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變天了

中年人仿若一點沒有聽見年紀輕的喊話,臉上漸漸浮上微笑,原先的驚恐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咦”我一怔,我看着中年人的表情,突然明白這人是被我的“武道”(我的不能成爲武道)感染了吧,在戰鬥中竟然還有功夫不顧自己安危,想要領悟對方的武道。可是想着剛纔這人看見我時候那副如狼似虎的神情,我不再猶豫,身體隨着巨龍一同破空而動,鐵拳齊出,“咵,啦”只聽,劇烈的骨頭斷裂的聲音,中年的頭顱骨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隨後,身體從空中掉落下去,不用看這一拳下,已然沒有生還的機會。被我用引力場扭曲的巨龍在碰到鐵扇的時候,奇怪的竟然沒有發生一點聲音,攻擊被吸入進鐵扇後,鐵扇最初劇烈的抖動,最後也是在年輕人驚奇的神情下轟然爆裂。

“你,我可告訴你,我可是絕念殿的人,你要是殺了我,你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年輕人的聲音有點嘶啞,他還記得,二殿主當初送他這把鐵扇的時候告訴他過,鐵扇上施有他的陣法,若不是陰陽後期的實力斷然無法動搖這把鐵扇。

可是現在,難道眼前此人有如此修爲,年輕人說出這話,恍然的看着我,沒有任何反應。

“在殺展少白的時候我難道就不知道嗎?”我心裡喊着,也沒有留意年輕人是否聽到。暗淡的蒼穹也反映着這時候年輕人的心境,輪迴指,穿透在空中飄動的血色的霧狀塵埃。

我將心神都鎖定了年輕人,輪迴指竟然暴漲了起來,恍然下,我看見一點點的細小的灰色粒子從年輕人身上抽離,隨後被吸入輪迴指內。當輪迴指,劃過對方身軀的時候,對方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機,死的異常悽慘。

我冷笑一聲,回想着這兩人的狂傲,剛纔那位中年人竟然在跟我交戰的時候,分出大部分心神去領悟我的武道,就說明了根本瞧不起我,他不認爲我可以在一招之下把他殺死,或者他相信身邊的年輕人斷然也會解決了我。

年輕人死後,我突然感到自己身體內又多了什麼東西,應該跟我看見的輪迴指那刻吸入其內的粒子有關。我心神在周身遊走一遍,卻是沒有察覺到一絲端倪。

一段時間後,我離開了此地,既然絕念殿知道我幫了蝶怨,派人專程來對付我,必然也有人會去對付蝶怨。我快速的飛在血色的天地中,嘴邊時不時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速度快上幾分後,空中的罡風變得突然異常的猛烈,我看着天邊壓過來的血紅濃霧,心底涌上一絲悚然。“這是怎麼了”我腳步緩緩的停了下來,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前進。我停留在半空,罡風吹拂,撼動着丹田的冷意。

“現在的環境中的屬性氣息都在發生變化”心裡暗想,忽地不遠處傳來了打鬥聲,我略微又向前飛行了一段距離,只見有十幾個渾身上下都泛着血泡的人在跟各大勢力的人角逐着,火光四溢,電閃雷鳴,這些血人是血池底下的修煉者。我目光掃過一圈,發現了霍然和嗏熙也在其中,倒是沒有蝶怨,心裡莫名升起了一股黯然。我前腳一蹬,一拳轟在其中一人的胸口,此人頓時變得毫無生機癱落了下去。

隨後,我又一拳,我發現我每一拳下,定有一人面無生氣的慘死。這個驚奇的發現,讓我顧不得和霍然他們打招呼,只是在這個戰圈中不斷的穿梭着我的身影。我目光瞥過,我只能看到一個血人,堅韌玄印瞬間開啓,肉身的拳頭包上了鋼筋般的物質,鐵拳般的轟在最後一人身上,隨着我的拳頭落下,此人的身下赫然出現了巨大的窟窿,驚恐的眼神還盯着我,鮮血已經直淋,沒過多久,這人也逃不過他前面幾個兄弟的命運,身體像斷了線的紙鳶滑落。

“蘇笛,你終於來了”霍然和嗏熙驚叫道,手裡還沾着血液,估計是再跟先前打鬥的時候,劃破對方血泡的時候留下的。

我微笑的點頭,“蘇笛,我感覺你現在實力又強上了不少,而且出手比以前兇狠了幾分”霍然一口讚賞道。

“嗯,我在這血矛之地的血池中獲得了一場造化”我沉聲着。

“那些血池,我也有觀察過,但我沒敢下去,我怕我下去就上不來了,或許也是你這般的堅毅才讓你小小年紀獲有如此的修爲,以後我也要向你學習了,逼自己一吧,可是這會跟我徹貫全局的武道相悖,我會試着去兩者融合好,做到協調不衝突”霍然眼中突然閃過年少的堅毅和瘋狂,卻上少了幾分原本城府大局的神色。

