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昭陽市第一銀行是屬於那種高檔銀行,一般人沒有一定的數額都開不了戶,禾從和沈虧一下車就成功引起人們的注意。
保安也不例外。
他攔住了二人,說道:「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禾從臉一變。
沈虧沒好氣道:「這麼沒眼力見,怎麼當的保安,我們來看錢礙你什麼事了,我們像閒雜人麼?」
說完,撇了撇眼。
看錢?
保安哼了哼,「請出示你們的銀行卡片。」依然如此,打心底裡認爲這二人是來鬧事的,穿的這麼破爛,莫要以爲是從吉普車下來的就可以肆無忌憚。
沈虧愣了愣,看向何從。
看熱鬧的人也多了起來。
禾從輕笑,一邊拿出菸絲卷着烤煙,一邊說道:「最好把你們的管事叫出來,不然你會後悔的!」
保安眉頭一挑,「行長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嘛,我現在有權懷疑你是在故意尋釁滋事,再不離開我將會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說完,又對呼講機道了幾句,頓時從內部和其他地方來了不少保安,眼見有大陣仗要幹一樣,看熱鬧的市民紛紛退後不少。
我就說嘛,這個窮小子連門都進不了。
也真是的,敢在第一銀行門口鬧事,膽子巨肥。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農村來的人膽大妄爲。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何從怎麼也想不通,明明是來看錢的,偏偏就被當成了尋釁滋事的了,摸了摸胸口,打算拿出塑料給的文書。
這時,一名戴着近視眼鏡的年輕人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請讓他們進去。」他一身正裝,斯斯文文的。
「小夥子,你要考慮清楚了,要是他們在裡面鬧事,你也是要負責任的。」保安苦心勸告。
眼鏡男輕笑不已。
不就是農村來的,能來到這裡,自然也不傻,能鬧什麼事?
「進去吧。」
眼鏡男扶了扶鏡框,說道:「我叫張月,商學院的,剛纔的事別介意,有些人的眼睛總是有色的。」
禾從默不作聲,但依然禮貌的微笑點了點頭,不是所有的二流子都是痞子,雖然都是痞子。
「你要辦理什麼業務?」張月又問。
沈虧搶答道:「看錢的,或者找這裡的行長。」
張月指了指,「行長室。」
「謝謝。」
沈虧高興的死,道了聲謝拉着禾從走去,眼看很快就能看到紅通通的鈔票,哪裡願意再多耽擱一分一秒。這次禾從也很直截了當,拿出紅頭文書交予門外的禮儀小姐,管你什麼行長有沒有預約,塑料說這張紙比十萬張嘴都管用。
張月正好奇看着,不曾想禮儀小姐真讓他們二人進去了,不可思議而且還是畢恭畢敬的。
來來往往辦理業務的人也驚住了。
市民們從窗外着見,嚥了咽口水。
保安們頓覺大事不妙,後悔不已,只怪自己太勢利眼,欲哭無淚,現在的有錢人都喜歡喬裝打扮麼?
行長自稱王瀚,親自端上茶水,開什麼玩笑,這紅頭文書不是鬧着玩的,況且還是如此重要的大客戶,接着又是噓寒問暖的。
何從依然抽着那顆不冒煙的自捲菸,王瀚急忙遞上上等的雪茄,何從揮了揮手,毫不猶豫接過來,孃的,以前只是聽說過有雪茄這種煙。
沈虧咳嗽幾聲,不滿道:「那個王行長,可以帶我去看錢麼?」
何從笑了笑。
畢竟,有些事還是要再三確認的好。
「當然當然。」
王瀚連連點頭。
他打了幾通電話,隨後又說:「請跟我來。」
而後,領着二人走出大門,王瀚此時是個正兒八經的領路的,何曾有過這般模樣,令衆人驚呆了下巴,包括銀行的職員。
在大堂路過時,在衆人的面前,沈虧故意提高嗓子,說道:「王行長啊,貴行保安素質有待提高啊!」裝模作樣的別提有多騷氣。
王瀚招了招手。
大堂經理一路小跑過來。
「瞭解下,需要明確的一個滿意答覆。」
「好的。」
沈虧瞄向門口的那名保安,早低頭瑟瑟的。
禾從倒是懶得理會這些事。
地下金庫。
數個通道,數道大門,厚實得金屬,高科儀器,可以說是全市最安全的地方,王瀚行長以及監管員、庫員和出納等,目視下,打開了最後一道大門。
