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歐陽靖眯着雙眼,看着石之軒消失的方向,自語:“本座號稱岳父剋星、丈人殺手,你石老邪佛眼通天,難道看不出來?居然上趕着要當我岳父……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受不受得起我一拜!”
當下辨準方向,展開步法,往西南方飛掠而去。
十日後,蜀地成都。
歐陽靖大步流星,走進成都城中。
剛進城不久,忽聽有人大喊一聲:“不好,天外異人歐陽靖來啦!”
歐陽靖所在的大街上,頓時一片雞飛狗跳。小孩哭,大人叫,人人爭相走避。
不消片刻,原本繁華的大街,便已變得清冷如鬼域,再不見一個人影,只留下落了滿地的鞋子、手帕、飾品……等等雜物。
歐陽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之間,竟然成了一頭“淨街虎”,且效果還如此出類拔萃,眼角不由微微抽搐一下,扭頭就往城外走去。
快要走到城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歐陽公子請留步!”
歐陽靖回首一看,就見身形胖大的安隆,正滿臉掛笑地朝自己疾步而來。
在此看到安隆,歐陽靖並不感到意外。
他早知道,安隆乃是石之軒鐵桿小弟,且老巢就在蜀中成都。
他至蜀中後,直接前來成都,本就是想找安隆,打聽石之軒下落。
不過現在看來,已經用不着他打聽了,安隆這模樣,分明就是正等着他。
果然不出歐陽靖所料,安隆趕到他面前後,拱手一揖,笑容可掬地說道:“歐陽公子,安某在此恭候多時了。”
歐陽靖大刺刺地嗯了一聲,直接開門見山:“邪王何在?”
“石大哥正在大石寺中開壇講法。婠婠、師仙子、獨孤小姐,亦在大石寺中聽石大哥講道。”
“呵,邪王還真拿自己當佛陀了?”
歐陽靖冷笑一聲,道:“如此,請安老闆這便帶我前往大石寺吧。”
“恭敬不如從命,歐陽公子請。”
安隆又是一揖,作足恭敬模樣,帶着歐陽靖往成都北郊行去。
歐陽靖一路上也不說話,只是沉默趕路。
安隆數次想要與他搭話,但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也只能訕笑而已。
不多時,二人便已來到成都北郊的大石寺中。
大石寺乃天下名剎,規模宏大,寺中有著名的大石柱林,以及秦代佛學大師鳩摩羅什設計的五百羅漢雕像。
此時此刻,石之軒便正在大石柱林中講法。
他端坐一方高臺上,僧袍如雪,寶相莊嚴,開講“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他說一段梵文,講一段漢譯,又說一段自己的感悟心得,當真儼然大德高僧,直聽得高臺下方,那聽他講法的上百僧侶、數百善信,個個如癡如醉。
歐陽靖與安隆,便在這莊重肅穆的氣氛中,來到了石之軒講法之地。
石之軒對他二人的到來視而不見,繼續寶相莊嚴地講解佛法。
歐陽靖站在場地邊緣,遠遠旁聽一陣,傳音安隆:“安老闆,邪王這法,還真講得天花亂墜。他難道真打算弘揚佛法了?”
安隆傳音道:“是否弘揚佛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石大哥自三年前入主大石寺,開始講法以來,武功一日千里,突飛猛進……那一手石佛神掌,更是愈發地威力絕倫。”
歐陽靖眉頭一揚:“所以……邪王是在借參禪禮佛,修練武功?”
“歐陽公子此言有誤。”
安隆一臉嚴肅地糾正:“石大哥自己就是佛,參禪是有的,但哪個佛當得起石大哥禮拜?就算禮佛,石大哥禮的也是他自己那尊石之軒佛陀。不瞞歐陽公子,安某人也請了一尊石佛像回家,每日參拜呢。嗯,那石佛像,還是石大哥親手開光的。”
說這番話時,安隆赫然一副沾沾自喜、於有榮焉的模樣。
“……”歐陽靖無語,心說安隆不愧是石之軒鐵桿小弟,居然真信了“石之軒佛陀”。
“安老闆,你們魔門,與佛門不是死對頭嗎?邪王現在這做法……真的好嗎?”
安隆樂呵呵說道:“有什麼不好的?佛門那些賊禿,修了一輩子,也沒出個現世佛陀。我石大哥身爲聖門邪王,只是兼修佛法,卻以天縱之才,自悟正覺,修成現世佛陀……
“呵,日後石大哥一統佛門,以聖門邪王之尊,統攝魔佛兩道,受天下賊禿朝拜,豈不快哉?”
“呵呵。”歐陽靖乾笑兩聲,“你們開心就好。”
二人說話間,石之軒講法已告一段落,和聲道:“今日講法,到此爲止。明日未時,繼續開壇。”
衆僧侶、善信大禮參拜,口稱“我佛慈悲”,拜謝後,井然有序地退下。
直到僧衆、善信盡數退下,石之軒方纔微笑着看向歐陽靖,道:“歐陽小友,十日未見,可還安好?”
歐陽靖也不說話,大踏走到石之軒端坐的高臺前,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高聲道:“小婿歐陽靖,拜見岳父大人!”說話間,連拜三拜。
石之軒微微一怔,旋即哈哈一笑,起身道:“賢婿請起!”
得,他竟然也就這麼順水推舟認下了,竟是當場就改口稱歐陽靖爲“賢婿”。
安隆在後面笑眯眯地看着這一幕,心裡卻在嘀咕:這進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還是說,非常之人,專行非常之事?
這時,石之軒已下了高臺,一把將歐陽靖攙起,用一種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上下審視歐陽靖一番,笑道:“好女婿,來來來,這便隨我去幽林小築,與我女兒拜堂成親吧。”
這雷厲風行的,連歐陽靖都感覺有點吃不消了,連忙說道:“岳父大人,用不着這麼着急吧?我跟青璇小姐,連面都沒有見過呢。”
石之軒笑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個當父親的,既已認下了你這個女婿,你也拜過我這老丈人了,那還有什麼問題?我輩江湖兒女,也用不着三媒六聘那些繁文縟節,一切從簡便可。”
“可是,我那三個同伴……”
“放心,她們好得很。待你與我女兒拜堂成親,我便放她們來見你。好了,閒話少說,我們這便啓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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