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簡單的將雪糕的製作方法,說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若是想要做出來的雪糕,口感細膩呢,就可以將打碎的原料過濾一下,不留下渣滓就好了。”
莫依梵點頭,端詳着季秋,“你這小腦袋瓜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怎麼什麼東西到了你的手裡,便變得無比的簡單,特別是做吃的。”
“哈哈,這可就要感謝我是一個資深吃貨了。”
季秋很是自豪的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腹,再點了點自己的小嘴巴,“只要這裡想吃,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呢?”
咯咯咯咯!
因爲季秋的話,整個屋子裡,都充斥着莫依梵銀鈴般的笑聲。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似乎別院裡每個人都很忙。
方天朗每天都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季秋忙着尋找適合開酒樓的地方,季禮緊張的準備應付秋闈,而莫依梵則是忙着跟神醫學習醫術。
這日,季秋與官牙約好了,要去京都西街上看一處園子,所以早早的便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卻在門口遇到了方天朗。
方天朗笑看着一身男裝打扮的季秋,“我今日剛好無事,便陪你們一起去吧。”
“你確定今日無事兒?”季秋有些將信將疑的看着他,最近這傢伙忙得腳不着地的,也不知道在瞎忙些什麼。
“嗯,怎麼?不需要我陪嗎?”
方天朗點頭,見季秋一臉不信的模樣,不由一臉的失望轉身,唉聲嘆氣的走了,“哎,那算了,我還是去看看神醫那邊,有什麼需要的吧。”
“等等,怎麼會不需要呢,我們正需要一人引路呢,你來了正好,就不用麻煩別人了。”
季秋哪裡會讓他跑了,一把就將方天朗給拽了回來,“走吧,走吧。”
方天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缺人引路?誰信啊,有方園當她的車伕,這京都城,又有什麼地方她不能去的。
不過,想歸想,方天朗卻也沒有戳穿她,最近也確實有好幾日沒有陪她出去走走了。
兩人上了馬車,季秋又有些不確定的看向他,“你確定不會耽誤你的事兒吧?”
“確定。”方天朗點頭,伸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柔聲說道,“前些日子因爲一直在忙着接收老爺子給的那些東西,有很多的事情,必須要我親自出面才行,如今都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方勇就行了。”
“哦!”季秋這才真正鬆了口氣,隨即又嘆道,“方爺爺對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那麼多的田產鋪子,還有宅子,怕是將整個方家都給搬空了吧?”
“你太小看方家了,他所給我的,只是他的私房而已,真正的財產,還是在父親和二叔手上。”
方天朗手中把玩着季秋的髮絲,笑得淡然,“不過,正如你所說,老爺子爲了我,也算是煞費苦心,有了這些,我就算是做一輩子的紈絝,也不愁吃喝了。”
當他清點老爺子給他的財務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裡面光是地契就有十幾份,還有鋪子二十餘家,宅子三座,其中還不包括銀票與珠寶。
再加上,原本老爺子給他的東西,加起來,足夠他揮霍一輩子了。
“嗯,我估摸着,老爺子將他這二十年來所有的積蓄,都以這種方式給你了,不然的話,很難想象方家的財富。”
季秋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方天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錯,我近日接管老爺子的鋪子的時候發現,那些掌櫃的,多半都是老爺子暗中培養的勢力,從來都未曾在方家出現過,而且,只聽命於老爺子一人,就是父親去了,也不會給半分面子。”
方天朗深吸了一口氣,這些日子越接觸,越感覺到老爺子的深謀遠慮,就連以後的路,也給自己鋪的平順了許多。
在這之前,他真的覺得兩眼一抹黑,不知從何下手,如今,有了老爺子給的這些人,自己手中的勢力也越發的龐大了,雖然接手的時候,麻煩了些,可是隻要得到了認可,便能讓自己如虎添翼。
“看來我欠方家的,是怎麼也還不清了。”想到這裡,方天朗忍不住嘆了口氣。
“方爺爺並不需要你還什麼,他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夠好好的。”
季秋伸手握住方天朗的手,在手中把玩着他修長的手指,笑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方家的子孫,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變的,雖然我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但是我卻覺得,生恩不如養恩親。”
季秋說話的時候,臉上一直都帶着笑意,彷彿這件事情對她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困擾,“將來,即使你姓回了王姓,但骨子裡,卻仍舊會是方家人,將來若是方家真有什麼事情,你也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不是嗎?”
