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譁然,普天下還沒有這樣欽定狀元的。
一些準備良久的舉人,更是心有不平,不滿的情緒明顯在臉上。
得知林策用如此另類的方式選定狀元,朝中好些官吏憤憤不平,私下裡更是覺得林策這做法如同兒戲。
“皇上,這狀元的選擇關係重大,太過草率,實在不妥。”一個官員站了出來。
“有何不妥,”周瑜恆忽然走出來嚴肅的反問道,“是你們沒有理解皇上的意思,這挑選出來的狀元本來就是要符合皇上的心意。”
有周瑜恆支持,大臣們都接受了林策新奇的各種想法。
漸漸的,他們也覺得沒問題了。路都是走出來的。
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白家。
白秀珠帶着兒子白澤宇,白澤棟來到京城,挑了個客棧住下,花了半個月去選定店鋪。
京城裡去處較多,白澤宇兩兄弟平時若是淘氣,可是幾日都玩不完的。好在他們聽話,尤其是白澤宇,非常地疼愛弟弟。
因此白秀珠倒也不累。
每天,白秀珠帶着兩個兒子裝修店鋪子,到了晚上,他們就一起去秦淮河岸聽戲,看歌舞劇。
很快,店鋪就開了起來。因爲是白家人開的店鋪,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生意非常好。每天來來往往的客商很多。
白家在京城開店的事情也很快就傳到了皇上林策的耳朵裡。
御花園的人工湖旁,幾隻黑天鵝在交耳展翅。
周箏箏讓人在人工湖旁搭建了一個臨時的棚子。在棚子上面豎了一把大傘。
林仲超在躺椅上被人扶了出來。雖然他沒有清醒過來,可週箏箏會不定時地讓人把他扶出來,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而周箏箏就在一邊喝茶賞賞風景。
“超哥哥,今日陽光正好,你都看見了嗎?真希望你可以看見這一切。”周箏箏說,摸了摸林仲超的臉。
那一往情深的模樣真讓人心疼,每個宮女都羨慕林仲超有這樣一個好妻子。
“皇上駕到……”太監拖了長延音的尖嗓門響起。
林策過來了,“參見父皇,母后。”林策行禮。
宮女太監齊齊下跪,“參見太上皇,太后娘娘,皇上,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周箏箏說。
雖然林仲超昏迷不醒,可週箏箏規定,每次見到林仲超都要行全禮。
禮節都完畢之後,林策過來,坐在周箏箏身邊,給林仲超揉肩膀,道:“母后,白家的事兒可曾聽說了?”
周箏箏點點頭:“雖說是山高皇帝遠,可就在京城發生的事,焉能不知道?白家人真的是太膽大了。”
林策說:“兒臣認爲,與其這樣藏着掖着,不如當衆宣佈白家是我們的親戚,賜予他們皇商的身份好了。”
周箏箏憂心道:“不可啊皇兒,你莫以爲天下大臣都是傻子。這樣等於承認了我們是白家後代啊。必定會引起老學究的造反。”
“兒臣認爲,大臣們其實早就知道了。”
“是,他們是知道。可他們沒有證據。都是些撲風捉影的事,當今也是太平盛世,誰會去吃飽了撐的攪事?可我們若是承認了白家是親戚,那就不一樣了。我們一旦承認,就坐實了我們不是正統,那就是跟天下人作對啊。太祖皇帝曾經說過,異性爲帝,人人可以誅之啊。”
聽了周箏箏的一番話,林策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對於白家人,林策還是非常關心。
“不管如何,朕是天子,我父皇是太上皇,又如何能讓自己的祖先淪落爲商人呢?”林策於是找了周瑜恆商量。
周瑜恆建議,明着幫白家人不妥當,不如,由林策納妃,把白秀珠大兒子生的女兒納入皇宮爲妃子。這不就是在幫襯白家了嗎?
“水漲船高,白家人就會是皇親國戚,自然有資格成爲皇商了。”
林策覺得這個策略好,只是,白秀珠的孫女只有三歲,“這麼早就納妃子是不是不太好。”
周瑜恆笑道:“這個是娃娃親。先把親訂了,養在皇宮裡等她長大就是了。”
“可她父母想念女兒了怎麼辦。”林策覺得周瑜恆真的厲害,什麼都想得到。
“給她父母探視權啊。”周瑜恆說,“只是有個問題,沒人會捨得把自己那麼小的女兒送到皇宮裡來的。”
“那怎麼辦?”
“可以在京城給他們建府,暫時讓他們居住,等養到十二歲再送進皇宮。”
“那爲何不等她十二歲再說呢?”
“若是要等到十二歲,那現在白家人還是賤商。只有現在就封那個女童爲皇妃,白家纔可以是名正言順的皇親國戚。”
林策於是回去問過周箏箏。
周箏箏說:“策兒,婚姻大事,除了要大局爲重,也是要自己喜歡。你真的喜歡白家的孫女嗎?”
林策摸了摸頭,他這個年紀還不能完全理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更何況那只是個三歲女童,“母后,身在皇家,婚姻大事還需要喜歡嗎?”
“當然了,如果你們相互不喜歡,在一起會很痛苦。”周箏箏眼神飄遠,“不如兩個人真心相愛,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
“就好像爹和娘那樣嗎?”林策說,“可是,我是皇帝,我要以國家爲重個人的情情愛愛不重要。”
“策兒,你能這樣想,是國家百姓的幸事。”周箏箏拍了拍林策的小肩膀,“母后會一直站在你的背後支持你的。”
“多謝母后。”
“還有你父皇。雖然他一直沒有醒過來,但是我知道,就是在夢裡,他也會支持你的。”周箏箏深情地凝視林仲超。
於是,一道聖旨落到白家。
聽說自己的女兒才只有三歲就被選爲皇妃,白秀珠的兒子簡直是又驚又喜,又急又氣。
“皇上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們知會一聲,就直接下了聖旨。”白秀珠皺起了眉頭。
“皇恩浩蕩。母親,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了,可以摘下賤商的帽子了。還可以開門立戶有自己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