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姐姐真棒!”懷中的淺淺歡呼的快樂和周圍的廝殺鮮明對比,許多妖界的長輩們都啞然失色地看着遠去的那個擁有羽翼的少女,再也不能安心度日。
有了力量真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人界和妖界的結界任她穿行,毫無阻礙的能力。不習慣當弱者的冰雲一改在妖界畏畏縮縮的習性,找回了昔日的風采。
淺淺是在妖界出手相助於自己的貓婆婆,拜託她照顧的,冰雲不會捨棄她。
對於雪流夙,她有着複雜的情感。
冰雲深知任何時候,這個同樣殘忍的男子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往日多次,有些事是她對不住他,還有很多事,是他對不住自己。
前塵往事瑣碎地敲擊着她的心,冰雲想起自己多次在雪流夙眼皮底下耍手段,很多時候是他放過自己一馬。如果趕盡殺絕,她的人生會比先前更加坎坷。
爲了不留下遺憾,冰雲放下心中與他的心結,專心尋找洛。
飛到寒冰山莊的外圍,冰雲巧妙地運用所學陣法,在空中變幻莫測的飛行和陣法五花八門的變幻心心相印。
淺淺一直睜着大大的眼睛,努力地看過自己從未看過的美麗:“冰兒姐姐,這裡是哪裡?”
“寒冰山莊。”滿眼熟悉的美景倒影在冰雲的眼眸裡,那雙波瀾不驚的深藍色。
她又一次來到這裡,就如同第一次一樣,都是爲了找他。
全身心投入的冰雲,幸步往冰洛翼的練功房走過去。
通過悠長的走廊,古色古香地紅木張揚着素雅貴氣,結界自動給她放行。洛,難道你回來了?
興沖沖地的跑進去,撫摸着紅木桌上的灰塵,歡呼雀躍的心沉到了海底般的失落:“他不在這裡。”
坐上上次她坐過的座榻,來到冰洛翼別具匠心的寢殿,沒有人的氣息蹤跡。不死心地查看了所有地方角落,沒有就是沒有。
出了練功房,冰雲漫無目的地在園子裡逛着,緩解憂傷的心境。
“哪來的丫頭?”月香凶煞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被嚇到的淺淺花容失色,從沒被別人大聲呵斥過,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我、淺淺,對不起,你們有沒有看到冰兒姐姐。是她帶我來的,可是、可是我迷路了。”
“你說的是冰雲小姐?”
“是,是,姐姐你知道她在哪裡?”冰兒姐姐帶着自己到這個美麗的世界裡,什麼也沒交代清楚。
她剛剛被眼前的繁花似錦給迷住了,忘了跟着冰兒姐姐,等到她意識到的時候,早就看不到她冰兒姐姐的蹤影了。
這個凶神惡煞的結界,長得倒是慈眉善目,說起話來卻令人打顫。
“小姐回來了?”對着聽到動靜過來的落虹說道:“既然她是小姐帶來的,就是貴賓,月香注意你的態度。”
“你——”
隱忍不下的月香剛想回對落虹,她不就是仗着少主到哪都帶着她嘛。看到冰雲站在落虹身後的花團裡,膽怯地閉上嘴。
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和少主的好相似,從沒有比這一刻覺得冰雲
和他們少主這般相似。冰小姐身上的氣質也變了,氣場也變強大了。
“小姐,您回來啦!”落虹開心地抱住冰雲,後感受到冰雲強大的氣息,趕忙鬆了手。
“您的眼睛——”吃驚地看着那雙迷人的眼睛,像一對魅惑的妖姬一樣鑲嵌在裡面:“是深藍色的。”
好久沒有照過鏡子的冰雲,來到身旁的小溪裡照了照。這雙眼睛!變了,不是水藍色的,顏色變深了。原來蛻變除了那對翅膀、紋身以外,還有別的特徵變了。
“落虹,你家少主最近回來過嗎?”冰雲期待地望着落虹,希望能從她身上知道洛的去向。
落虹還沒來得及開口,被晾在一邊的月香就急着接下話:“沒有,少主很久沒有回來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忘了寒冰山莊和寒冰山莊的大家。”
沒有在意月香的火藥味,冰雲失望地看着落虹,想要從她口中得到一點安慰。同樣回敬冰雲的目光,落虹不忍心地點了頭表示月香說的是事實,敏銳的她感到小姐的失常無助。
“那麼如果他回來,告知我。”沒有理會月香和落虹的驚訝不解,冰雲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寒冰山莊。
淺淺跟着冰雲,寸步不離,害怕再發生被丟落的事情。連粗枝大葉的她,都看得清楚,冰兒姐姐爲了那個叫洛的人魂不守舍。是那天莫名其妙消失在她們面前的人麼?
