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看似親切溫和,實則在不動聲色的給她下馬威ˉ一點..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哈十八純文字)
婆媳關係本就是天底下最最難言的複雜,一個“孝”字壓在頭上,婆婆想怎麼爲難兒媳,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新婦進門的這杯媳婦茶,做婆婆的當然要喝,不過,藉機打壓幾句倒也不稀奇。當年郭海棠嫁進沈家的時候,齊氏也沒少爲難郭海棠呢!
不過,袁氏若是想用下跪這一招來整治沈宜晴,卻是打錯了主意了。
沈宜晴前世裡是個伺候人的丫鬟,動輒下跪。做錯了事情被罰跪一兩個時辰也是常有的。眼前的這點小陣仗又能算什麼?更何況,膝蓋底下還有軟綿綿的墊子呢!
沈宜晴苦中作樂的開解自己,臉上的笑容一直未曾停過o不管袁氏說什麼樣若有所指意味深長含沙射影的話,她都一律笑着應了。
齊簫的手悄然的握緊,鬆開,又握緊。終於實在忍不住了,正要說話,卻見沈宜晴的眼眸瞄了迂來。
不要輕舉妄動,我自己能應付的。
相識多年,這點默契自然不在話下。齊簫立刻看懂了沈宜晴眼神中的意思,猶豫了片刻,終於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是她嫁過來的第一天,若是他一味護着她,只怕袁氏心裡更不痛快。倒不如讓袁氏一逞威風,消了心頭這口氣..“.“.“.“.“..
齊簫在心裡反覆的說服自己,可心底的心疼和懊惱卻是揮之不去
這是她嫁過來的第一天,昨夜剛經過男歡女愛之事,此刻身子一定很虛弱。偏偏又一直跪在那兒低眉順眼的聽訓..“.“.“.“.“..
他曾暗暗立誓要讓她過的幸福安樂,卻沒曾想第一天就受了這一頓下馬威!
約莫是跪的時間確實有些久了,再跪下去着實不像話了。袁氏終於笑着喝了手中的茶,然後送了一份厚重的見面禮。
不管對沈宜晴這個兒媳婦是否滿意,總之不能在場面的事情上失禮於人。袁氏給出的見面禮倒是慷慨大方,竟是一處田莊的地契。
沈宜晴連忙雙手接了過束...恭恭敬敬的道了謝,緩緩的起了身。
齊簫哈十八的攙扶了一把,生怕沈宜晴腳步不穩摔倒似的。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小動作,看在袁氏的眼底又不順眼了o生養兒子這麼多年,他對自己還沒那麼體貼周到過呢!哼!
袁氏微不可見的撇了撇嘴,將目光移了開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齊府裡的其他人等都是熟悉的,一一寒暄打了招呼也就是了。各人都備了見面禮,沈宜晴果然是大有收穫
沈宜華等了半天,總算等到了說話的機會,笑盈盈的走上前去,親熱的稱呼道“弟妹,今後我們可又是一家人了。”兩人原本是堂姐妹,如今又成了妯娌,自然是親上加親。
沈宜晴笑着應對了幾句。心裡卻在暗暗唏噓。靜見狀略有些訝然的挑眉。看來,之前倒是自己太過看沈宜晴了。
往日裡接觸不多,只覺得沈宜晴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孩子,容貌確實出挑,可也沒看出有什麼別的特別之處。也因此,袁氏一直覺得寶貝兒子娶了一個庶出的小姐做妻子未免有些憋屈。早打定了主意等沈宜晴一過門,就給點“顏色”讓她看看。
沒想到,沈宜晴年紀不大,涵養卻極好。應對之間更是極有分寸,愣是挑不出半點毛病呢!
袁氏心裡掠過一連串的念頭,臉上卻一直維持着笑容。
弟媳方氏上下打量沈宜晴兩眼,笑着讚道“瞧瞧侄兒媳婦,生的真是標緻。性子又是貞靜嫺雅,難怪簫哥兒鬧騰着非要娶進門不可呢!”
