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眉翻着白眼看着餘宇,說道“小屁孩,說了半天,你這是還沒看出來對方的心思啊,我以爲你看出來了呢抽人家,我看你怎麼抽”
餘宇衝竹眉嘿嘿一笑“您的意思我明白。”
“明白,明白個大頭鬼。那你說說我什麼意思”竹眉放下茶杯,好奇的看着餘宇,嘴角微微撇着,顯然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南宮家,其心可誅”餘宇的臉色下意識的淡漠下來,冷冷的說道。
“咦,你還真看出來了”竹眉一愣,“行啊,你小子每次都能給我驚喜,我可是越來越期待了。”
南宮家此行,用意極爲歹毒
他們帶着已經在修士界挑明瞭的鬥猿挑戰餘宇。結果無非是兩個,餘宇勝了,或者是輸了。
他輸了,自不必說,餘宇積攢多年的人望,在修士界打下的聲威,會因爲這次的失敗而跌落低谷,不能說打回原形,起碼餘宇這個名字的分量,會在大家的心目中大爲降低。
他在聖城的宗門將會立刻面臨衆多原本不會有的挑戰,而他自己毫無疑問要承受各方嘲諷,奚落以及對天場源這個名頭的落井下石。
勝了餘宇的結果會更慘。
因爲他戰勝了鬥猿,必然要將對方打傷。那麼驕傲的一個存在,不重傷,它是不可能認輸的,而這樣一來,餘宇等於是得罪了整個猿族。
別說是他,就是加上學府,也抵不過整個猿族。如果鬥猿受傷,南宮家會添油加醋將此事公之於衆,讓猿族的大能知道,它們未來的猿皇被餘宇傷了。
猿族面子上過不去,必然會找餘宇的麻煩,如此一來,學府其實也就等於和猿族站在對立面。
南宮家促成這步棋,他們以後在整個修士界的聲威會有明顯的提升。
竹眉蹙眉道“餘宇,你既然看出來了,爲什麼不老實在屋裡待着,還要跑出去見那個鬥猿我看見它了,跟你們在聖城見到的那個鬥猿完全不一樣了,它身上的氣息很強大”
說到這裡,竹眉的臉色微微凝重了幾分“以我之見,你還是不要出去和它正面交鋒的好,這樣對你還有學府,都沒好處。
如果只是一個種族,倒是不算什麼,但它是整個猿族的皇,不說它現在的氣息很古怪,退一萬步,就算你有能力和它打,你能把它怎麼樣,你敢把它怎麼樣
現在那些猿族的大能可能還不知道猿皇的事情,但他們肯定會知道的,只是遲早。而今天你和它的對戰,我想很快就會傳遍猿族的耳朵裡。
它有點什麼意外,你可要考慮好這個後果,猿族即便不會因爲此事真的和你們學府開戰,但就是給你們製造些不痛快就夠你們受的了。”
現在鬥猿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了。餘宇相信,猿族的大能說不定已經知道此事了。它就是大搖大擺的把誰家的大門捅個窟窿,那人也只能就事論事的讓它賠門,而不敢對它下死手。
那樣一來便是給自己惹來了必死的大難。
南宮家今天等於是擺明了給餘宇挖個坑,讓他往裡跳。不去明天這件事就會公之於衆。
餘宇畏懼鬥猿,不敢應戰的消息會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修士界的邊邊角角。
“前輩放心,我自有分寸”餘宇眯着眼沉聲說道“南宮家,太不瞭解我了,或者說是這些人都太不瞭解我餘宇的爲人了。
我早就說過,要對付我,就要做好被我咬下一塊肉的準備。做我的敵人,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嘿嘿,南宮家”
餘宇邁步便往外走
“嘿嘿嘿,臭小子,你再考慮考慮”竹眉從後面追上來,“那是未來的猿皇,你不出頭,不能算是丟人”
“前輩,您這不能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啊,我不可能未戰先慫,走着”
不是竹眉膽小,畢竟她已經是界場境後期的修士了,要殺這個鬥猿,還不是隨隨便便。根子在於人類和妖族的微妙關係。
鬥猿這等存在,人類修士,境界再高,也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其他的妖族,肯定有不想它活的,也必然有敢下手的,但人類修士不會做這種蠢事。
妖族之間,那屬於內鬥,人類出手,那叫災難。惹火了妖族的大能,他們真敢把方圓千萬裡夷爲平地。
這種能稱爲皇的存在,對於一個種族的意義,不是人類能理解的。它若成長起來,猿族最少可保兩萬年的無上地位。即便它日後不在了,也會留下難以想象的傳承和寶物。
兩萬年,這還是餘宇對猿皇壽命的保守估計。
這個世界雖然沒了真龍真鳳,但很多厲害的王族妖獸還是存在的。
除了現在出世了的鬥猿,還有鵬族。這是偏居在這個世界很南端,無盡大海另一邊一個較小一些的大陸上,傳聞它們的皇,金翅大鵬王仍然在世。
大鵬王,舉世之下,無人敢惹。
想着這些碎片似的信息,餘宇和竹眉來到映翠峰的主殿。餘宇邁步進入其中,頓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大殿座,映翠峰的那個老太太面色淡然的坐在那裡,左邊坐着的是一個身穿白底藍星袍服的長鬚老者。
餘宇猜此人大概就是竹眉口中,南宮家那個和府主同時代的星場境中期的大修士了。不過這只是一瞥的功夫,餘宇的注意力並未放在他身上。
他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唬住了。
南宮家那個老者,並不是坐在左邊第一個位置上,那個位置上坐着的,另有其人哦,不對,是另有其物
“我靠,猴哥”
餘宇的眼珠子都直了。他使勁揉揉眼之後,幾乎是下意識般大聲喊了出來,與此同時,他三步並作兩步,進入了大殿。
一屋子面色嚴肅的大修士聽餘宇這一嗓子,差點都沒坐穩。
餘宇的眼睛,看向的正是鬥猿。
而此時的鬥猿,正如竹眉所說,跟餘宇在聖城見到的那個碩大的猩猩般的動物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好一個鬥猿,身高近丈,二目如電。面布金色長毫,渾身金盔金甲帶,腳穿赤金戰靴,身後大氅微微擺。一條紫金長棒手中握,二目隱含星辰光。
站起來,頂天立地,坐下去,震懾山河。金光朦朦閃爍繞其身,英氣邈邈流轉逞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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