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府
整個赤山部落的領袖所在,部落的安全全靠羽南天的威望,才得以生存。
“嗡嗡”
一道黑光在羽府上方盤旋,驀然俯衝而下,落在中年人身旁,光芒散盡,顯露出來一人,黑袍繞身,恭敬的站立一旁。
“主人,此次探到的消息,我…那個…”黑袍人語無倫次,似乎不敢說出來。
羽南天神情嚴肅,盯着黑袍人,似有些惱怒,“勝喬啊,有什麼說吧!”
“主人,大祭司似乎要對我們赤山部落出手啦。”被稱作勝喬的黑袍人把情況說了出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羽南天眉頭一皺,嘆息一聲,“你再去盯着他們,一定要弄清楚二弟的計劃。”
勝喬應和一聲,搖身一變,變化成一頭黑離雕,展翅頎長,扇動翅膀,一會兒消失在雲際。
“沒想到二弟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我當初就說搬走的,你不信。”聲音從窗簾內傳出,簾被一隻溫柔柔嫩的手揭起,走出來一位胸脯挺高,面色紅潤的女人,那就是羽宮翎的母親,不過如今的她又身懷六甲了。
“夫人,二弟如今已是御冠星辰大祭司,權傾天下,你覺得我們能逃去哪,”羽南天一籌莫展,右手憤然緊握住椅壁,“我不知道這些年,二弟究竟在幹什麼,經過這幾年的調查,隱隱約約讓我覺得父親的死跟二弟有關。”
“此事透着蹊蹺,自父親過世後,二弟就通過魂變的靈魂洗禮,達到三殺之境,那也是十年前了,不過你是大哥,也幫過二弟,爲什麼二弟還要對付我們。”慧芳對於此事十分不解,兄弟倆情同手足,感情極深,但羽家主無故死亡後,兩人形同陌路,她曾經問過南天,只是南天三緘其口,就是不肯說。
“從小二弟就夢想當上御冠星辰的大祭司,爲人孤傲不善於聽勸,爲了大祭司什麼都乾的出來,有什麼困難就找我解決,畢竟我是他大哥,他最信任於我,就在父親把大祭司之位要給我時,二弟對我的看法就變了,他說我騙他,最終我沒有接下此殊榮。”
“一年以後,父親出外採集草藥,回來的卻是屍體,父親出殯之日,二弟已斬掉過去,回到家族時修爲達到了三殺之境,宛如一個惡魔凡反對他的皆被殺,他念我爲兄長,並未殺我,但我的根基被毀,此生無法踏入三殺之境,我只是不解,在那一年中二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羽南天的心十分沉重,十分悲愴,也懊悔過,若不是那個大祭司之位,也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大祭司於御冠星辰而言,是一個信仰,一個標誌,其身份與御冠星辰盟主同等重要。
“二弟如若對付我們,那是輕而易舉,不管如何,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保住我們兩個孩子的性命。”慧芳摸了摸自己突起的肚子,孩子就是她心頭一塊肉,心連心,容不得別人欺負。
羽南天坐在一個角落,並未回答慧芳的話語而是陷入了沉思,照他來說,羽虎天應該早就對付他,但遲遲沒動靜,令人費解,但羽南天深知遲早回來的,這一刻不會太久,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如何保護羽宮翎還有即將出世的孩子。
一時間整個大廳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
曾經的羽家也是御冠星辰數一數二的世家,享賀一時,但自從羽南天的父親無故死亡後,羽虎天仗着實力強大奪了羽家族長之位,把羽南天趕出來了。不久後羽虎天不知用了何種辦法當上了大祭司。
…