另一個弟媳常氏也連連點頭附和∶是,大嫂真是好福氣呢!”明明是誇讚的話語,不知怎麼的,竟是隱隱的有絲嘲弄。
袁氏笑容微微一僵,旋即若無其事的笑道“是啊,能和沈家親上加親,確實是件好事呢!”話雖說的漂亮..心裡卻暗暗咬牙起來。
按理來說,一家人本該同住在一起。只是齊老太太不樂見庶子們在眼前晃悠,索性另外置了兩個宅院,讓齊禮庶出的兩個弟弟們搬了出去。方氏和常氏雖然免了晨昏定省的繁瑣規矩,心裡卻都阝暗暗憋着一股悶氣。
這麼一來,方氏和常氏之間走動的反而頻繁些,和袁氏倒是
談不上如何親近。只要一有機會,難免交鋒幾句。
剛纔那些話,表面是在誇讚沈宜晴,實則暗含譏諷之意。
齊簫不肯娶出身高貴的郡主趙明珠,鬧騰着非要娶沈′家的庶出小姐爲妻,還爲此離家出逃了一個多月。早已成了人盡皆知的笑話了。
想及此,袁氏心裡更是窩火了。
忍不住將所有的怨氣都堆積到了沈宜晴的頭上。說來說去,都怪沈宜晴。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把齊簫迷的失魂落魄的,不管不顧的娶進了門來。害的她在兩個庶出的弟媳面前都擡不起頭了..“.“.“.“..
沈宜晴很乖巧的站在袁氏身後,靜靜的聽長輩們絮叨說話。忍不住悄悄打量起這兩位嬸孃來。
方氏略有幾分姿色,眼神不定,一張嘴總說個不停。常氏相貌出衆,眼角生了顆小小的黑痣,一笑便如hud枝亂顫。相較而言,養尊處優的袁氏,在衣着打扮和氣度上明顯的更勝一籌。
齊氏和袁氏交好,和方氏常氏來往卻少的多。因此,沈宜晴只見過她們幾面而已,連句話都未曾說過。可從今天起,她就得和這些婦人們打交道了!
沈宜晴的心底流過一絲淡淡的棖然和唏噓,旋即振作起來。人生本就如此,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既然嫁給了齊簫,就要適應在齊府的生活,不要讓齊簫總爲她煩心纔是。
哪怕..“.“.“.“.“..齊禮和袁氏都不待見她,她也不能氣餒。路遙知馬力日久知人心,他們總不會是鐵石心腸,只要她以誠相待,盡好做媳婦的孝道和本分。時間久了,他們總會接受她的。
沈宜晴的腦子裡掠過一連串的念頭,臉上卻極爲平靜,嘴角浮着淡淡的笑容。
和齊簫站在一起的幾個少年,不停的往這邊張望。那幾張面孔倒是有些眼熟,基本上昨天晚上都在新房裡出現過。
沈宜晴眼角餘光早已留意到了他們的頻頻注目,卻剋制着回視的衝動,只微微側過了頭,和沈宜華低聲說起話來。
那幾個少年都是齊家的兒郎,和齊簫都是堂兄弟。見狀都擠眉弄眼的笑了起來。其中最小的那一個只有十一歲,叫做齊勉。是常氏的小兒子。
齊勉笑嘻嘻的抵了抵齊簫∶“二哥,二嫂害羞了呢!”
齊簫瞄了沈宜晴一眼,旋即笑着敲了齊勉一記∶阝怪你們幾個,這麼大喇喇的看來看去,她又不比你們臉皮厚,當然會害羞。”
衆人都笑着抗議∶“喂喂喂,二哥,誰臉皮厚了。”真比這個,誰也比不過齊簫好吧!
齊簫是齊家最最嬌貴的嫡子,平日裡卻最是爽朗活潑,和一干堂兄弟們都處的極好。因此,各人和他都熟稔的很。所謂熟不拘禮,說起話來便也直接的很。
齊勉笑嘻嘻的說道“二哥,我還沒和二嫂打過招呼呢!你帶我們幾個去見一見二嫂吧!”
這話可說到了各人的心坎裡,俱是點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