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更重要,那就是找到夏美靜,但是夏美靜的手機這幾天一直沒打通,所以只能去夏美靜的家裡找找看了。
王陽走在大路上,這身裝扮倒也不顯眼,沒引起什麼動靜。在一個十字路口,王陽看見一個鐵皮房小報攤,上邊寫着公用電話,王陽就走了過去,想最後試試能不能撥通夏美靜的電話,結果比昨天早上還讓人沮喪,夏美靜的電話關機了。
他的心裡很酸澀,也很無奈。買了一瓶礦泉水和麪包,王陽一邊吃一邊上路,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榮欣社區三期去了。
王陽在榮欣社區三期門口對面下車,站在社區門口看了好一會兒,見一羣學生好像下早課回來的樣子,就混在幾個學生堆裡進了社區。一進社區王陽就直奔夏美靜的家裡去了,但是等他上了樓,站在夏美靜家門口的時候,他卻傻了。
夏美靜的老爹在省公安廳工作,那也是警察,要見到自己,那一準得把自己銬起來,還有夏美靜的老媽,家裡兩個警察,她肯定知道自己被認定成殺人犯的事情,到時候一見面,事情還指不定發展成什麼樣子呢。
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王陽才轉身離開,來到夏美靜家的樓下,坐在草坪裡不現眼的位置,觀察着上下樓的每一個人,只能這樣等夏美靜出現了,但是如果她一直不回來,或者不出去的話,那該怎麼辦?
其實現在時間還早,王陽剛做出租車的時候看了表,現在也沒過去多久,時間差不多是早上八點左右。王陽一直坐在草坪裡等,期間換了無數次姿勢,一會兒躺着一會兒趴下,然後再坐着,一直等到十點多,他纔看到一個熟人,夏美靜的老媽。
夏美靜的老媽臉色不太好,腳步也急匆匆的,從社區外面進來,目不斜視,直接上了樓。王陽納悶兒,他來的時候不算晚啊,到這裡的時候應該是七點多,那麼早就出去幹什麼?買菜?手裡也沒有拎菜籃子什麼的啊,空着手回來的。
王陽正納悶,又看見夏美靜的老爹回來了,兩個人估計是一前一後,中間隔着十幾米的距離。夏美靜的老爹手裡拎着一個保溫瓶,看着一晃一晃的裡面應該沒東西。王陽更疑惑了,這老兩口大清早的出去幹什麼去了?回來還帶着保溫瓶?大清早到超市搶購保溫瓶去了?
想不明白,王陽下意識的往夏美靜老爸的身後找,希望能在他身後找到夏美靜的影子,但是他看了半天也沒再見到其他人。
蹲了一上午的點,雖然沒有看到他想等的人,心裡有點失望,但是至少到現在他還安全。王陽又在樓下等了一會兒,見夏美靜的爸媽都沒有再下來,剛要準備去到小區商店裡買點什麼東西吃,就看到樓道里走出兩個人,正是夏美靜的父母。
兩個人還是一前一後,夏美靜她老媽走在前邊,她老爸走在後邊,她老爸手裡還是拎着個保溫瓶,但是這一次拎的很穩,裡邊應該是裝了東西了。
這老兩口乾啥啊?快中午了拎着保溫瓶回來了,中午頭又拎着保溫瓶出去了,這是要幹啥?野餐?王陽看着老兩口這樣很是疑惑,但是突然想到老兩口這離開家,那家裡就沒人了,說不定……
“不對!”王陽剛想上樓,突然想到了什麼,看着夏美靜她爸爸手裡的保溫瓶,他眉頭一皺,想起那時候他爸住院的那段時間,他也是這麼拎着保溫瓶去看他爸的,只是他都是在外邊買飯,夏美靜的爸媽是自己親手給女兒做。
“小靜……不要有事啊……”王陽心裡一驚,突然覺得很不安,心裡發毛。他想都不想趕緊從草坪裡出來,遠遠的跟在夏美靜爸媽的身後,往小區門口走了。
夏美靜老爸的車就停在小區門口,兩個人出門就上了車,王陽也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在二老後面去了。王陽的心裡越來越不安,尤其是看着夏美靜老爸開車的路線,他心裡越來越毛,這條路,再有兩個路口一轉彎,就是中心醫院……
現實總是殘酷的,美夢總是沒有噩夢真實。夏美靜老爸的車子停在了中心醫院門口的停車場裡,然後老兩口臉色沉重的進了醫院住院部。王陽趕緊付了車錢,在後邊快步跟上。
夏家老兩口進了電梯,王陽就在住院部一樓的大廳裡轉悠,電梯門關上之後才跑過去,假裝要乘坐電梯,一直看着這電梯在10樓停下來,並且再沒有動之後,王陽才轉身走進另一臺電梯。
王陽以前也在這裡住過院,只不過他的病房比較特殊,是被安置在特殊護理病房的,跟這棟樓還隔着很遠呢。他沒有來過這棟樓,也不知道這棟樓的10層是哪一科的病房,但是他心裡仍然懸吊吊的,如果真是夏美靜有什麼好歹,他……會很難過。
10樓,電梯門一開,王陽就看到迎面的樓層簡介,最上面的一行大字最顯眼,也最讓王陽感到震驚,上面用大黑字體寫着‘精神科病房’五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精神科!?”王陽一愣,難道……不會的不會的,王陽不敢再想,他害怕去想,他更害怕就像失去他父親一樣再失去一個身邊的人。但是想法根本不歸主觀控制,他還是隱隱約約猜測到,夏美靜會不會是因爲自己出了車禍下落不明才……
“不會,可能就是壓力太大了……”王陽安慰自己一聲,然後才擡腳出了電梯。神經衰弱也算是精神科的疾病,但神經衰弱卻不是大家認爲的那種神經病。王陽更願意相信夏美靜是神經衰弱。
王陽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看,終於在一間病房裡看到了夏美靜爸媽的身影,而在他們旁邊還站着一個男人,那人眉清目秀的,不過現在臉色也不太好,正是才認識沒有多長時間的高承俊。
王陽身體微微靠後,假裝靠着牆發呆。他看到夏美靜躺在牀上閉着眼睛,臉色很蒼白,輸液架上的**正滴答滴答的順着輸液帶流進她的身體,但是她就好像一個熟睡了的沒人一樣,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皺着的眉頭能看出來,她現在肯定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