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看着冥盞漸漸走遠,眼中流露出的不知是什麼表情,她現在很同情自己,剛剛離開了狼窩,現在進了虎穴。
“她比霍將軍還要難對付,咱們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季秋心裡十分同情自己,唸叨了一句之後就嘆氣連連,方天朗也在思考着對策,不再和她說話。
靜雅被就出來之後,小可在她面前又哭又笑的,就差跪在佛前哭上幾天,謝謝上天讓靜雅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她雖然被嚇得不輕,但身上也沒受什麼傷,修養了一晚上,現在精神也好了很多,但小可卻不敢讓她在待在這裡了,就想拉着她回京城去。
“公主啊,您就和奴婢回去吧,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小可看窗外都是樑煜的親兵,小聲的在她耳邊唸叨。
樑煜身邊的親兵並不會聽她們的話,如果真的來了危險,還得依靠樑煜保護,可樑煜是主帥,他哪裡會做保護公主的差事呢?經過這次事件,小可是真的怕了,她說什麼也不敢留在這裡了。
如果是以前,她是非常聽信小可的話,但這次他堅定的搖頭,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不行,我爲了天朗受了那麼多的苦,我差一點就丟了性命,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呢?我要是離開,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她想自己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從京城千里迢迢的來到這個偏僻的小縣,不就是爲了方天朗嗎?還在中途遇到了刺客,她差點連命都丟了,都是爲了方天朗,她做了這麼多,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那公主,您就不擔心,還有刺客過來抓您嗎?要是再有刺客的話,您要怎麼辦啊?”
小可是被刺客嚇怕了,本來以爲身邊帶着護衛就可以安然無恙,誰能想到,就是被身邊護衛給賣了的。
“你不用說了,這次我就留在這裡了,我說什麼都不回去,等天朗回來我就在他身邊,我哪裡比不過那個季秋了?”
她越想越氣,這次出來什麼便宜沒撈着不說,還差點丟了性命,要是這樣窩窩囊囊的回去不是太丟人了嗎?
“那行吧,公主您既然要留在這裡,小可也會在您身邊好好保護您的,我看您這幾天氣色不太好,我讓人去給您準備些補品吧。”
小可看她靜雅沒有意見,就出了房門。
季秋被抓,方天朗也忽然失蹤了,這消息很快就在村裡傳開了,村裡的人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可也知道這一定是件大事,而且再此之前,方天朗已經下令,讓他們不再燒瓷,等季秋回來之後再說。
現在家家戶戶的日子不太好過,這幾天季秋不再,家裡的幾個下人,吃的都是白菜,粗糧。
昨天靜雅剛剛回來,小可淨顧着高興也就沒太在意公主的伙食。可今天就不行了,說什麼也要讓廚房多給準備些補品,先不說什麼鮑魚,魚翅之類的稀罕玩意兒,就那雞湯骨湯也應該有一些啊。
季秋離開的這幾天,喜鵲就跟丟了魂魄一樣,每天站在一個地方走神,今天快到中午的時候,就站在竈臺前面走神。
小可來到廚房,看看那兩口鍋,撇了撇嘴:“我們公主想喝雞湯,你去做一道烏雞湯,在做幾道葷菜,給我們公主好好補補。”
她從前進宮時也不是這樣的脾氣,就是跟着公主時間久了,養成這樣的性子,和誰說話都是用命令的語氣。
喜鵲回過神來,目光中盡是不滿,她都聽人說了,季秋要不是爲了就公主的話,她和方少爺根本就是可以逃脫的,那季秋當初也不會被抓走啊,一切都是那公主的錯,公主不但沒有悔意,反而還在這裡耀武揚威的。
“你們公主想吃什麼,你自己去縣裡給她買啊,和我說什麼?我雖然是個奴才,但我是季家的奴才,不用聽你的話。”
她狠狠的瞪了小可一眼,小可張了半天的嘴纔算反應過來,這丫頭居然敢和她這麼說話?
小可這些年來囂張慣了,就算在御前總管那裡也不用低三下氣的,現在一個丫頭居然敢給她臉色看?這是哪裡的道理呢?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知道在宮裡都沒有人這樣對我嗎?”
