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最後一句話,餘宇倒是從不同渠道聽到過了,也就不覺得稀奇。但旁邊的貝惜雪,雪舞二女的神情明顯複雜了很多。
不管是魔,還是人,還是妖,一生的目標,都是飛昇進入仙界,到那個更高層次的空間,這樣纔算是擺脫了輪迴的限制,實現修道的終極目標。
現在聽到一個半仙如此憑藉仙界,這多少讓人有些沮喪,或是是打擊。
牧天接着道“你母親告訴我,你父親早在她懷上你的時候,就戰死在了另外一個人間星球。而她也在得到你服氣你死訊之後,隨即被仙人派往了我們這個世界。”
貝惜雪落寞的聽着,眼淚刷刷的往下落,咬着嘴脣,一言不,雪舞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再使勁握了握。
貝惜雪努力的衝雪舞擠出一個笑容,但臉上的淚水還是撲簌簌的往下掉。
“你母親告訴我這些之後,就託我照顧好她的孩子,她既然看見了你的出生,就知道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了。
我答應了她,但她告訴我,如果可能,就不要再讓她去魔界了,那裡並不是個好地方,生存不易,太殘酷了。你沒有背景,沒有後臺,在魔界活下來的機率非常小。”
牧天看看貝惜雪,問道“這些年,你是否想過要去魔界你應該很明白自己的身份的。有沒有考慮過回去”
貝惜雪擦了把眼淚,輕輕搖搖頭“沒有。上古時期的仙魔大戰,師傅跟我也說過,我也看過一些典籍,我作爲魔族一員,感情很複雜,其實之前,我很氣憤,爲什麼它們當時要下來欺負人類。
現在聽了你的話,知道了真相,我心裡好受多了,畢竟它們也是被人逼迫的。不過即便如此,我想也不會再考慮回去了。
一來我體內有仙靈力,不用魔氣也能修行,並不影響,即便需要魔氣,師傅也會幫我的,我的宗門在這個世界上,是頂尖的。”
說到這兒,貝惜雪倒是現出一抹很自然的自信。牧天笑笑“你的宗門有你這樣的人,有天場源這樣的弟子,如果不厲害,我也不信。”
貝惜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接着道“我對魔族,很陌生。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也不想知道。可是”
說到最後,貝惜雪還是猶豫了,她看了一眼寒玉方向,眼裡的淚水再次溢出。
“可是你不知道該將自己的母親送入魔界,還是留在人間,是不是”小女孩道。
貝惜雪點點頭,牧天道“我可以將魔界的入口告訴你,等你到了神場境,元神大成,就可以跨界去魔族了,至於你母親的遺體,待會兒我也會將她取出,交給你。如何安排,就看你自己的了。”
“謝謝前輩”貝惜雪感激的看着牧天,輕聲說道。
看着張張嘴的餘宇,牧天道“我知道你想問那些鬼物的事情。這個很簡單,跟此地的建造有關係。這個地方,哦,不是這個大墓,是這片七殺殿所在地,和幽冥鬼蜮是連着的。
其實你們來的地方,離此地很遠。那些鬼物都是存在了很久的,之前那裡是一個上古宗門的修士的年輕弟子歷練的地方,也是個魔族宗門,到那裡斬殺鬼物,錘鍊自己。
不知怎的,那幾個鬼東西竟然活下來了,還成了氣候。我現了他們之後,多番狙殺,都沒能成功,那裡的一些環境,不太合適我,所以我也沒能成功。
後來呆的時間久了,他們也現了這個大墓,也現了七殺殿開啓的秘密,於是就開始找人進入此墓,找到那顆天皇珠。
他們是取不了天皇珠的,只能讓其他人代勞。這些鬼物多次來此地,每一個都被我重創過,但都很狡猾,逃走了,我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將它們一網打盡,這次藉着這個機會正好完成了心願。
剛纔動手,你們可能覺得那些鬼物並不堪一擊,如果他們真的靠天皇珠,衝破此地的禁制,出了七殺殿,到了外面,能制服他們的人就不多了。
他們不是人類,而且吸收了太多的怨氣,對人類,妖族,更是恨之入骨。那個叫鬼老的,主魂是一個王爺,我傷過他,現了他的一些事情。此鬼生前曾打算犯上作亂,結果被皇帝現,最終惹得個滿門抄斬。
而此鬼就是因爲這個,一直懷恨在心,他總是覺得自己才應該是皇帝,天下人都應該臣服在他的腳下。”
“難怪了。”雪舞道“他把我們抓去,我看他的住處金碧輝煌,一點也不像是修士住的洞府,完全是一副人間帝王的感覺。”
“此間事了,我的事情也算是結束了,倒是出乎我預料的完美。”牧天微微一笑,看着貝惜雪道“雖然不是我將你養大,但今天能再見到你,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你們兩個先出去,我還有些事情,給這個天場源講。”
雪舞和貝惜雪一怔,隨即趕緊起身,衝牧天躬身施禮,然後走了出去。
出來之後,貝惜雪看着寒玉的方向,呆呆的一言不,雪舞知道此時,她的心情該有多麼複雜。
她的生,是她母親的死換來的。而此時母親的遺體此時還封印在寒玉中,她活了一千多年,對此事毫無所知。
雪舞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便離她近一些,和她並肩而立。
時間不長,一盞茶過去,餘宇和牧天也就出來了。
牧天道“此地乃是一個妖族大帝的墓葬,算是你們前輩高人的安葬之所,不要過多的在此地逗留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太多此地的事情的。你跟我來,我將你母親的遺體交給你,你帶出去吧。”
貝惜雪點頭,牧天等人來到寒玉前,她在牆壁上接連打出數道古怪的法印,然後那寒玉竟然從中間猶如空虛了一樣,好像憑空多了一個缺口般,遺體便從那缺口處,緩緩飛了出來。
餘宇和雪舞頓時都是一皺眉。
雖然此魔王已死很久,經歷這麼長時間的大陣傷害,到現在爲止,只是一具遺體,但散出來的那股純正的魔氣和無匹的壓力,讓兩人都覺得心口有些悶,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和雪舞不禁後退好幾步,避開這股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