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哈地一笑：“怎麼可能是幻影，我……”
話剛說到這裡，他便驀地怔住。
仔細想想，當初在西遊降魔篇世界，他好像……真的沒有親眼看到過孫悟空和如來。
在那次任務中，他接觸過的最強妖魔，僅僅是豬剛鬣而已。
雖然當時豬剛鬣往他肩膀上輕輕一拍，就將他鎮壓得幾乎動彈不得，但他那時候，連三星輪迴者都不是，以他那時候的實力，隨便一個四星強者，都能將他輕鬆鎮壓。
而西遊降魔篇中的魚與豬，都不能算真正厲害的妖魔。
換成現在的歐陽靖，他有十成把握，輕鬆鎮壓豬剛鬣。
而真正厲害的妖王孫悟空，以及能將孫悟空一掌鎮壓的如來，歐陽靖壓根兒就沒與他們接觸過。
他只是在孫悟空再次被鎮壓的那一晚，在距離決戰之地不知多少萬里之外，看到了夜空被如來神掌照亮的情形。
然而就像丁蟹說的，他怎能確定那是真實不虛的存在？焉知那不是幻影？
別說幻影就沒有力量。
被佛國鎮壓了五十萬年，虛弱到只能用幻術偷襲的那個“宇外魔神”，其幻化出來的“幻影”，看上去簡直與真實的存在一模一樣，並且有着真實不虛的力量。
雖然力量弱了點，偷襲很失敗，但這也足以說明，幻影，也是可以具備真實力量的。
所以……
丁蟹這個腦洞，聽起來是很荒謬，但……未必沒有可能！
一時間，歐陽靖無力反駁，只能怔住。
刀妹這時忽然開口：“既然有被神魔交戰，殃及池魚的輪迴者，怎麼能說所有的神魔，都已經殞滅了呢？”
歐陽靖眼睛一亮：“對啊。上屆Boss隊，可就是被神魔交戰的餘波波及的！就算當時大鬧天宮的不是孫悟空，是‘宇外魔神’進攻天庭，可天庭之中，既有神魔抵抗，打得太上老君的八卦爐都碎掉了，說明神魔並沒有全滅啊！”
“這個問題，不值一駁。”
丁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搖了搖扇子：“我還是那句話：有誰親眼看到了天庭之中的神魔大戰？焉知天庭之中的神魔，不是有力量的幻影？
“甚至焉知那塊八卦爐磚，是當時從八卦爐上掉下來的？萬一那是一塊一萬年前，就已經被打碎的爐磚，只是恰好在那一天，從天上掉下來了？
“甚至萬一那天，恰好天庭之中，有神魔交戰的殘勁爆發，把那塊爐磚炸下來呢？
“別說這不可能。別忘了，隊長之前，可就親手觸發了一道萬年之前，刻印在大地裂痕之中的金煞之氣。
“所以，哪怕上屆Boss隊因神魔交戰的餘波全滅，也不能證明，天庭之中，仍有神魔。”
“……”刀妹、歐陽靖面面相覷，再次無力反駁。
小龍女則眼角微跳，喃喃道：“這還真是隻有神經病纔敢散發的巨大腦洞啊……”
甘道夫卻是皺着眉頭，頗有些不甘地說道：“腦洞雖然大了點，正應了那句精神病人思路廣，腦殘兒童歡樂多……但……單從邏輯推理上來說，丁蟹的說法，是說得通的。”
甘道夫不想承認丁蟹的說法，因他就是一位活着的神魔。
可實事求是地講，現在的他……甚至很久很久以前，在中土大陸上行走的他，就已經不是真正的神魔了。
除了無窮無盡的自然壽命之外，他早就沒有了真正的神魔應該擁有的偉大力量。
現在的他，連一個被鎮壓了幾十萬年的宇外魔神都搞不定，又怎能還以神魔自詡呢？
連甘道夫都不得承認，丁蟹那貌似荒謬的巨大腦洞，並非絕無可能，歐陽靖等人，一時更是無話可說。
甚至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情，來面對他這個腦洞。
丁蟹本人倒是若無其事，甚至還頗有幾分得意：“天才之所以不被人理解，因爲他們在常人眼中，往往都是神經病。很不幸，本座就是這樣的天才。不過弟兄們也不必沮喪，大家跟我在一起，受我薰陶，終有一天，會成爲像我一樣的天才的。”
“……”
衆人皆以沉默表示反對——弟兄們纔不會變得跟你一樣發神經吶！
丁蟹不以爲意，春風滿面地搖了搖摺扇，說道：“其實神魔全滅，說不定對我們是一件好事啊！大家想一想，天庭有多少重要職位？要是真的全都空了，那我們晉升神魔之後，豈不是一步登天，可以直接頂天庭那些神魔的缺啦？
“我們之前的那些七星神魔，現在說不定都美美地在天庭做官呢……唔，但願天帝的位子還沒被人佔了……”