“娘,我回來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原本壓抑的大堂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孩兒,回來了。”慧芳眉頭舒展開來。
“恩,娘我要聽聽妹妹的聲音。”羽宮翎興奮的朝慧芳飛奔過去,用耳朵緊緊貼住慧芳突起的肚子,使勁的聽。
慧芳擡起手,溫柔的撫摸羽宮翎的頭髮,十分憐愛。不管發生什麼事,兒子還是最重要的。對於一個疼愛孩子的女人來說,孩子超過了他們的性命。
“怎麼沒動靜啊,會不會……”羽宮翎嘟囔,半開玩樂。
“盡胡扯。”慧芳笑罵一聲,手輕輕的拍打了他幾下。
“咳咳”
從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傳來,話語中顯得孤寂吃醋之意。
“臭小子,回來也不跟爹打招呼,一回來就黏你母親啊。”南天孤零零的坐在一個角落,無人問津,有些嫉妒,“偷懶了一天,上獨木樽走幾圈…額…到盛宴開始吧。”
怡秋恭敬的站在一旁,眼神飄忽不定,十分古怪,因爲他感覺今天羽南天跟以往似乎不太一樣。
“啊,父親,不能這樣,我錯了還不行嘛,我這就來伺候您。”聞言,羽宮翎懵了,拉長了臉蛋,忙飛奔過去,給羽南天捶背揉腿,但羽南天不領情,他只能悻悻的去接受這個懲罰。
羽南天與慧芳相視而笑,其笑容中透露着濃濃的愛,愛中卻蘊含無奈,他自己是沒什麼用,他把所有的希望用在了羽宮翎還有即將出世的孩子上,故從小就對羽宮翎特別嚴格。
後院。
只見一根根經過精緻修理過的木頭深深的插在水中,參差不齊,水面上冒出的氣體,於其中待久了,宛如火爐。
“不知這是什麼湖,盡冒熱氣。”羽宮翎穿梭於獨木下方鐵索煉,一個來回,汗流浹背,衣衫浸溼,只喘粗氣,“連鐵索煉都是熱的,怎麼比以往熱了許多,不管那麼多了,先上去再說。”
羽宮翎站回原處,正前方有一塊圓石桌,桌上有一個按鈕,他輕輕摁了一下,一條鎖鏈從上方緩緩下降,剛好到達宮翎的頭部,羽宮翎迅速捉住鎖鏈,因爲鎖鏈下降時間不超過十息,很快升了上去。
這試煉場所是羽南天父親設計的,只不過羽南天直接搬過來用,目的就是磨練平衡與反應能力,這個水池底下岩漿滾滾,不斷給水加溫加熱,故冒出的氣體十分炎熱,同時四面八方都會設置有迴旋鏢、長槍和鐵索鏈。
不過這些鐵索鏈被羽南天改造成方便羽宮翎跳躍攀爬之用,累了亦可用來休息,畢竟羽宮翎年紀尚小尚小,胳膊細細的,力氣小,難以駕馭。
羽宮翎穩穩當當的站立在一根木頭上,眺望四周,他流出的汗水宛如雨水,連續不斷,他剛要擡腳,驀然腦袋疼痛劇烈,“啊,頭好痛。”羽宮翎蹲下雙手抱住腦袋,發出歇斯里底的叫喊,感覺腦袋要炸了,“怎麼回事?這是…”忽然一段段莫名的畫面充斥他的神經,過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剛纔怎麼了?”羽宮翎一陣迷茫,“算了,這不是第一次發生啦。”
自出生以來,羽宮翎第一次發作時,他父母給他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只當做訓練太辛苦而造成,但之後發生的幾次,他誰也沒有告訴,害怕父母親擔心,。
羽宮翎如一隻彪形猛狼,行動矯健,躲避迅速,頭頂上一根根鐵鏈壓來,最終形成一個鞦韆狀,以便於羽宮翎行走攀爬。
又一枚枚飛鏢襲來,一根根木棍從水下衝上來,羽宮翎見狀,身上升騰起真元,在木樁與鐵鏈之間穿梭,抓住其中一根木棍,直接打落飛鏢。
…
“老爺,羽上雲及其管家,少盟主前來參加祭天儀式。”
羽南天夫婦本來想去瞧瞧羽宮翎修煉的,忽然聽到有人前來道賀,故出去迎接,慧芳身體有恙,並沒有出來。
“叔叔,伯父”羽上雲及少盟主首先問候。
“少盟主,怎敢勞煩大駕光臨寒舍,賢侄你也來了。”御冠星辰盟主少盟主以及大祭司對於御冠之人來說是神一樣的存在,這個理念早已根植於每個人的心,難怪南天如此姿態,忽然他看到後方站立一人,“哦,這不是方式管家麼”
羽上林見管家方式一言不發,遂推了推,“管家,怎麼不說話!”