她吼了一聲,瞪着一雙眼睛,就像炸了毛的公雞一樣,喜鵲也不怕她,同樣的眼神瞪了回去。
兩個人從最開始的瞪眼睛,變成最後的肢體衝突,春桃還和路一凡商量什麼時候回京城,春桃想回京城之後開個青樓,她在這裡待了幾天,也算是有了打算,她很羨慕季秋這種生活,什麼事情都不能指望一個人。
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賺些銀子,以後也算是有個指望。
可她思來想去就想出開青樓的主意了,路一凡自然不同意,兩個人就爲了這事兒正在商量,他們商量的正好,就聽到打鬥的聲音,擡頭一眼,就見喜鵲和小可打在了一起。
小可雖然以前是門派弟子,可這麼多年沒怎麼練,武功也不像之前那麼厲害了,
喜鵲跟在身邊這麼久,武功也一直在練,兩個人過招,倒是旗鼓相當,沒什麼太大的差距。
“哎呀,這好好的怎麼打起來了?”
春桃被她們電光火石的招式嚇得不輕,趕忙退後一步,生怕被她們打到,路一凡站在一邊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上前攔住他們。
“這還用問嗎?一定是那小可又仗勢欺人了,喜鵲因爲季秋沒回來,心情不好。兩人打起來也很正常。”
他還在一旁做着解說,就已經被春桃推出去了,春桃吼道:“你知道那麼多,你倒是拉住她們啊,我去找公主,這心真是不小,居然還打起來了。”
她狠狠的哼了一聲,就扭頭去找在房中休息的靜雅,靜雅坐在房中都要緊緊的抱着被子,這次她實在被嚇得不輕。
聽到門口有動靜,她立馬朝着牀尾縮了過來,目光中盡是恐懼。
“公主,您的侍女小可和季家的侍女喜鵲在外面打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小可是靜雅身邊的侍女,除了她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處置,靜雅聽小可被欺負了,趕忙下牀。
她們過去的時候,兩人已經被路一凡拉開了,兩人除了衣服有些褶皺倒是沒什麼傷痕,可在靜雅眼裡就不是這樣了。
“好你個狗奴才,連本公主身邊的人都敢動,你是不是要造反啊?”
靜雅這幾天受的驚嚇,委屈現在都發泄到了喜鵲身上,喜鵲擡起頭滿是憎恨的看了她一眼,終究沒敢回嘴。
路一凡生怕她會責罰喜鵲,這雖然不在京城,但她有着公主的身份,要是責罰喜鵲的話,她也就只能受着,現在季秋不在,他們也不能看喜鵲受委屈。
“公主,您消消氣,她們就是平時比武切磋,您也不用太過生氣。”
路一凡在一旁說着好話,可靜雅卻聽不進去,擡起頭就準備去打喜鵲耳光,她剛剛擡起手臂就被路一凡攔住,路一凡剛想說話,就聽門口的季秋開口。
“公主好大的火氣啊,這纔剛剛脫離險境,就在這裡拿我的婢女撒氣了?”
季秋不陰不陽的諷刺了她一句,靜雅擡起的手現在也放下了,要說之前在霍將軍那裡,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也就算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她認爲堂堂公主,還是不能和季秋這個野丫頭計較。
“罷了,不過是個奴才罷了,本公主也懶得和她計較。”
靜雅冷哼了一聲就準備離開,她剛想走,可小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脾氣,就朝着季秋發難。
“就是你,是你害了我們公主,否則的話,堂堂公主怎麼用在這個鬼地方受委屈呢?都是你。”
她說完就要朝着季秋撲去,她還沒等過去,就看喜鵲攔住她,兩個人才剛剛被路一凡拉住,現在兩個人又打在一起,而且戰況比剛剛還要嚴重,季秋在一旁看着也不喊停,靜雅幾次想喊停下,但看兩人打的太兇了,也就失去了這個勇氣。
如果說剛纔兩個人還只是切磋的話,現在兩人已經變成搏命了,方天朗在一旁看着,臉色越發的難看。
最後加入了戰局,他站在兩人中間,她們兩個人的功夫和他本來就有一定的差價,不是他的對手,在他出現之後,一招就將兩人分開。
“公主,您在這裡住着,我們很歡迎,但也請您管好您的侍女,她在這樣無理取鬧,要怎麼好?”
季秋雖然不能說對靜雅有什麼恩情吧,但她至少不會覺得愧對靜雅,如果不是她讓方天朗先去偷襲霍將軍,救了她,她現在輕則受傷,嚴重的話就是喪命了。
而且季秋之所以落到霍將軍的手裡,還不是因爲她仗着公主身份無理取鬧嗎?她念着靜雅是公主,纔沒有追究。
她忍着讓着,靜雅也不能太過分了,她是公主,她可以在京城裡囂張,可有什麼權利來到這個小地方,在她面前霸道呢?
“季秋!你搞清楚,明明是你的奴才先動手的,小可是本公主身邊的人,就算要教訓你的奴才,你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