撲面而來的,是濃厚的墨香味。
隨着燈光亮起,呈現出許許多多的存錢架,存錢架上是一疊疊嶄新的鈔票,紅央央的,夾雜着白線條,比燈光還晃眼。
何從嚥了咽口水,站在原地不動。
沈虧嘴角抽搐,腿一軟,靠在門邊,竟然挪不動道,心裡是很想衝進去抓住所有的錢。
這等場面,何曾見過。
好一會兒,沈虧纔有所恢復,禾從的心理素質和承受力極強,也早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倒不像沈虧那般一見錢腿就軟的。
沈虧大呼:「禾怪子,這就是老叔留下的財寶麼,三十億啊……」說着,痛哭流涕,「我的啓動米資沒白偷,咱們有力氣扛錢了!」
「王行長,我們可以現在就拿走麼!」
王瀚保持着微笑,點頭道:「當然可以,這是你們的錢,怎麼樣都可以。」
「不,這是禾怪子的錢。」
「這個天殺的!」
沈虧仰天長嘯。
王瀚又道:「四十億數額巨大,目前金庫的裡的現金只有十六億,這當然不會影響你們的使用。」說着,示意一旁的職員。
女職員拿出一沓特殊紙張,每一頁都是相同的文字,還有一枚印章,王瀚介紹道:「這是上級每年派發數額不等的“金條”,可以理解成銀行內部支票,今年的額度全部給禾先生使用,如果不夠我可以再申請。」
禾從問:「有什麼用?」
王瀚道:「只要您在支票寫上數額以及簽名,蓋上這枚印章,可以派人隨時隨地在各大銀行迅速的取得現金。」
「但是我建議您去其他銀行取現金一次不要取太多,畢竟有些銀行的現金存放能力有限,避免引起市民們取不到錢的恐慌。」
「哦。」
禾從很平淡的應了聲,心裡想着還能把所有的銀行取空不成?反手接了過來,還以爲憑紅頭文書取錢呢,仔細看了看內部支票和印章以及紅頭文書,隨即遞給了沈虧,道了聲:「收好。」
沈虧激動的重重點頭,無以言表。
「接下來禾先生需要我們做什麼?」王瀚恭敬的站在他身後。
禾從未言語。
徑直朝金庫內部走去,看了看琳琅滿目的鈔票,心頭的情緒難以言表,抽出一疊,聞了聞,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在自己眼裡卻有些像是普通的紙張。
「沈虧,裝錢!」
禾從喊道。
沈虧打了雞血一樣,瞬間站直了身體,無窮無盡的力氣,在錢堆裡穿梭,金庫職員很是貼心的拿來厚厚一沓放火防水防破蛇皮袋,亦是備足了茶水。
最後,裝了幾袋後,沈虧的舉止都有些凌亂,乾脆躺在地上,罵罵咧咧的,「涼了涼了,裝不完了,沒力氣了……」
禾從坐在錢堆上。
思前想後。
既然這麼多錢,短時間內花光,必然要有一定的後勤補給能力,說道:「交給你一項任務。」
「說!」
「是不是要打手保護這些錢。」
「應該叫保鏢吧,不過好像叫會武藝的雜役更貼切。」禾從玩味的笑了笑,又道:「你在市內打過工,比我熟,去保全公司找幾十個一流保鏢,看能不能購買一些運鈔車,不要怕花錢,錢不是問題!」
「行,馬上辦。」沈虧握緊拳頭。
禾從又道:「記住,一定不要怕花錢,花的越多越好,所有需要買的東西和聘請的人員你看着辦,要看起來咱們也像是身家三十億的人吶,該高調就得高調,把以前的習氣都扔下。」
「媽了個巴子的,這還用你說。」沈虧在禾從身上捶了一拳,打心底裡,不能辜負何禾從對自己的期望。
禾從深吸一口氣,起身說道:「事後我會在第一商學院等你,有太多的事情要辦,分頭行動吧。」
「是,我尊敬的禾總。」
「滾!」
爾後,二人又“密謀”了一些事情。
事後。
禾從一人乘車來到第一商學院,也被商學院的大門震撼住了,純岩石的大門,真石真水。
司機說道:「看你的樣子,家境不怎樣,還能艱苦的在這個學院讀書也不容易,車費就給一半吧,夠油錢就行。」
禾從一瞪眼。
有些不開心,說:「這怎麼好意思,考慮到我的髒衣服弄髒了你的車,以及我在車內抽菸的懲罰,還有路上堵車我也是實在不好意思,這點錢就算補償。」
說完,從鼓鼓的口袋裡拿出一疊錢,本想一把砸下去,可這數目頗多有些違反協議,隨便抽了些,抽了一張還想抽一張。
臨了時,還道:「我錢多,就怕花不完。」
司機一臉茫然。
不在於給了多少錢,而是剛剛禾從對他說的話打擊甚大,沒見過這麼有禮貌的人,堵車堵得他都不好意思了,好像這馬路是他家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