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宇自然明白雪舞的意思。
她不可能像是曲婉兒那樣,能推測出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到目前爲止,餘宇認爲有最少三個人對他的身世來歷有明確的認知。
先是豆豆。她非常聰明,聰明到小時候餘宇教授她讀書認字,不需要重複第二遍的地步,這在人類社會是無法想象的。
而餘宇經常在她面前碎碎念,說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話,給她灌輸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道理。
以豆豆的聰明,以及她現在的狀態,餘宇想,她很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第二個便是曲婉兒,這個不用多說,自己的身份她已經推算出來了。
第三個便是府主。每次站在府主面前的時候,餘宇都有一種靈魂被人看穿的感覺,那種感覺和他在葫蘆島內那個灰濛濛的世界見到的那個神場境的高手精魂非常一致。
他認定,府主可能知道了他的秘密。但府主不說破,不點明,這就是府主的過人之處。每次見到府主對他微微一笑,餘宇都知道那微笑裡充滿的玩味有多麼複雜。
府主是去過別的星球的人,所以這件事即便他知道了,餘宇認爲也並沒什麼,更何況那還是他師傅。
至於眼前,雪舞的意思就簡單了很多。
她是說,餘宇經歷的東西,她和木鋒將永遠都無法經歷。她出生就是修士裡的“貴族”,是飛雪宮宮主的女兒,而木鋒,餘宇也知道他是一個大修士的孫子,身份也很了不起。
餘宇笑笑,“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快點找那些靈藥吧,現在看銀狐三姐妹當時還真沒騙我們,她說這裡有燈明花,地靈蟲等,現在看,我們還真找到了一些。”
雖然時間還不是很長,但三人的收穫已經不小。銀狐她們告訴餘宇的,只是這裡比較出名的對人類修士很有吸引力的靈藥,其他的靈藥還有很多,現在都被餘宇等人一一採摘了。
不過慢慢的,雪舞的臉色似乎越來越複雜,餘宇倒未在意,一旁的木鋒看出來了,問道“雪舞姐,你怎麼了,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餘宇一愣,扭臉一看,雪舞的確滿臉疑惑。
她看看手裡剛採摘來的一朵小花,放進戒指,然後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這裡的靈藥生長的很多,似乎有些過了。
而且很奇怪,妖族需要的靈藥和我們人類修士的靈藥,竟然是分開長的,我們彼此都採摘半天了,也沒遇上他們,你們說怪不怪?
如果說這裡的場能豐富,而且沒人來過,故此靈藥多,還可以說得過去,但妖族的靈藥和我們人類修士需要的靈藥竟然不生長在一起,這個巧合也太大了吧?那些靈藥的生長可是沒有任何規律的!”
餘宇和木鋒對視了一眼,彼此纔看到眼中的疑問。還是女人心細一些,他們兩個只在專心的尋找靈藥,未曾想過這個問題。
眼下被雪舞這麼一說,餘宇也覺有些不對勁兒。
“誰?”餘宇忽然低喝一聲,緊跟着咻的一聲,逐雷出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當空閃出一道金光,在他的頭上盤旋,與此同時冬雲刀也在第一時間祭出,冷冷的白光劃破半空,而出。
雪舞和木鋒都是一驚,他們並未感受到有人來到近前。
此時猛的回頭,循着餘宇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白蒼蒼的老修士,臉上的皮都耷拉下來了,雙眼渾濁不堪,木然的面上沒有半分表情,緩緩的飛了古來。
這個人,餘宇太認識了。可以說就是他的一句不老三生草將自己帶到了這個地方。當時他在小島上聽見這個聶老和雲龍子,徐重連他們商議的時候,餘宇就注意他了。
其實,從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銀狐三姐妹說出不老三生草的時候,餘宇就一直在留一個這個問題。
這個聶老就是爲了那種能延長壽元的靈藥而來,如果不出意外,肯定得到的信息和銀狐她們有些類似,不過這個聶老沒時間去證實這件事罷了。
銀狐她們花了很長時間去研究這個地方,最終得到的結論是不老三生草並沒有,只是有寄生不老三生草的肉靈果罷了。
現在這個聶老一個人從不知何處趕來,餘宇一點也不稀奇,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一直在等着這個人的出現。
進入到這個地方不久,餘宇等人碰見九極峰的人知道他們被衝散了,那時餘宇就認定這個聶老很可能去尋找所謂的不老三生草的,當時因爲要帶着雪舞,木鋒他們,無法跟蹤,這纔不得已作罷。
沒想到,他最終還是得到了不老三生草的信息,只是證明是假的而已。
看到是他,餘宇緩緩升空,頭上的逐雷和冬雲刀靜靜的懸浮在那裡,並未動手,木鋒和雪舞第一時間祭出靈寶,分左右站在了餘宇的身邊。
其實現在可以書彼此並不陌生。沒進來之前,雪舞和木鋒都是見過這個人的,聶老也知道了木鋒和雪舞的身份。
至於餘宇,聶老更是親眼見識到了他轟殺宋家和隱世宗門子弟的一幕。
聶老眨眼間便來到了餘宇等三人幾十米外的地方,停住身子,看了一眼三人頭上的靈寶,面無表情的依次掃視了一眼餘宇,雪舞和木鋒三人一眼。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餘宇的身上。
“餘先生,沒想到老朽能有幸再見到你!”聶老的語氣很平淡,語氣裡一絲一毫的感情也聽不出來,那聲音像是從死人的喉嚨裡出來的一樣。
餘宇點點頭,同樣,他臉上也沒有半分表情,聲音更加冷漠而無情“明人不說暗話,閣下有何事,不妨直接說出來吧!”
“哈哈”聶老幹乾的哈哈了一聲,並非在笑,像是很刻意,又像是很隨意。他似乎在極力壓制着什麼一般,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道:“餘先生,別緊張,老朽對你們幾位並無惡意,無需將靈寶都放出,防備老夫!”餘宇看着聶老的臉,眯着眼道“你不用教我該怎麼做事。我的風格,在外面的時候,想必你已經見識過了。我們是友是敵,這個我心中有數即可,說說你的目的吧,否則引起誤會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