“羽伯父,客氣了,對於我來說,您就是長輩,晚輩自然要問安長輩”向飛一臉祥和,平易近人,南天十分喜歡。
“好了,上雲,你不是說要找宮翎玩麼,去吧我和你羽叔叔有事相談。”管家一臉不耐煩,直接切入主題,羽上雲瞬間拉長了臉蛋,他可不喜歡家族裡那些趾高氣揚一副自大的模樣的族人。
羽南天揮了揮手,讓怡秋帶上雲去見宮翎,少盟主向飛不願看方式臉色,找了個理由也溜走了。
書房內。
羽南天吩咐丫鬟看茶,待茶上完,丫鬟扣上門時,方式仍舊沒說話,一臉迷醉模樣旁若無人靜心飲茶。
“原來方老也喜歡飲茶呀。”羽南天似笑非笑,忍住心中怒意,他心裡十分不滿,一個管家竟然如此姿態,不把把他放在眼裡。
方式放下杯子,擦了擦嘴巴,緩緩道:“開門見山吧,我不喜歡繞彎,大祭司念你是兄長,不爲難你,只要你能交出那枚靈戒,否則想想你兒子吧。”
“啪”
羽南天抓着的杯子被捏成粉碎,一股強大的魂變後期修爲所形成的怒意威能,從南天身上散出,震得架子搖搖欲墜:“你威脅我?你不過一個管家。”
方式毫不在意,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意,悠哉悠哉的品茗濃香的茶:“我是在爲你考慮,你身懷一枚玉墜只會給你帶來殺戮,爲你的兒子考慮考慮,交出玉墜或許能保你一脈安全。”
羽南天穩住心神,換作以前,此人早死於他手下,如今他得爲兒子和部落族人考慮,他的修爲無法精進,在御冠星辰實力並不靠前。
“此物並無什麼特別,二弟他要玉墜幹嘛,想要,他自己不會來拿麼。”
“大祭司的心思不是我等能揣測的,況且他老人家日理萬機怎會有空閒管理者等瑣事,我只負責傳消息。既然不重要,那就拿出來吧。”方式仍然繼續品嚐茶水,似乎愛上了,不可自拔。
“容我考慮幾天,考慮清楚自會給你們答覆。”羽南天將目光移開,
“大祭司耐心有限,希望不要讓我們等太久。”方式忽然舉起茶杯露出陶醉的笑容,“這茶不錯。”
羽南天一肚子氣,看到一個管家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真想一巴掌拍死。
“滾。”
一個字從羽南天口中蹦出,夾雜着一股威能和霸氣,瞬間籠罩住方式,這股威能震得方式手腳發麻抖擻,那個杯子碎成了渣,憑他的身份,並不曉得羽南天會對他出手,以他祭骨修爲根本無法撼動魂變後期,最後只能灰溜溜的走啦。
霞光萬丈,慢慢褪去中午的火辣,迎來柔和的撫摸。
“宮翎,姐姐來看你啦。” 羽上雲大踏步走進後院,迎面而來的除了熱浪還有一枚枚飛鏢和木棍。
羽上雲嘿嘿一笑,祭骨修爲一出,磅礴的元力氣息震落突如其來的飛鏢木棍,“宮翎,就這麼歡迎姐姐呀!”
“雲姐,少盟主,我在這呢。你們這麼厲害,傷不了你們的。”羽宮翎立在鐵鏈上,開懷大笑,手舞足蹈,非常開心。
“天哪,這是什麼東西,”亦向飛第一次看見這試煉場,一抹震驚之色不由心生讚歎,“原來宮翎老弟就是以此修煉的呀,如此嚴酷,宮翎小弟竟能應對自如,真是敬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