方天朗看着季秋,一臉的驚訝。
季秋心中卻在說,其實,你如今正在經歷的,是我之前便已經經歷過的。
雖然自己是穿越而來,在十三歲的時候,才認識了今生的父親,但是通過這些年的相處,感情卻一點兒也不比那個只知道拼命賺錢,而不管自己的父親差,甚至要更好。
季秋回望着他,笑意未減半分,“其實,不管你姓方還是姓王,在你心中,你還是那個你,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方天朗輕輕的將季秋摟入懷中,“謝謝你!秋兒。”
馬車很快便駛到了衙門口,裡面走出來一個身着墨綠色長衫的官牙,手中拿着一本冊子,笑着走到馬車前說道,“季公子,來得挺早的,我正準備出門呢,你便來了。”
“既然與柳先生約好了時辰,我自是不能遲到。”季秋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這才掀開簾子,壓低了聲線說道,“柳先生若是準備好了,咱們就啓程吧?”
方天朗好笑的看着她儘量做出一副男兒的樣子,不管是聲音還是動作,好挺像模像樣的。
“好叻,公子請跟我來。”那柳先生通過他掀開的簾子,看到裡面坐着的方天朗時,明顯的一愣,卻也沒有多問,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帶頭往目的地走去。
西街離衙門並不是太遠,所以,柳先生也沒上得馬車來,只是在前面帶路,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拐了兩個街角,便到了今日的目的地,“林府。”
季秋和方天朗下了馬車,看着這有些偏僻的大門,不由的皺了下眉頭。
這個地方離主街有些遠,雖然還能夠隱隱綽綽的聽到坊市的嘈雜與喧譁,用來住的話,倒是還不錯,開酒樓就有些太古冷清了。
“就是這裡了。”
柳先生指了指林府大門的位置,見季秋輕攏的眉頭,不由開口解釋了一句,“這個地方雖然偏僻了些,但卻在京都西街與梧桐街的中心位置,那邊有不少的小店和珠寶行,還有一家鏢局,兩家綢緞莊。”
季秋聽到這裡,卻有些不以爲意,用來開酒樓的地方,雖不見得要在最繁華熱鬧的地方,卻也不能開在這種,半天都沒一個人影走動的地方吧,不過,既然來了,自然是要看看的,不然不就白跑了。
“這裡就沒必要看了吧。”
季秋無所謂,但是方天朗卻是不樂意了,看了一下這地方,便直接對那柳先生說道,“你手裡若是沒有更好的,我便另找一人,相信,偌大一個京都城,應該不止你手中的這種地方。”
方天朗將這種地方四個字咬得非常的清楚,惹得季秋也忍不住回頭看他。
“咳咳!”柳先生被方天朗這一句話,便嗆得面色發紅,不過卻還是客氣的說道,“既然公子看不上這裡,那便換一處。”
柳先生知道,這位面生的公子,怕是知道內情的,原本想着這季公子是新來的,若是能將這一處宅子忽悠出去,倒也不錯,現在看來,鐵定是不成了。
“等等,這宅子怎麼了?”
季秋看着這柳先生古怪的神色,忍不住問方天朗。
方天朗瞥了那宅子一眼,輕咳了一聲,這才說道,“這宅子風水不好。”
“風水不好?”季秋聞言不由一陣無語,“你還信這個?我倒是覺得這裡還不錯。”
方天朗聞言一愣,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那柳先生見事情有轉機,立馬眼睛一亮,對季秋道,“季公子好眼光,這個地方也就是被人傳的邪乎,其實根本就沒什麼,不瞞公子,這裡之前是我一好友的宅子,後來因爲家道中落,實在是沒了法子,這纔想要將這宅子給賣出去。”
季秋看着方天朗,“既然來都來了,咱們就進去看看吧?”
方天朗不置可否的點頭,倒是也沒攔着。
柳先生見此,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說道,“其實這位公子也不用緊張,依我看啊,這宅子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我那好友的父親,是因爲家中生意上遇到些麻煩,所以氣火攻心之下才去的。”
柳先生說着話,便已經到了大門口,柳先生伸手敲門,嘴裡還不忘繼續說道,“我那好友又不是個善經營的,所以,纔想要將這宅子賣了,拿着錢回老家安買幾畝田地,安生度日。”
門敲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的從裡面打開,出來的,是一個大概二十三四歲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看到柳先生和身後的幾人,便知道是來看房子的,忙將人讓了進去,“柳先生來了,趕緊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