“……”衆人齊齊翻了個白眼，對丁蟹的異想天開表示無力吐槽。
“還是不要想太多，神魔之事，老實說，對現在的我們啊，還是太遙遠了。”
小龍女輕嘆一聲：“我們啊，還是老老實實，提升實力吧。不到七星，現在我們所猜想的一切，恐怕永遠都只是空想，永遠都無力去證實。趁着這次收穫巨大，努力修煉吧！爭取離開佛國時，每個人都能提升一個境界。”
每人提升一個小境界，並非奢談。
小龍女、刀妹已分別在六星中階、五星高階卡了許久，根基早已紮實得不能再紮實，境界積累早已足夠，之所以不得突破，只是因爲資源不足、時間不夠。
而甘道夫更是沒有任何礙難，只要有足夠的資源、時間，他隨時可以突破。
丁蟹、歐陽靖倒是都晉升太快，若以原力結晶快速提升，有可能導致根基不穩，以及出現一些心境方面的問題。
可丁蟹本來就是精神異常者，心境……好吧，他心境從來就沒有正常過。
至於歐陽靖，他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算上戰場世界的一年多，以及射鵰世界的一年，再加上佛國之中的四個月，他已經在五星中階，卡了近三年，根基已經紮實，境界積累早已足夠，現在只欠一點資源而已。
甚至如果他不顧根基不穩、心境欠缺的隱患，一口氣連升兩階，晉至六星初階，都沒有問題——八顆實體金色原力結晶，外加一顆更加強大的實體青色原力結晶，絕對夠他連升兩階了。
因爲他在五星中階停滯太久，積累深厚，突破至五星高階，根本用不了幾顆原力結晶。
也許一兩顆金色原力結晶，就夠他突破了。
……
衆人回到居處，各自修煉。
歐陽靖打坐調息一陣，以雷音震盪腦海，洗煉精神，足足準備了一個時辰，方纔取出一枚金色原力結晶服下。
片刻之後，他土行變化，便已只差一絲，便可臻至圓滿。
歐陽靖毫不猶豫，再接再厲，又服一顆金色原力結晶，土行變化，自然圓滿。修爲亦水到渠成，晉至五星高階。
而那第二顆金色原力結晶的能量，尚未消耗完畢，還繼續推動着他的修爲，躥升了一小截。
晉至五星高階，只是小境界的提升，也不會有什麼異像外顯。內在的變化，亦是如人飲水，只有歐陽靖自己才知道。
突破後，歐陽靖不驕不躁，並未繼續服食原力結晶，而是開始研究五行變化徹底圓滿，古神道體再度進階後，出現的種種變化。
首先，是土行相關的天賦異能。
歐陽靖凝視地面，意念一動，地面之上，驀地突出一隻土石凝成的大手，往空氣中狠狠一抓。
砰！
一抓之下，空氣爆出雷鳴之聲，自土石大手指縫中，高速溢出的氣流，甚至在房間，掀起了一場小小的颶風。
歐陽靖意念再一動，土石大手，變成觸手，宛如活物，當空亂舞，施展凌厲鞭法，抽得空氣砰砰連爆。
再動念間，土石觸手，又化石刺，離地飛起，飛劍一般來回刺擊。
操縱土石。
這只是土行變化覺醒後，伴生的最基本的天賦異能。
而大地乃是一切的根基，土行變化徹底覺醒，五行變化圓滿之後，歐陽靖五行相關的天賦異能，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從前他的金行天賦，只是操縱一切現成的金屬。
現在，他可以提煉出土地之中的所有金屬微粒，組成金屬武器，用於進攻或是防禦。
從前的水行天賦，只是水遁，以及在水中擁有超強的感知。
現在則可如真正的水神一般，操給水流，凝水成冰，甚至化水爲雷。
木行、火行天賦，亦是隨之大幅增強，許多細節，還需要慢慢研究。
但這所有的天賦，都比不上五行圓滿後，出現的一種超強天賦。
此天賦，歐陽靖現在無法嘗試，只是從古神血脈中，本能地感知到這一天賦的存在。
“只要腳踏地面，或是離地不超過十丈，便可永不疲憊、功力無窮、力量無盡、生命不息……只要沒有被一擊之下，形神俱滅，那麼再嚴重的傷勢，也可轉移到大地之上，由大地代爲承擔……而且這個距離限制，還可隨我修爲的提升，而不斷增加……
“還可操縱一切由大地承載的存在：土石、金屬、植物、水流甚至岩漿，爲我所用……”
歐陽靖感知着自古神道體血脈之中，獲得的信息，神情頗爲古怪地自語：“我這還真成了……大地母親的親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