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以防不測,摩嚴特地爲師弟白子畫準備了幾個煙霧球。若是他道心堅固,一切無妨。而一旦如自己所料,他當真略有些瘋了,水鏡中便會現出無法預料的畫面。若是被人瞧見,總不好讓外人對師弟指指點點。萬一有差錯,他便事先緊急捏碎煙霧球。如此,煙霧球爆破之後,水鏡前即刻布上一層灰濛濛的結界,衆人便無法得知畫面之中是何景象!
而水鏡上的畫面又可提前出現在煙霧球之上,待其被銷燬,一切只他一人得知。隨後,他也好偷偷摸摸地勸白子畫迴歸初心…
本是爲師弟準備的煙霧球,不曾想自己踏入絕情池水,竟也感到難以形容的腐心蝕骨之痛!未等水鏡之上的畫面映入衆人眼簾,心道,大事不妙。他急忙掏出煙霧球,將其瞬間粉碎。只聽水鏡前砰的一聲巨響,煙霧驟然炸起…
即便猛猛地疊著精神,一些人還是因觀看了摩嚴趟三生池,困得難過。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喜得摩嚴委實趟得過於拖沓,幾人便僥倖偷得半刻清閒,或坐着或立着、閉着目便睡了過去。這才把強支撐的眼皮歇上一歇,卻被一陣煙霧驀然嗆醒…
白子畫向來鎮定自若,臨危不懼,並未在意這小小變故。與此同時,花千骨的心思亦不再其上,她屏氣掩息,繼續思考前世今生的哲理…師父的看法與東方的詭計…
一時間,席上驚醒的人咳聲鼎沸,又是唏噓一片。“究竟錯過了何事?”
衆說紛紜,令人不明不白,糊塗不已...
“世尊趟絕情池水時,意外爆炸…”
“什麼?世尊爆炸了?竟如此情根深重?被絕情池水燒到爆炸?”
“非也非也!”
“啊,難道是絕情池水爆炸?世尊深情如深海火山般兇猛,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絕情池水承受不住他,便全池覆滅,炸散了?”
“只是不知…世尊他…還安在否?”
“炸都炸了,哪有活着的道理…”
“好可惜….”
“誰說不是呢,整整一池的絕情池水…白白浪費了…”
“若是如此,豈不是白等了,池水都被他炸燬了?如何觀看尊上趟水?”
“是啊,是啊…”心裡雲,真是炸有餘辜…
摩嚴踉踉蹌蹌地趟過絕情池水,到了岸上,聞聽席上一番胡言亂語與各種不屑,他氣得晃了幾晃,被燒傷的雙腿險些支撐不住自己。
他噓了一口悶氣,略爲鬆動鬆動疼到發麻的筋骨,將雙腿掩蔽後,方纔從煙霧中鑽了出去...
席上衆掌門見到煙霧繚繞的摩嚴,果真安在,驚得目瞪口呆,未等他大喝,“衆位靜一靜….”,便已靜得不像樣子…
衆人心裡再雲,“既然炸的不是他,難不成真的…….絕情池水被他炸了…糟糕透頂…”
而不多時,迷霧消散,煙止雲開,前方現出一輪完好水鏡。水鏡之下,三生池水亦安然無恙。頹廢不已之衆人這才又恢復了精神,爲世尊連連拍手稱讚,“好…”他終於趟完了…
本想着,令人望眼欲穿的時刻到了。白子畫究竟是否如傳言中所說,無情無慾?豈不是馬上便見分曉!苦苦煎熬終有所值…
不曾想,摩嚴卻大喊道,“我長留衆人都將試煉三生池水,也適時讓他人得些彩頭。而後,我們便邀些他人趟趟三生池水?”
霓千丈不解道:“除了長留,恰恰衆掌門都在這裡,要到何處再去邀人?”
“邀的便是列位,霓掌門,不若您先請吧!”
霓千丈哪裡肯趟,即便趟過之人都看似沒事,而自己卻不知功力壓不壓得住這水中的奧秘。縱使放棄觀看白子畫,讓他萬分不忍。而他更不忍自己去試煉三生池水…
他起身便要遁走,“我蓬萊有萬分緊急之事,急得半刻不能耽擱,恕霓某不能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