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潭古屍

終南山,位於華夏國中部,綿延數百里,地形險阻、道路崎嶇,風光旖旎,山中多道觀。山之西部有一無名山峰,山勢挺撥,壁立千仞。壁下有茅屋數間,其中居住着一名女道士和她的俗家弟子。

女道士道號靜雲,年齡大約四十餘歲,風姿綽約,仙風道骨,因其慈悲之心頗受世人敬仰,尊稱其靜雲大師。

其弟子姓白名靈兒,婷婷玉立,面容清秀,頗具空靈之氣。白靈兒是一名孤兒,自幼被靜雲大師撫養大,自幼跟隨靜雲大師學習拳法、劍法、修行,其餘時間喜歡探險活動。

“靈兒!”

這天,靜雲大師立於茅屋前,慈祥的雙目看着練武中的白靈兒。

“哎,師父,不知師父喚靈兒有什麼事?”

“西部崑崙山脈,有一至寶,你步行去給爲師取回來吧!至寶的具體位置是:東經七十八點八度,北緯三十七點五度,明天是六月十八,利於出行,你就明天出發吧!”

“至寶?什麼樣的至寶呀?”

“別問那麼多了,等你到了地方,將其取出來,你就知道了。”

“是,師父,靈兒明天就出發。”

白靈兒深知師父性格,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當下愉快的答應完後,蹦蹦跳跳出了師父的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翌日早晨,踏着初升的朝陽,哼着輕快的流行歌曲,白靈兒踏上了她的西行之路。

“又要步行,此去近三千里哇!也不知師父是什麼意思,從來不讓人家坐車。”

對於此事,白靈兒也曾經問過師父,但靜雲大師只是笑而不語。曾經有一次,白靈兒獨自進城,因爲好奇而坐了一次公交,自以爲師父不知,但其結果卻是靜雲大師罰其硊了三天三夜,自此以後,白靈兒再也不敢違背師父的話語。

雖然不能坐車,白靈兒還是愉快地上路了。一路上風餐露宿,曉行夜宿,歷經十日,白靈兒終於到達了師父指定的地點。瞧見眼前的景像,白靈兒不猶得緊皺眉頭,只因周圍除了一片青翠的綠色,和一冰凍的深潭外,並無它物,別說是至寶,鬼影也不見一個。

“師父所說的至寶,莫非是藏在地底?這麼大的一個地方,要怎麼找呢?總不能叫我挖地三尺吧?”白靈兒一邊嘀咕,一邊打量周圍環境,腦子不停的思考辦法。

“嗯,對了,師父說是在東經七十八點八度,北緯三十七點五度,我可真笨。”白靈兒不猶得拍了下自己額頭,迅速自行囊中拿出了師父給她的至寶——羅盤,將其調整到了東經七十八點八度,北緯三十七點五度。

“嗯,冰潭中?”靈兒瞪圓了雙眼,仔細打量了這冰潭,冰潭並不大,約莫方圓十數丈而已,冰面泛着淡淡白光,來到潭心,一股寒氣自腳底涌起,即便是白靈兒這從小就不怕冷的身體,此時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雖是如此,白靈兒卻並未畏縮,而是自包中拿出了鐵鎬、短鍬、錘。簡單熱了下身後,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嘭嘭聲響起,冰面雖堅硬如鐵,然而想到至寶,白靈兒也是心中熱情上涌,顧不得疲憊,一下一下揮動手中工具,餓了啃麪包,渴了飲冰水,困了就拿出睡袋小睡一會兒,醒來繼續,幹得不亦樂乎。

轉眼三天過去,終於將堅硬的冰面挖出了一個深一米,長寬都約莫兩米的坑。

“呼呼,真累呀!看樣子這冰潭一時半會兒也是挖不到底呀,不行,這樣太慢了,不知道要挖到什麼時候,我得想個辦法。”

白靈兒迅速的開動了腦子,思考着辦法。

“用開水呀,冰不是怕熱麼,那我就溶化它嘛!”想到此,白靈兒習慣性的拍拍額頭,臉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自包中拿出了一口小鍋。

撿來乾柴,架上鐵鍋,生起篝火,放冰塊於鍋中,約莫刻鐘後,開水沸騰將開水沿冰坑四壁澆下,數分鐘後,“咔嚓”一聲,一大塊冰塊碎裂開來,取出冰塊,白靈兒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隨之第二鍋開水澆下,第二塊冰塊取出,第三鍋開水…………

周而復始,十天後,白靈兒終於將冰坑“挖”到了近二十米的深度,此刻透過隱約透明的冰層,白靈兒彷彿看見冰層中靜靜的黑影,來不及休息,不顧身體的疲憊,白靈兒心中瞬間充滿了幹勁。

時間又過去了三個小時,白靈兒也是累得癱坐在了冰坑底,此刻一具男屍,靜靜的臥在白靈兒的眼前,衣衫破碎到只剩幾塊布條,饒是以白靈兒常年在外探險練就的膽識,此時身體也是顫抖不止。

靜坐了大約半個小時,恐懼的心情漸漸平復,白靈兒拖着疲憊的身軀,緩緩地爬出了冰坑,再次癱坐在了冰潭邊上,腦中神思飛舞:

“難道這就是師父口中所言的至寶?看其周圍冰層形成的年代,至少也有萬年左右時間了,一萬年前的古屍,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了,確實算得上至寶了,不對,萬年前的人類先祖,還住在山洞裡面,還是石器時代,而他身上的布條分明是衣衫破碎了剩下的,那時的人類怎麼可能有如此高度的文明?”此刻的白靈兒頭腦一片凌亂。

“不管了,先把他弄出冰坑再說。”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白靈兒不再糾結。取出了繩索,自言自語地走向了冰坑。

“啊…鬼…”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自白靈兒口中而出,隨即只見她仰面倒在了冰面之上。

而此刻的冰坑底,那男屍竟坐於坑底,仰面望天,口中喃喃低語:“這是哪裡呢?烈日當空,這也不象是陰槽地府,難道我沒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體內元力盡失,雖然全身傷勢恢復,然而丹田竟然詭異消失,筋脈盡然全部堵塞了,半點修爲皆無,這賊老天可真狠吶!嗯,魂力尚存,魂海猶在,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吧!”

“男屍”的臉上不禁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我感應不到一絲天地元氣?莫非這是到了一個荒蕪的世界?罷了,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再作打算。”

“男屍”使勁搖了搖頭,隨即站起了身體,沿着白靈兒開採的冰階,緩緩而上,每一步都邁得緩慢而沉穩,就仿似正負重萬斤一般。

“嗯,難道是她救了我?”望着腳下仰躺着的女子,“男屍”心道,隨即蹲下身體,探手試了下眼前女子的鼻息,又把了下身邊女子的脈搏,“呼吸正常,脈象紊亂,似是受驚過度而昏迷,”而男屍全然不知此女子之所以昏迷,皆因自己而起。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白靈兒也是悠悠醒轉,睜開雙眼的一剎那也是爆跳而起,口中不斷驚呼:

“你是誰?你別過來,”雙手張開,擺開了太極拳的起手勢。

“姑娘切莫驚謊,在下龍羽,姑娘救命之恩,日後定當回報。”不待白靈兒言語,“男屍”徑自對着白靈兒深深的鞠了個躬。

“救命之恩?這麼說來你沒死?不是鬼?”

“烈日當空,在下若是鬼魂,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

“也對哦!”瞅着眼前近乎**的“男屍”龍羽,白靈兒的臉猶如成熟的蘋果——瞬間紅到了脖子。

“你快穿上衣服。”白靈兒捂上雙眼道。

此時龍羽方纔審視自身,見自己渾身只剩下幾根布條,不禁尷尬苦笑道:“姑娘請恕在下冒昧,只因在下渡天劫之時,渾身衣衫盡皆被天劫之力轟碎,實在是再無多餘衣衫,在下這就離開,離開之前還請姑娘告之姓名,以待日後報答姑娘救命之恩。”言罷即欲轉身離去。

“等等,我這有套衣裳,你先拿去暫時穿上吧!”說完,白靈兒轉身自包裡拿出了一套男裝,遞給了龍羽,白靈兒平時皆着女裝,而一旦出外探險都是穿男裝,自己覺得方便。

“謝謝姑娘。”龍羽雙手接過男裝,徑自轉身步入了叢林,片刻後即從叢林出來了。

“噗嗤,咯咯咯咯……”見到龍羽身着自己的衣衫,那滑稽的樣子,白靈兒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龍羽看了看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雙手前臂一半露在外,雙腿小腿一半露在外,赤着雙腳,若不是臉色因爲長久不見陽光而顯得蒼白,活脫脫就是一乞丐模樣。

銀鈴般的笑聲盪漾在山林之間,爲這片山林增色不少。

待得白靈兒笑夠了,龍羽再度開口道:“姑娘請告之在下芳名,另外請告之在下,此地是何處?”

望着龍羽英俊的臉龐,白靈兒微笑道:“我叫白靈兒,這裡是崑崙山。”

“白靈兒,好名字,在下記住了,告辭。”轉身就走。

“等等。”

“白姑娘喚住在下,不知還有何吩咐?”

“你剛纔說天劫轟碎了你的衣衫,天劫是誰?他爲何要轟碎你的衣衫”

“天劫就是上天對我等修武者降下的劫難,”龍羽略作思索,道。雙目射出精光,魂力釋放出來,一眼看穿了白靈兒,心道:

“原來她不是修者,難怪不知道天劫。”

迎着龍羽雙目精光,白靈兒的心不禁噗通噗通直跳。

“看夠了嗎?”

“請恕在下冒昧。”

龍羽面露尷尬。

“算了,本姑娘懶得和你計較。我也聽不懂你說的什麼天劫。但你不能走,你必須得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這是爲何?”

龍羽謹慎地問道。

“我師父叫我來此地取至寶,誰知道歷盡艱辛到了這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寶沒拿到,卻挖出了你這具屍體,還把我嚇個半死。你說你不跟我回去,我一個人回去,師父責怪我怎麼辦?”

“原來是這樣,反正我也沒去處,那就和你走一趟吧!”

二人不在耽擱,迅速下山,向着終南山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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