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合教所在的是一塊很大的地盤,距離羽仙宗相對較近,但也有相當的距離。中間隔了很大一片沙海隔壁,既不適合人類居住,也不適合修士修行,鳥獸罕至。
藉助綿城額這邊的大型傳送陣,很快就到了那塊地盤上,若是飛行,不知要飛到何年何月了。餘宇實則心中有事,但卻不能跟夜玲瓏說什麼。
她現在自己這邊已經是焦頭爛額了,難道再跟她說,其實水月天那邊的危機比你還嚴重?
飛行的一路上,餘宇的心情倒是慢慢的平順了下來。之前自己是有莽撞和不理智的一面的,想到竹眉,寒獨雪可能會戰死,他就有些忍不住要趕快去滅了唐家,其實根本做不到。
而水月天那邊有府主和音妙祖師坐鎮,其實並非像自己想的那麼嚴重。當然,如果真打起來了,後果也確實難料。
所以心情一直此起彼伏,很是複雜的餘宇,一路上並未跟其他人有什麼交流。他一直在想水月天今天面臨的危局,想來想去,還是曲婉兒的話對,這次的危機,看似很嚴重,其實也很容易破解,畢竟那三家單獨任何一家都不是水月天的對手。
三家又各懷鬼胎,這樣的聯盟,其實很難成事,最後就看他們的決心有多大了。
夜玲瓏似乎感受到了餘宇的複雜心情,但一路上也沒理會他。餘宇的境界雖然已經跟她在一個大境界上了,但由於竹眉這層關係在,餘宇一直對夜玲瓏比較客氣,常以晚輩自居,夜玲瓏似乎比較享受餘宇這種客氣的態度。
餘宇也看出來了,這個夜玲瓏雖然因爲這些年的機遇導致年青時一些負面的性子收斂了不少,但那種骨子裡的虛榮與傲慢還有極度的自負,仍舊時不時能顯露出來。只是餘宇偶爾的一些暗示或是提醒,能讓她很快冷靜下來。
人其實是不少的,有六條較大的飛舟,餘宇和夜玲瓏坐在同一條飛舟上,只是見面較少。一連飛行了大半個月過後,餘宇慢慢感受到了場能的充盈,隱隱已經進入到了有修士或是妖獸集散之地。
但仍舊離合合教比較遠,還有最少一兩個月的路程。說來慚愧的很,合合教已經無力支撐太多次的大型傳送陣的費用了,同時也怕自己借用傳送陣導致消息外泄,被人圍殺。故此選用這樣一個笨辦法,餘宇無奈,只能聽從安排,雖然心中有事。
一月過去,餘宇從飛舟中出來,立於船頭,問身邊操控飛舟的一名美豔中年女修“爲何不從雲上走,要低空飛行?”
飛舟也好,大修士也罷,一般都是在雲端之上飛行,度更快,隱蔽性好,也安全。那女修早已知曉餘宇,也似乎知道了不少的內情,見他出來,也不覺得奇怪,很恭敬的對餘宇說道
“餘先生有所不知,這便到了雙星教的地盤了,高空飛行反倒會惹來他們的關注,不如低空飛行更加安全,他們也猜忌少些。”
“雙星教……就是那個有什麼神子,神女的教派?”餘宇忽然想到了自己似乎是見過這雙星教所謂的神子,神女的。
當時在水月天參加丹王大會,之後要去七殺殿,飄雲峰湯貞爲私利拉攏自己去一個叫做月牙島的地方,有很多人蔘加,合合教當時也是去了人的,他沒太在意到底是誰,而雙星教的神子,神女,那時他倒是留意看了一眼。
不過那次的聚會,完全是個人的私底下聚會,純粹是個人利益使然。估計此時的夜玲瓏已經作爲掌門大弟子的莫紅菱,對此事也是不知道的。
當時他見到的是合合教的一男一女兩個修士,像是夫妻,估計死在七殺殿內的可能性極高,當時湯貞他們都中了埋伏,死的差不多了。
那個時候,餘宇一直以爲合合教跟魔教類似,修行功法怪癖,雖然不像是合歡宗那樣極盡之能事,但也差不多,沒想到,這些年過去後,自己竟然跟合合教站在了一起,真是造物弄人。
餘宇看了看,下面的場能雖然比較豐盈,但也沒有大宗門所在地的氣象,於是便道“這裡不像是大宗門所在地的樣子,應該離雙星教還比較遠吧?”
“餘先生不知,這裡雖然距離雙星教較遠,但這裡的絕大多數的宗門都是雙星教的附屬門派,或是家族,他們之間消息靈通,還是少惹事的好。”那女修很小心的說道。
餘宇點頭不再多言了。這塊土地上,其實合合教的女修外嫁的不少,但現在看,合合教的日子過的很沒尊嚴。
完全不像是一個堪比雙星教,鬼剎教之類的大教,大概只有一個夜玲瓏還能撐場面。餘宇也不願多說,而是走到一旁,默默的看着下面的風景。
山河大地盡收眼底,一片蒼茫氣象,無論巍峨高山,抑或奔騰長河,都似有無限生機,在自己的位置上,彰顯獨特的存在和意義。
正欣賞之際,忽然間前方一陣場能波動傳來,開始倒是極爲微弱,隨之便逐步強橫起來,隱隱有直線往飛舟這邊趕來的趨勢。
飛舟上操控者顯然沒注意到前方的場能波動,他們的敏感性較之餘宇,自然差了許多。雖然感受到了,但餘宇卻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那個方向。
幾條飛舟,他自己坐的這條以及另外一條在中間,一前一後,還有四條在四邊,整個飛舟隊形仿若一個菱形,往前飛行。
最前面的那一條,距離餘宇的這條,其實也不過兩三百米遠,很近。此時那條飛舟上的人顯然也沒感受到前方越來越強大而且混亂的場能波動,仍舊自顧自的往前走,未改方向。
不大會兒功夫,那場能波動越強烈了,莫紅菱臉帶紅紗從船艙內走了出來,她跟夜玲瓏一直在一起,此時顯然是夜玲瓏也感受到了。
“餘先生!”快步來到船頭的莫紅菱見到餘宇,臉微微一紅,小聲說了一句,然後便望向了那個方向。
“師傅說,前方似有打鬥,問你怎麼辦!”她低頭小聲說道。
“我知道!”餘宇沒去看她,“必要理會,接着走,當做什麼也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