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盤接連被扔出,很快在高空形成了一個樣式奇特,餘宇不解,但又能看出些端倪的陣法來,這陣法應該是一個拘禁類的禁陣。
當爲首的三個兩個神場境大能開始動手,打出數道法訣之後,那陣盤便連接着在了一起,這時很多人才恍然,大陣的目的也明瞭了。
這是個拘禁大陣不假,但它拘禁不是某種東西,而是大陣輻射範圍內的空間,別拘禁了起來,有某種禁空大陣的影子,但又不像。
當這個效果出來後,蟲族的高手有一半進入到了大陣裡面,還有一半在外面待着,冷漠的打量着四周,很明顯是在防止有人趁機出手。
那些人進入之後,便等於是在一處他們掌握了的空間範圍內,一定的時間內,外面的空間波動,是影響不到裡面的,也是無法通過諸如撕裂空間一類,進入到那個大陣裡面。
這些人也就抵消了對面那個畫面的空間波動。目的,很明顯了,就是不想讓那個世界內的恐怖存在察覺到自己。
看來,他們是認爲,自己這些人在外面看着裡面,其實裡面的存在,也在通過空間波動的方式看到外面,他們禁錮了一處空間,等於是掐斷了彼此的視線,希望能借此窺探更多,或者做其他的事情。
“這不像是要硬闖……”看到這兒,貝惜雪自己又搖了搖頭。
正在此時餘宇的目光猛的一眯,看向了對面的某一處的一個人,那人似有所覺的迴應了餘宇的目光,四目相對,餘宇目光堅定,對方閃爍了一下,隨即視線轉移,再度看向了蟲族的大陣。
“怎麼了,你看到誰了?”貝惜雪敏銳的察覺到了餘宇的注意力在轉移。
“趙家的人曾經要擊殺我的那個趙家老頭,趙懷公”餘宇道。
“我知道他,可是……”貝惜雪遲疑的說道。
“易容了”餘宇道“我認得他的氣息波動,他不管怎麼改,都逃不過我的感應。就是那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神場境初期中年人,對,就是他……”
餘宇一點也不掩飾的點指着對方,指給貝惜雪看,但那中年人似乎毫不知情,但很明顯他是知道的,卻沒有任何表示。
“你別這麼明目張膽”貝惜雪道“趕緊進入到虛空內,還記得小鵬王的話嗎?你現在這樣,毫無必要……”
餘宇再度看那邊一眼,順從了貝惜雪的話,進入到了虛空內。他走了,消失不見了。那身穿青色長袍的神場境修士,也就是趙懷公,確實有些意外的看着餘宇走的方向,遲疑不語。
餘宇的身邊,有一個純粹的魔族女子,一身毫不掩飾的魔氣,精粹而純正的魔氣,表明了貝惜雪的魔族身份,餘宇跟她在一起,外人極難斷定餘宇的身份,他的氣息,容貌,本就改的無法認識了。
趙懷公遲疑的看着那邊,身邊一個老者問道“怎麼了,我看那邊那位,一直在看你,還有一個魔族的女子。你得罪了散修的神場境同道?”
“沒有啊”此人就是趙懷公本人,他搖搖頭,回想了一下“魔族的女子,跟人類世界見到神場境修士在一起……有意思。不過也沒什麼,只是他看我的眼神,老夫覺得有些不善啊”
“還用看”旁邊的老者淡漠的說道“光是感受就能感受到對方的挑釁和敵意。你肯定是得罪誰了,還是趙家得罪誰了?”
趙懷公聳聳肩“我還真沒有得罪過某個神場境的同道,不過你說的我們趙家的話,大家族,大宗門,誰沒有敵人?你們沒有嗎?”
“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誰,你能認出來嗎?”進入到虛空的深處,餘宇確認了趙懷公,貝惜雪問道“那個人的身邊,我看人很多,而且有好幾個感覺起來都是神場境的修士,他的境界,似乎也不是最高的。”
“是的,還有神場境中期的”餘宇道“不過他身邊的人到底是誰,我就不清楚了。不是仙地的人,也不是我知道諸如飄雲峰這樣的宗門,或是隱世的宗門。
可是從那些人的氣息波動,以及他們的護體罡氣的波動來看,修行的路子,又有一脈相承的痕跡,不是野路子的散修纔對。”
貝惜雪皺皺眉,道“師弟,我覺得這裡面的是非越來越大了,我們還是暫時離開的好,你別置氣……”她攔住了餘宇“你看到外面的神場境修士了嗎,那麼多人,如果真有人在那裡設下陷阱,等你往裡跳,該怎麼辦?
事實上,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他們發現你了,後面的事情就是按部就班的展開他們的計劃,我們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
“師姐你的意思是……悄悄離開?”餘宇皺眉問道。
“是的”貝惜雪堅定的說道“師弟,你別意氣用事,如果現在出事了,可沒有人再能出面幫你了,我又無力幫你。還會是個累贅……這裡,我總覺得有一股子難以言說的陰謀味道。世界本身是真的,小鵬王是證實了,但那又如何?”
“他們知道我來了,但我還沒有暴露,我看了趙懷公一眼,只是一眼而已,旁邊你還在場,他是無法理解我會跟一個魔族的女修士在一起的,估計他怎麼都想不到這一點。”餘宇說道。
事實上,趙懷公確實懷疑了那個人是不是餘宇,但由於有貝惜雪的存在,他下意識裡將這個可能排除了。
他自己其實都沒有推敲太多,爲什麼餘宇就不能和魔族的修士在一起呢,就因爲大家都不跟摩阻來往,所以餘宇的身邊就一定不可能有魔族的女修嗎?
“沒暴露,不代表你有冒險的必要”貝惜雪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你難道沒看出來,這裡到處都是陰謀,各種各樣的陰謀交織在一起,我們何必要在沒看清局勢的時候,參與過多?你死了,都沒人替你收屍。”
餘宇發現貝惜雪似乎有些激動,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樣,她從來沒對自己發過火,這次是怎麼了?不過他嚥了口吐沫,也沒敢多說。
餘宇破開虛空,直接遁走了。
貝惜雪的臉色很難看,有些不太理會他的意思了,餘宇覺得自己也沒也沒有做什麼過頭的事,沒說什麼過頭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