨可居四個字上。
如此一來,季家的糕點、掛麪、嬰兒牀、火鍋、烈酒,成爲整個甘沛縣人盡皆知的東西。
季家也又一次名聲大振,成爲整個甘沛縣家喻戶曉的大戶。
陽光普照着大地,迷霧山腳下的村莊,此時到處都是生機一片,季家的山地上,栽種的樹木在春風下,長出了嫩嫩的綠芽。
整個山地也因此煥然一新,再也不見了之前的荒涼。
這日,迷霧山腳下的季家,急匆匆的衝出了一輛馬車,往縣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季家的院落裡,季山、季冬和季秋都是一臉嚴肅的,站在院子中央,神色緊張的看着東廂房的門口。
那裡,紅姨站在門口,正有條不紊的指揮着丫鬟忙進忙出,只要裡面有任何的需要,都能保證在第一時間送上。
半個月前,季家找郎中過來爲江瑩瑩號過脈,說是江瑩瑩這肚子大,許是會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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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季家便早早的將穩婆給接了過來,妥善的安排在客房裡。
同樣也通知了最近一直在外奔波的季安,讓他儘量留在家裡。
只是今兒季安因爲有些事情要處理,便早早的出門了,卻沒想到,他纔出去沒多長時間,江瑩瑩這邊竟是要生了。
當時,季家一家人正在吃飯,季秋還在說着笑話,卻聽得江瑩瑩突然啊了一聲,說是突然肚子疼,過一會兒,便又沒事兒了,沒一會兒又開始疼。
這會兒可是將一家子人驚的不輕,季秋見其如此,想到她這可能是陣痛,這是要生的節奏啊,於是忙叫人把穩婆給喊了過來。
劉穩婆和張穩婆都是極有經營的穩婆,一年到頭可沒少在外給人接生,她們合作也不是一兩次了,也算是有了幾分默契。
兩人進來後倒也不見慌亂,只是問了一下,江瑩瑩這疼痛的情況之後,便斷定,她這是要生產了。
兩個穩婆當即便安排人準備熱水,和孩子的東西,並攙扶着江瑩瑩回了屋子。
李嬤嬤這邊忙將之前給孩子準備好的小衣裳,包被,尿布啥的都拿了出來,一一歸置好,隨時準備用。
紅姨則是帶着人趕緊燒熱水,準備接生用的東西。
季秋原本是要陪着江瑩瑩在屋子裡的,可是卻被穩婆給轟了出來,說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宜見到這些。
季秋無法,卻也心知在裡面也幫不上忙,也就只能出來了。
江瑩瑩倒是個有骨氣的,只是最剛開始陣痛的時候,因爲驚慌叫了兩聲之外,後面倒是被她給忍了下來,只是在穩婆的引導下,儘量的調整呼吸。
“瑩瑩,我回來了,你怎麼樣了?”
季安接到下人的來報,坐着馬車急匆匆的趕了回來,還沒到院子裡,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
下一刻,便見一身青紫衣裳的他,出現在了院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