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其實一開始能擺出這樣一幅姿態來,究其根源還是那個女修說的那樣,他們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他們認爲自己可以應付這些事情,不在乎幽帝的追殺,或者說他們認爲自己的實力,足可以震懾幽帝,也可以震懾其他人。
然而在餘宇看來,這跟本就不可能。
兩人看着餘宇,臉色依舊很平靜,眼神裡的詢問意味很明顯,餘宇說道“我也瞞着兩位,你們跟我聊這麼多,其實根本的底氣,並不是你們自己對自己的實力有多麼強大的信心,根本的原因,你們自己心裡明白我也明白。我就直說了吧,你們見過仙人了,他們給你們許諾了,我現在很肯定,你們是在暗中替仙界做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過從眼神裡面看不出什麼變化,他們很平靜,整個過程下來,他們表現的很得體,無法從他們的情緒變化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換句話說,他們將自己隱藏的很好。
餘宇繼續說道“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很早就開始跟人類接觸過,而且兩位應該是對人類極爲熟悉的,你們估計是被派來專門應對跟人類打交道的。你們的背後,是整個錯峰山的團體,你們已經團結在一起了。
而且,你們也已經跟仙界的人達成了某種合作,不過若說此時你們已經變成了仙界的走狗我也不是很相信。畢竟仙界的人仙界估計也想殺我,但你們似乎也沒有要害我的意思。”
兩人盯着餘宇,然後又對視了一眼,餘宇直覺不直覺的將桌子上的茶杯拿起來,在手中把玩着,這其實不是他的習慣,而是上一世的時候,他在看電影的時候,經常能看到的一個場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到了一定的境界,他自己面對某些電影中的情節時,也會不知覺的有類似的動作。
看着他把玩着手裡的杯子,兩人沒有說話的意思,餘宇仍舊自顧自的說道“我跟各方勢力都接觸過了,包括禁地的很多人,你們知道的最多的應該就是劫妖谷的人,畢竟我們吼山,距離劫妖谷很近,兩邊也算是鄰居,我們打交道很多。
當然還有其他的勢力,甚至我也知道,海族的人也一直在監視着這個世界,他們知道,如果事情只限於陸地的話,自己族羣的人,是不需要參與進來,從而給自己帶來無謂的麻煩的。
所以,你們瞞不了我,你們的一舉一動,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樣的一羣人,不過我可以從你們現在的態度,判斷出你們跟誰合作了。你們不可能是獨立的。”
“那麼……”說話的仍舊是女修,“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現在跟仙界的人合作了,你們聯軍是什麼態度呢?”
“你說呢?”餘宇反問了一句。
兩人又不吭聲了。
餘宇接着說道“你們不用說什麼如果,你們就是跟仙界的人合作了,你們如果不來找我不跟我聊這些,我還猜不出來。如果我就那麼離開了錯峰山,我可能真的認爲你們就是想要自己獨立的帶着,不想參與進來,不過不幸的是,你們來找我了,而且還是用那種方式,將你們的玉簡,透過大陣,遞到了我們的人手裡。你們想告訴我什麼我很清楚。”
“餘先生不用過於在意那件事,我們並沒有敵意”說話的是男修“我們不管用什麼方式將玉簡送給你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之前確實是沒有參與到世界的紛爭裡面,你們是知道的。而且世界很亂,我們難道不要小心一些嗎?”
餘宇頷首幾下,說道“你們確實是需要小心的,畢竟仙界的人對你們現在是什麼態度,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鬼界的人來到了這裡。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兩人又是一陣對視,大眼看小眼,餘宇分明的看出來了,他們是知道這件事的,不過不清楚具體的內容,他們的眼神很複雜,有警惕也有迷茫,有不接也有遲疑。
餘宇道“我能看出來,你們不僅僅是小心那麼簡單,你們還想從我這裡得到更多的消息,你們想能確定跟聯軍的關係,不想跟我們爲敵,是這樣的想法嗎?”
“對”女修立刻接上了餘宇的話說道“不管鬼界還有什麼其他的勢力,不管他們是想幹幹什麼,不想幹什麼,我們都只想飛昇。我認爲,作爲修士,餘先生你自己應該是很能理解的。我們只想飛昇,不想跟任何人有任何的瓜葛。我們不想跟幽帝爲敵,也不想跟你們爲敵。”
“我認爲我們也是可以和睦相處的”男修此時說道“我們完全沒有必要互相爲敵。”
“這只是你們的第一步,你們想要的第二步,那纔是你們的關鍵想法”餘宇的身子往前傾了傾,說道“你們的第二步是,希望我們不要再進入錯峰山,是這樣的嗎?”
“可以嗎?”
“不可以”
餘宇本以爲自己的問題,對方會想很久,最少要想一下,結果那女修很痛快的就問了出來,很顯然,他們將自己找到這個地方來,一來是表明態度,就是不想跟聯軍爲敵,這也是事實,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是直接告訴餘宇這個盟主,希望聯軍以後不要進入到錯峰山了。
他們是想將錯峰山當成是他們自己家的地盤,不想讓人進入了。現在的這些禁地的人,都是這樣的想法,他們好像都很想將自己從這個世界剝離出來,認爲自己很特殊,但同時他們又想從這個世界得到些什麼。
這要是放在以前,大勢力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其實也不會有問題,但現在是什麼時候。錯峰山如果有大量的晶石礦呢,難道聯軍還不來嗎?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聯軍有大量的人手在外面尋找資源,各種各樣的資源,急需的東西,不急需的東西都在瘋狂的開採,獲取。根本就不可能讓某個地方成爲所謂真正意義上的禁地。
談話陷入到了這個地步,餘宇也不想再說什麼了。他想要起身,不過被那個男修攔住了,道“餘先生,我們可以繼續談談,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可以列出來,都可以談的,我們也不是說不會做出任何讓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