去哪裡能找到他呢?絞盡腦汁,冰雲帶着淺淺去了魔界。
記憶中沒有魔界除了魔宮以外的記憶,她竟然從來沒有踏出過魔宮,怪不得當初會一意孤行地離開溫柔鄉。
冰雲帶着斗笠稍微裝扮了一下,像很久以前自己一個人落單的時候。現在她是兩個人,自保冰雲確實一點不擔心,保護淺淺是她不可推卸的責任。
行走在魔界的地界上,邊界上有很多流離失所的難民,也有和人間差不多的奴隸們,被沾了鹽巴的皮鞭抽打着勞作。
處處瀰漫着硝煙,只是比在琉璃球裡看到的人間稍微好上一點。人間可謂是她遊歷過的世界中較爲美好的世界了,魔界、妖界、血族世界不能相提並論。
處處躲避着凶神惡煞的壯丁,淺淺拽着冰雲的衣服,害怕地躲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和冰雲一起的日子,貓淺淺總算見識到外面世界的可怕。心有餘悸地望了一眼隨處可見的欺壓強辱景象,要不是有她的冰兒姐姐,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每次看着冰兒姐姐孤寂的背影,握着她如冰的手,她都忍不住心疼和打顫。迥異的兩種情緒可以並存交替,冰兒姐姐身上溫柔、肅殺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同時混合着。
她雖見得人不多,也知道冰兒姐姐是特別的人。映像中冰兒姐姐帶着她離開妖界的時候,那些據說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都是面露惶惶之色。以前來她家,奶奶在他們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風水輪流轉,在冰兒姐姐面前,他們的膽怯顯露無疑。
冰兒姐姐比奶奶還厲害,怪不得奶奶把自己交給冰兒姐姐,貓淺淺還不知道自己的奶奶已經不在世間了。
“走路不長眼啊!
”一個壯漢揮舞着鞭子,眼看就要落在貓淺淺的背上,發現依舊在走神的淺淺,冰雲皺皺眉頭,指尖亮起一束光。
那條確實不長眼的鞭子,粉身碎骨,不易而飛。
大漢愣愣地看着空蕩蕩的手掌,又瞧瞧眼前其貌不揚的女娃娃貓淺淺,才注意到女娃前面有一個隱去身形的人物。
“兄弟們,快過來!這有個遮着臉的娘們,很是神氣。今日,我們大夥都可以開開葷!”畏懼冰雲的氣勢,叫嚷着自己的兄弟們,給自己壯膽。
“找死!”冰雲的身形都沒有動分毫,大漢伴着她低沉的話語應聲倒地。
一邊驚呆了的淺淺忙回過神來,崇拜地望着冰雲:“姐姐好棒!”
見到眼前的場景,和看見豔嬌娘的臉色是天壤之別的壯漢們,個個抄起傢伙,掄起袖子,顯擺着粗壯有力的胳膊。
一個個向冰雲她們撲過來。
哪見過這陣勢的貓淺淺,一個機靈地打了一顫,嚇得腿腳發軟。
“淺淺,在姐姐身邊別亂動,這些人就傷不了你。”隱隱中透着自信的女子,淡定若水地交代身邊的小夥伴。
別說冰雲之前領着數十萬軍隊作戰的場面,面對數百萬百姓,親手舉着雪言天的頭也沒有任何神變。持有她如今的實力,幾百人算的了什麼。
站定在原地,恍若天神般不可侵犯,他們就一個個都倒在地上,彷彿死魚翻滾挺着圓鼓鼓的肚皮,哇哇叫喊疼。
有了魔力,體力上的差距根本不值一提,再說,依她如今千錘萬煉的身體,就算肉搏也是看得到勝算的。
魔族的人民,奴隸也好,也是自己的臣民。看着他們殘忍地鞭打隱忍不發的冰雲,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
還敢在她爲洛心急如焚的時候,挑釁淺淺。
冰雲漠不關心胸有成竹的戰果,拉着面癱的貓淺淺,頭也不回地走出那片是非之地。身後一羣被長期欺壓的魔族下層人民,都崇敬地看着遠去的清麗身影,高呼着:“救世主萬歲!”······
“姐姐,他們稱您爲救世主呢!”手舞足蹈的淺淺愈發膽大起來。
“是麼?”令冰雲內心得到唯一的安慰,就是這個丫頭是幸福快樂的,她也有創造幸福的能力呢。只要淺淺喝洛認同就可以,其餘的人,她不屑管。
“是的,是的!”狂點着小腦袋的淺淺,表露出誠懇的神情,就怕她的冰兒姐姐不信。
寵溺地摸着淺淺的腦袋,冰雲失笑道:“你說是就是。”這個時候,還有本事讓自己開懷言笑的,恐怕只有淺淺了。
她不是救世主,她不要那些虛名,配的上她的是惡魔,她當惡魔就好。不過,爲了洛,爲了淺淺,她偶爾成爲天使,也不錯。
到了魔宮,冰雲找遍了都沒有看到洛。
一心想着洛的冰雲,都沒顧得上思考,她在魔宮裡,都沒有看到自己的母后、法師和長老。
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拉着淺淺,下一站也是最後她認爲可能去的地方,人間的皇宮,穆寒楓那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