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如果八荒天蛇還活着,你這次或許真的要遭殃了,我跟他打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放過我"
"你是說他是來複仇的?"
"咳咳"雷光劇咳了兩聲,下一句話卻變得虛弱無比,就像方纔的話語已經費勁了他的氣力一樣,"小子,我要跟你說再見了,沒想到在我隕滅的前際,竟然會遇到八荒天蛇,難道是天意如此,我殺了他這麼多族人。這就是惡果嗎?"我沉默不語,只顧着往森林高山羣裡飛,在略過一座山峰時候,我說"前輩,別說話了,保存點精力"。
"將死之人了,有些東西都看開了,我做的事,我承擔就好,如今連累了你,小子,我雷光有點很過意不去"雷光的一句話點燃了我兒時的全部記憶,因爲吸納了雷光前輩的精魄,我從小就生的怪異,遭受族人冷眼排擠,被趕出蛇靈族後又是一人飄零至今。"前輩,就像你說的,或許這就是天命吧,沒有你。我也不會有如今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雷光笑着。
我的左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我都沒看清楚,眼睛裡恍現的只是白的有點滄的衣衫,這個人影就被雷光的笑聲打散,殘影消失,身後鼓動的氣流追的更加緊迫了,強大的壓迫感,讓我剛剛滿覺的力量感折回了谷底,隱隱中突然燃起的是久違的死亡氣息。"小子,沒想到你能這樣坦然的看得失,如果你能活下去,幫我做一件事"
"哦?"
"我這一生沒別的遺憾了,唯一的遺憾就是到如今還是找不到我族人數量減少的原因,我希望你能幫我去完成“
我想不出在這個時候了雷光對我是哪裡來的信心。
"我知道你在疑惑,但是你識海里的力量,讓我都忌憚的力量,我還是有點對你抱着希翼,還有你最近身體裡又多了種力量。我沒有見過哪個人可以在自己體內存有那麼多本不可能一起共存的能量"
雷光說了那麼多,是在說我特殊,可也正是我特殊,我才成了一個怪胎
輪迴意境感受着死亡氣息,向死而生的從容讓我好受了一些,我急着往叢林堆裡掠,我腦海裡第一個想法就是去血矛之地,那裡或許還能再進入赫爾巴的宮殿,我就可以躲避一時,可惜我已經忘了血矛之地的方位,不過極寒山脈應該就在這一帶了,按照當初真武的武者並不敢過分深的進極寒山脈的情況看,我現在只能闖入極寒山脈深部了
或許是酒的魅力時刻沒有讓我忘懷,再過去一點,那邊應該就是當初的那個酒館。氣流果然在極寒山脈周邊放慢了速度,他停下來了。但是他卻呈現出了包圍狀,他想把我封鎖在極寒山脈裡面。
"前輩,還在嗎?"我還在往青山裡掠,樹木顏色變得越來越深。
"呵呵,你的孤寂道真是厲害,我已經脫離你的身體了,沒有玄印附體,我很快就會灰飛煙滅"
我着急道"是孤寂道太霸道"
前輩前輩
"最後叫我聲師父"
"師父"
"徒兒,我感覺到八荒天蛇也並非全盛時期,如果實在不行,就正面面對,我雷光一族絕不輕易言敗,記住,答應我的事"我整個人都累癱了下來,也恢復了原狀,我把何雨清輕輕放在一顆岩石邊 。
雷光就這麼走了嗎?強烈的孤獨感淹沒了我。
“小綠,小綠,你在不在”我發現小綠都已經不在了,是什麼時候連他都消失的,我到底能留得住什麼。
夜幕降臨,極寒山脈周邊窸窸窣窣過來很多人,復素和天元就在其中。
“是真人嗎?”他倆看着前方身穿白衫道服的男子。男子回過頭來,眼睛裡冒着綠光,在漸漸變淡的夜色裡就像兩盞綠燈籠。
“玄妙真人”復素叫起來“您老人家竟然出關了?”
“嗯”玄妙真人只是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都給我回去,給我安排好人馬,隨時都會與玄武的開戰”
復素和天元退下了,玄妙真人浮空原地,嘴裡喃喃道“雷光犀角獸,殺族之仇,不共戴天,或許當初跟鬼域神王的規定要打破了”
這一晚,我過的迷迷糊糊,沒想到雷光離開我的身體後,我會虛弱到如此地步,真的以前我都只是在借用他的力量嗎?東方天際開始泛白,何雨清眨巴着她動人的睫毛醒了過來,惺忪的眉目。
“蘇笛,這是哪裡?”