“我相信你能做到”我拍着霍然的右肩,雖然霍然真實年齡要比我大上十歲有餘,但我心裡就是把他當成同齡人,另一頭,霍然必然也是這麼想,不然他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又怎麼會稱呼我爲前輩,小輩這兩個字眼在與我相遇的時候斷然不會出現在他的腦中。

其實,我之所以這樣也多虧於被我用奪魄玄印神通下殺害的霍文,才讓我小小年紀就有了成年人的心性。想到這裡,我不禁笑出聲來,當我看到霍然驚愕的表情,連忙回過神來問道“你們牌子上數字是幾了”

“我的是465,嗏熙的是323”霍然拿過嗏熙的牌子說道,“蘇笛,其實我這一路上一直在想,我有時候是考慮的太多了,想了許久所以我才一直留到了現在,即使現在我感受到的危機已經遠遠超過我能接受的極限,我還是沒有像剛走進血矛之地的時候說的那樣完成任務就迅速離開,這些都要謝謝你,是你讓我知道如果不試着博一吧,修武又有何用,我們終究還是凡人。”

我宛然一笑“好,可是眼下還是離開爲妙,現在的氣息連我都有點忌憚”

“那好,我們現在就離開,血矛之地的出口在東面,我們這就走”霍然這話出口,恍若大石落地,好像忍着這刻已經有很久。

“呵呵,又一個骨子中倔強的人,霍然,霍文,兩個都姓霍”飛馳中,我心裡想着,嘴角時常露出微笑。

身後的血霧,不斷直逼着下來,原先的血紅在這一刻像被濃烈的顏料又塗抹了一層,血霧中時常浮現出惡魔般的嘴臉在那裡獰笑。這時嗏熙突然說道“霍然,人家蘇笛是孤家寡人,人家可以之然一身闖蕩,但你還有我,要是你遇到了性命危急,我可怎麼辦”聲音嬌嗔但卻帶着幾分深沉。霍然連忙出手示意嗏熙閉嘴,然後看向我,輕笑道“蘇笛,嗏熙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

“其實我也有愛的人”

“哦”霍然顯然一驚。“可是她沒來,我近期纔打聽到她可能出事了,所以你幫我向你師父說一聲,不久後我就要再度離開了,我本就漂泊,看來這輩子都安定不了了”

“就是你的那位好友?”霍然恍然大悟。

“對,對方可能在燕晉堂,勢力你也知道異常強大,所以我想先混入燕晉堂,再一步步做打算”我順勢講着,其實這話雖並不非全部實情,但情義卻是真的,所以我也不想再揭穿自己一開始撒得慌。

“你的修煉奇特,混入燕晉堂確實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哎,真想幫你,可是我也沒有在西州之外漂泊過,真不知道可以幫你什麼”霍然無奈的嘆氣。

“你要幫我嗎,哈哈,那你就聽嗏熙的話,當上這個你們所說的西州統領,如果西州將士能在你的帶領攻入燕晉堂,那時候我們或許還能相見,舉杯痛飲,可就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好”霍然對我一抱拳,眼中閃着奇異的光彩。

“還有”,我這時眼神向嗏熙示意,“修武之道上,有愛人相陪是件異常幸福的事”此言一出,霍然一愣,看向自己身邊的嗏熙,嗏熙面色紅暈,皓潔貝齒咬着硃紅的下脣,霍然突然緊緊抓住了嗏熙的手,嗏熙身子也向霍然一邊靠了過去,兩人就這樣依偎在了一起。

原先我打算在天涯閣呆一段時間就是想進一步打聽母親口中所言的西州跟我有何關聯。但近日我時常想起葉雪瑤,想到她被鍾羽車隊強行的帶走,我不知道何時她在我的心中的地位已經凌駕於一切,愛上她或許是還在蛇靈族,那刻她那雙薰和的眼眸,縱有千萬人鄙夷我,唯有她還關心着我。那麼任何事情我都要跟我所愛的人一同去完成,包括去面對我的身世。

我的父親可能就在西州,這一刻我突然有了這種強烈猜測,“西州,下次我們還會再見的”我心裡強壓着對搞明白自己身世的渴望,一滴眼淚默默的從我臉頰上滑落下來,我的父親可能就在這西州的某個角落,爲何母親當年是爲何?

罷了罷了,我強忍着抽搐,用手迅速擦掉了眼邊的淚痕。

“這,這是什麼東西”嗏熙和霍然突然驚叫起來。我遙遠天空,這時候已經被血紅覆蓋,如同搖動的毛毯揮動,在我們的頭頂上驚現出一層層的漣漪,每一層漣漪都帶來了強烈的威壓,轟動着空間,也震撼了人心。嗏熙面色慘白,“這,怎麼變天了”,倒是霍然恢復了冷靜,沉聲道“就是它,我們當初剛進來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現在這種感覺,果然,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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