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稍微平靜一些後,任芊芊吸吸鼻子,轉過身來,從盒子裡抽了兩分溼紙巾去給杜奕非擦拭右手上的血漬。
這一次,她咬得比他們初遇時的還要重-主要是因爲他沒有掙扎就任着她一直咬下去纔會這樣的。
這個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關於她的隱瞞,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的心情真的沒有受到影響嗎?
他之所以那麼生氣,只是因爲她和崔俊源走得太近了?
他在吃醋?!這醋吃得太不講理了,非得把她的一切都扯進來。
她從後座箱裡翻出急緊藥箱,用消炎藥水清洗他的傷口,然後上外傷藥,紗帶纏着他的手一圈又一圈,最後紮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杜奕非任由她擺弄完,稍微轉過身來,看她用礦泉水漱口。
她不願意和他再說話,他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麼。
緘默不語,車子裡靜得像是沒人似的。
司機將他們送到了杜奕非之前要求的一家高檔餐廳,兩人下車進去,坐在預訂的包間裡。
展開菜單,杜奕非點了幾個自己喜歡的菜,然後看坐在對面的任芊芊,她隻手託着下巴看窗外的夜景,根本沒有點菜的心思。
“你要吃什麼?”他開口問她。
“隨便。”她淡淡地道。
“服務員,來道‘隨便’。”他少有的幽默。
“嘿!”一點都不好笑。任芊芊哼了一聲,不想理他。
真是的,真正生氣的人可是他,到頭來,她火氣倒比他還大。
杜奕非無奈搖頭,擅自作主地又點了幾道菜,然後退下了服務員。
“如果哪天我和別的女人走得太近,你也會不高興的吧?”他說。
“纔不會,巴不得你和別的女人粘乎。”她依舊帶着情緒,這樣道。
“……是呢,你又不在乎我。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冷血霸道的波ss,沒別的。”
“……”任芊芊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眉頭微垂的杜奕非,心絃一緊。
她到底怎麼啦?
明明喜歡他,卻總嘴硬地去否認。雖然他霸道的干涉她交友的自由,還拿‘聖楓’的事來壓她,可她是否可以將這一切和私人的情感稍微分開一點兒呢?
“不管你樂不樂意,我終究要走的。”她轉過頭來,面對他。
“你就是‘聖楓’那個一直沒有露面的合法繼承人?!”
“從剛纔的話,你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
“我想聽你親口對我說。”杜奕非的氣消了一些,他想將私人感情放一邊,談談任芊芊面對的那些事情。
“是的,因爲未成年的原因,代理執行權交給了任羽風。”
“你們家兩個孩子,爲什麼繼承權給了身爲小女兒的你?從這幾年‘聖楓’的發展來看,任羽風是難得的商業才子,他比你這種黃毛小丫頭更適合那個位置。”
難怪杜奕非會這樣想,絕大部分的人也會這樣想,除了那麼幾個人,極少有人知道羽風與任家沒有血緣關係。
“在魔都時,聽你說過有個哥哥,而且一談到他你就很激動,看來你們兄妹的感情不怎樣嘛。”
見任芊芊不開口,杜奕非又道。
“如果你不願意說,查到了這地步,我只需要再多等幾天就能把一切都搞清楚。”
任芊芊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調整了一下呼吸:“這個故事得從頭說起,有點冗長!”
“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