我從混沌中醒來,“想不想家,如果你後悔,我還可以帶你回去”,現在的情況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安全離開,假如我真的被擒了,何雨清的命運會如何更不知了。
“不想,我厭倦死那些整日打鬧的生活,你若能保護我便罷,若不能我大不了一死”
這個人到了這裡,不再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在這裡躲他個十年八年,他會離開呢。
“雨清,我們先在這片深林裡生存下來”我站起了身子,虛弱感還有,不過已經好多了,我想要適應勢必要一段時間,就算出去拼命也是要養足了身子。這時候,我穿着的是何雨清做的衣裳,這件衣服是紅皮大衣。
“這件衣服也挺好看“何雨清柔柔的說道。她摸着絨毛的花邊,"感覺小了一點,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材料,現在有模樣在,我倒可以量着你的身子做衣服"
"那好啊,我們去找找材料"
我拉着何雨清踩着沒人走過的山路,隨意走着,我相信我已經在極寒山脈內部了,何雨清還需要吃東西,我每次遇到小動物,我都問她要不要幫她抓了煮了。
她搖搖頭,這裡的野生動物長的都太怪異了。我怕吃了得病。
"不如我教你修武,以天地爲食,這樣就不會餓肚子了“
"算了,我寧願餓死也不修煉玄武"
“那我教你真武?“我趁機問道,我其實是有目的的,現在我並不知道極寒山脈外的情況,我根本都不敢釋放自己的氣息,萬一我最後還是被西州這些人逮住了,我大可以說何雨清是我抓的真武女子。這樣就好歹她還有更多活下去的希望。
她靜默的看着我,我也感覺我說漏了嘴,可是她卻低落了下來,"跟着你,你說啥就啥,聽說真武能變美,我修"
但是聽到她這麼說,爲難的成了我了,若是玄武我大可將孤狐講給我的說給她,而且我也切身體會着。我還是將我瞭解的真武說給了何雨清,這些全部取樣於在浮域的那段記憶。
何雨清肚子餓極了,我抓了一隻長相還算正常的小松鼠,等我釋法在火堆裡烤的時候,何雨清還拼命的按着我教給她的方法吐納着。
"來,實在餓了,就吃一口吧,就算一口也行"我拿着木棍提到她面前。
她狠狠的閉着眼,都能聽到她肚子怪叫的聲音,她嘴裡還說着"丹田聚氣,吸收天地靈氣真可以讓肚子不餓嗎?"
"恩。不過要慢慢來“
"好吧,就先吃一點吧"她接過去。很小心敬慎的。只是稍微咬來口,或許是覺得味道還不錯,最後她吃完了。
我讓何雨清休息足夠,就帶着她繼續奔波,其實我並不需要動彈,只需要等,等上足夠的時間,等外面的人不在追我,不過光荒廢的等待是多麼熬人,灌木樹叢在我們面前呈現着不同的面貌,有的,有的葉子長的像猙獰的虎豹面孔,有的有和煦的如同馬尾巴,我有心讓何雨清修煉,如果讓她陪着我乾等,對她也是中煎熬,好在她確實喜歡製衣,那把隨意經我手打磨的石針在她手上竟然像是有了神,我會給她找一些硬的樹根,用釋放滿法術的手掌搓光整。何雨清還是需要吃食物,深山裡給我看的順眼的小生靈都遭了殃,它們的肉被我打造成美食喂入何雨清的肚子,此外它們的皮毛要是我覺得好看,都會被何雨清的石針觸及,然後在她的纖手裡升級成布料。我們不急着趕路是直到遇到了一汪湖水,何雨清歡鵲的要去洗澡,而我對水的熱愛至始至終都是那麼強烈,在獲習水波玄印後,水在我眼裡跟以前有大不一樣。我沉浸在湖底兩眼射着藍光,我不敢浸透出來,這段日子我對生活都有了另一種感覺,我都快忘了外面還有滔天的殺氣等着我,或者也有隨時都衝進來的可能。水波玄印懸浮得旋轉起來,它的氣場也牽引了堅韌玄印。兩個就像雙子星一樣相互拉扯相互吸引又相互纏繞。我"嗖"的從入定中醒過來,兩個玄印中間突然冒射出一顆金色的異常璀璨的圓珠,圍繞着我的丹田越旋越遠,我急忙催氣將它吸引住,他就這樣圍着我丹田由左側繞弧線向右側,不斷循環着,可又有隨時會爆射出來的感覺。
等我從水裡出來的時候,何雨清早已梳洗完畢,在那邊撩撥她的長髮,女子初浴,是一副扣人心絃的美圖。而我這邊什麼時候整齊的疊着一包衣物,翻開一看,原來是她這些日子的傑作,如果我沒記錯左肩那塊布料是我追逐了有半天功夫,最後我記得砍掉了好幾個樹木,才讓他無處可遁而抓到的頑皮猴的屁股皮,而胸前是足有我手臂粗的一條蟒蛇的皮毛。我站起身來,這件猶如萬般補丁的衣裳剎一看也只感覺渾然天成。在衣闕處,較爲鬆軟的小樹葉絲,就算輕微的風也搖搖擺擺,甚是飄逸。何雨清看見了我的舉動,嘴角淺淺一笑。
我不禁向她舉起一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