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寒往前靠了靠,手肘子支在桌上,淡淡一笑,“她未嫁,我未婚,即使聯姻,也很正常。”
朱如玉一臉的階級鬥爭,“冥族與魔族聯姻應該不是這樣簡單吧?你們有什麼陰謀,針對燕國?”
“如果有,你當如何,閣主?”左傾寒也不惱,繼續追問。將朱如玉的審視敵意忽略掉。
朱如玉坐直身子,目不轉睛瞪着左傾寒。對方稱自己爲閣主,無非是想提醒自己的身份,是與冥族有關係,而不是與燕國有關係。
“我自然與我的夫君孩子們在一起,有人敢侵略燕國,就是與我爲敵。”
左傾寒紫瞳微微縮了縮,“別忘了,你是玄音閣的閣主。”
“是,可你別忘了,我同時還是燕國攝政王的王妃。”朱如玉針鋒相對一字一句。
屋裡頓時沒有了聲音,只剩了兩個人對視。
好一會兒,左傾寒冷笑一聲,“攝政王妃?燕國有你什麼事?你知道白沐塵如此辛苦勞碌是爲了燕國,還是爲了那個女人?”
朱如玉一愣。
“傻子,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白沐塵的過去吧?他沒說?”左傾寒一看朱如玉的反應,就知道她對很多事情不知情,“對啊,他怎麼會讓你知道呢?你若是知道了,他還怎麼繼續往下爲他的就愛忙碌呢?……”
“說清楚一些,我不懂你的意思。”朱如玉不是傻子,從對方的寥寥數語中,捕捉到了不少信息。
白沐塵此時的忙碌自然是因爲白沐鬆死了,他扶植秦秀芝的兒子——等等,秦秀芝?!
朱如玉的腦海裡忽然就亮了起來!難道秦秀芝就是他的舊愛?!
“你還不算笨呢,就是你想的那樣。”左傾寒看朱如玉一副豁然開朗的瞭然模樣,知道她現在纔將秦秀芝與白沐塵連上了線,“當今的秦太后就是白沐塵的舊愛,當年白沐塵對她可謂死心塌地,一心想要迎娶,不了對方心氣很高,想要當皇后,鼓動白沐塵奪嫡不成,一起之下就嫁給了白沐鬆。誰知風水輪流,如今她還得依仗白沐塵的護持……”
朱如玉沉默了,她轉身躺在了榻上,兩眼望着屋頂,心卻不由就飛到了燕國。她一直就知道白沐塵有過去,但他不說,她也沒有硬追問。一來她也覺得過去就過去了,自己不能揪着對方的過去不放。
可是她沒有想到,白沐塵的過去竟然是秦秀芝,過去的並沒有過去,而且未來他們還會在一起共同商議國事,朝夕見面。
“我以爲他的過去已經遠嫁,沒有想到盡在眼前。”
此時,很多斷了的珠子漸漸連了起來。那個薄姬,不是秦秀芝的親戚麼?她與秦秀芝長得幾分像,當初她還不理解,瑾太后爲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將薄姬塞給白沐塵,原來她是存了彌補的心思吧?
可笑自己從頭到尾被矇在鼓裡,想個傻子一樣——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只有自己不知道!他們每次見面是不是含情脈脈,會不會惺惺相惜,自己從來就沒有關注!
左傾寒自己倒了一盞茶,看朱如玉差不多消化了剛纔的消息,又道:“我聽說當初秦秀芝決定嫁給白沐鬆時,白沐塵好幾天沒有用膳,病了一段時間,然後上了戰場,負傷後,便去了封地。秦秀芝是他求而不得的人呢,之前他在幾個皇子中選擇了秦秀芝的兒子,並且處處保護母子兩人,這舉動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
朱如玉沒有說話,相對與左傾寒剛進來的鬥志昂揚,此時她恨不得立刻回到燕國,去看看白沐塵這段時間在做什麼,與秦秀芝保持了多遠的距離。
“我累了,想要休息。”朱如玉下了逐客令,現在的她,很像安靜一些,整理一下情緒。
左傾寒識趣地起身,猶豫了一下,道:“如玉,我不想擾亂你的生活,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些事情。莫要等到人家都已經登堂入室,你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朱如玉保持不動,有些機械地吐出三個字。
左傾寒離開了,屋裡非常的安靜,那跳動的燭火忽明忽暗,偶爾發出一聲噼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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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如玉很不幸地失眠了,第二日一早頂了一對熊貓眼,出現在衆人面前。對此,她解釋爲換了地方容易失眠。
看見左傾寒,她也依然不怎麼理會。對方也倒有眼色,並沒有前來搭話。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距離那個魔族公主也比較遠,儘管對方一直纏着他。
接下來的幾日,軒轅昊也感覺出了朱如玉似乎有心事,神色怏怏的。他追問原因,擔心對方生病。
可朱如玉只推說沒事,只是有一些想念孩子。
對於朱如玉這個表情,秦少羽也很納悶,可不管他怎麼問,朱如玉都是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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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呢?來了川疆後,不久看見左傾寒與那魔族女子在一起,朱如玉不高興,難道這幾日還是這個問題?
不容他多想,朱如玉在武林大會結束後,與軒轅昊匆匆告別,拽上秦少羽離開了川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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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傾寒暗中囑咐林牧護送朱如玉到燕國,他自己因爲有魔族公主在身邊,不好過問。
等他離別時,單獨與軒轅昊見了面,將自己告訴朱如玉的那些事轉述給了他。
“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當?這樣的事情其實矇在鼓裡是最好的,對不對?”
他的紫瞳很難得地閃出一抹困惑。
軒轅昊初聞此事很是驚訝,不過很快他便恢復正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件事白沐塵刻意隱瞞了。已經過去的事,他估計覺得沒有必要教如玉知道,畢竟秦秀芝是皇后,他是王爺,兩人基本沒有什麼交往。而現在,白沐塵幫助秦秀芝的兒子奪了帝位,又做了攝政王,與秦秀芝的接觸肯定多。如玉肯定很信任白沐塵,之前也不會多想,而現在你告訴了她白沐塵與秦秀芝的關係,今後……”
他沒有往下說,不過意思很明確。今後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會比較尷尬。別的不說,如玉心裡肯定多少會不痛快——即使白沐塵與秦秀芝之間清白如水。
“你說,那秦秀芝現在死了夫君,又跟白沐塵朝夕見面,心裡會不會有別的想法?比如舊情重提?”左傾寒忽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