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如意在素燚面前露出疲倦之色,雖是沒說什麼,但她的倦容已經說明一切。破天荒的,素燚給了她一年的時間,讓她隨意玩樂,不必理會妖界之事。
如意聞言簡直樂壞了,性子內斂不少的她少有的像個瘋子那樣的繞着青扉小院亂跑起來。
一年時間若是用來遊山玩水吃喝玩樂,倒也是足足夠用,可如意卻想用這一整年的時間去做一件事情……
這十年如一日,她企圖用忙碌忘掉當年斷情之痛。可每當她獨自一人,心底便會疼得不能自已。她想他,念他,思他,憶他……
不管怎麼樣,她都想要用這難得的時間與他見上一面。
見一面,就夠了。
她向忘塵求了掩蓋妖氣的法子,穿上綠衣,挽起髮髻,打扮的像那天府仙娥一般。
九霄雲間,天庭之外。日澤雲海,頓生波瀾。天晴得如同被洗過了一樣。
天門外駐守了千八百的精兵。天兵持着重兵,密密麻麻在天門外列隊而立。不消說一個大活人了,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如意徘徊在天門之前,卻是被天兵給攔下了:“此處是天門重地,沒有仙籍之人不得入內。”
如意賠笑道:“這位大爺,我乃是龍庭閣的一位小仙娥,之前龍祖派我出來辦事……我現下得回去覆命。”
天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龍庭閣的人?何時出來的,出來的時候怎地沒見過你?”
如意話接的也倒是快,她嘻嘻笑道:“我出來的時候走的是東天門,不是這南天門。故而大爺沒見過我。”
天兵攤開手,索要道:“龍庭閣的令牌出示一下。”
令牌?
如意有點慌神兒了,誰知道有令牌這回事兒。最要命的是她根本沒見過令牌的樣子,若是曾看過一眼,以她現在之力,大可隨意變出一面來。
那天兵像是看出了點端倪,厲聲叱道:“令牌呢!”
“掉……掉了……”
“掉了?那便讓你主子出來領你,想讓我們放你進去,門都沒有。快快走開!”天兵毫不留情的說。
如意被拒之門外,沒什麼法子,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南天門。
她之前也曾想過不走大門,從側邊百丈高牆上翻進去。可忘塵卻告訴她,以前曾在一本仙家典籍上讀過關於天牆之事,別看那只是一道牆,卻被西天佛祖與四位巨神共同釋過降妖符咒。妖鬼之物若是翻牆而過,便會中招,受那雷電極刑。
因而如意是萬不敢以身試法的。
她望着那道天門,哀嘆不已,難道她真的就無法與他相見了嗎。
正惆悵着呢,忽見着南天門大開,從裡面魚貫而出兩列綠衣仙娥,其後跟了一輛錦篷馬車。車上坐了兩位仙君,一位仙風道骨白鬍子飄飄,而車上的另一位仙君竟是如意認識的人,那便是靈童憶茗的爹爹碩華仙君。
衆天兵齊聲頌道:“恭送神風公。”
這個神風公雖不似四位上古巨神那般有名望,但也是九州八荒內一等一的上神。他不居天庭,另有封地。此次來天庭乃是受天帝之邀,與衆神來送遞女兒畫像的。
據說天帝有意爲龍祖賜婚,還不知道哪家的神女能有福氣被挑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