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宇沒有往剛纔貝惜雪看到人臉的山峰上飛,而是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尋找特定的地方,然後找到將整個仙人屍體帶走的可能性。
整個地方是來到了,也進入到了仙人屍體營造的精神空間內,但問題緊跟着就來了,那就是你怎麼發現這個仙人的屍體?
不是說,進來之後就能發現了。那是錯的。這個感覺類似一句詩詞“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也就是說,你進來之後,其實在仙人的屍體內部,並沒有真正發現它。
因爲一具完整的仙人屍體,它跟池田此地的世界法則是不對等的。仙人的肉身,由仙靈力灌注,溫養,隨着境界的提升,慢慢發生質變,它從根子上,是仙界的存在。
仙人的元神死後,這個屍體也是被此天此地的天道排斥的,其實也就是被這裡的力量運行法則排斥,它是無法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包括魔族世界,都是無法存在的。
它可能是存在於某個時空深處的地方。這個魔淵本身,應該是連着某個時空的深處,當時沒有被摧毀的時候,這個魔淵估計就不同,這纔出現了此地這樣的奇怪現象。仙人的屍體營造的空間,得以被發現。
但得到它,還是很費事的,而且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成功。暗星說的也是找到空間之後,各憑本事了。他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儘管他研究了很久。
餘宇在摸索着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試圖尋找突破這個世界的某種節點,然後尋找從其自身找到自身的辦法。
這也是真元子的想法。
所以餘宇壓根就沒有理會那個暗處的人,貝惜雪問他,餘宇說道“我覺得這個人有點熟,很古怪的一種感覺,我說不上來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不過應該是不會感應錯的,估計此人不見得是魔族世界的人。不用理會他,我想,他此時或許比你我還不安!因爲我們兩個在一起!”
貝惜雪笑了笑,道“也是的,如果不是魔帝在旁,我們確實不用忌憚誰了。”
餘宇也是輕聲一笑“一個神場境的修士就能把我鎮住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此地的附屬世界似乎沒有什麼可看的,比較小,容易轉完,很快就能將附屬小世界的看一遍,不過這個主空間,大的有點出奇了。
又轉了幾天之後,餘宇停下來,說道“這裡有點不對,我們的方向可能是錯了。”
“我也覺得是”貝惜雪也發現了問題“此地是不是大的有些出奇了?”
“是啊,我也是這個感受”餘宇道“這裡是個精神空間,但它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精神世界,它不是幻象,可以無限大。
這是個真實的空間,支撐這個空間存在的,就是這個仙人屍體的仙靈力,這個人的仙靈力不可能無限多啊,他的仙靈力,能支撐多大的空間?這裡似乎是無邊無際的樣子,不對啊!”
“主空間本身會不會有問題?”貝惜雪說道“類似你去的那個靈霄山,跟個九連環的死循環一般,我們其實有可能一直在兜圈子?”
“不大會”餘宇搖頭“這個地方,就是一個空間,不是一個九連環那樣的陣法,但此地運作的方式,似乎不同。我們的思路可能是錯了!”
平常的空間,你可以前後左右的飛行,然後從一個地方去另外一個地方,但不代表所有的空間都能這麼做。
那個噬空獸所說的四維空間,多出來一個維度的事,餘宇就無法理解,那樣的生命,或許有不同的辦法,在世界空間中穿梭。
停下來之後就是印證自己的想法。餘宇嘗試着佈置了一些空間陣法,試圖以常規的空間辦法看看呢過不能將此地的空間打開一個豁口,也就是將此地的空間震碎一部分。
豁口沒有打開,此地的空間本身不是更加穩固了,而是韌性更強了。餘宇簡單的思考一下了,立時明白了“這個地方,多出了一個維度,也就是類似噬空獸所說的,此地其實不是一個我們平常理解的小世界,它本身就不一樣。如果要找到這個仙人屍體的路徑,就必須在更高的那個空間上想辦法。”
“那……該怎麼辦?”貝惜雪傻眼了,沒聽過。
“不礙事的”餘宇道“當年我見過那個噬空獸,多少有些許的感悟。其實不見得就很難,而是需要在我們平常感悟的空間法則上,轉個彎,說不定就能解決了。”
貝惜雪無奈點頭“也只能這樣了。我聽說了此地的事之後,那時候還是頗爲詫異的,爲什麼此地那麼神奇,來的高手也那麼多,但卻沒聽說有人有什麼收穫的。一方面跟這裡的幻象太多有關,同時大概就是你說的這個空間問題了。”
這個地方的危險本身還只是一方面,它更多的還是本身存在的問題,需要修士有更高一層的領悟才行,如果一生不曾接觸到三維以外的空間體系的話,也就無從去下手了,因爲根本就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餘宇恰好碰到過一個噬空獸。而有了方向,然後纔會有路。路都是人開闢出來的,他已經初步掌握了開闢道路的實力,也就是神場境後期的修爲了。
“你跟了我們一路了,我看還是現身吧?”餘宇一眯眼,看向不遠處,那個地方一點動靜都沒有,餘宇的臉色很陰沉,“都被我看破,還藏什麼呢?”
“好吧,餘先生果然厲害”那邊的空間微微一陣盪漾,兩個人影一左一右出現在餘宇和貝惜雪的面前。
貝惜雪沒有見過這兩個人,但餘宇見過,而且打過架,一個老嫗,正是當年在靈霄山追殺他的那個邪修大的老嫗,而她旁邊的那個,正是他去大黃山附近,後進入尋仙海,然後碰到的那個神秘的邪修高手,玄用!
兩人在餘宇和貝惜雪的前方兩千米的左右停下來,然後站定,都是空着手,沒有祭出寶物,餘宇也沒有祭出自己的寶物,而是冷漠的看着他們,目光落在那個玄用的身上,道“我是該叫你玄用,還是該叫你南宮玄用呢?”
“哦”那老頭一怔,隨即便釋然的笑了笑“這都被你餘先生察覺了,我以爲老夫一生,都不會有認出的,沒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