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的山啊!”
雲影舉起白白胖胖的小手,指着高聳入雲的東木山,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臉說着。i
江琰一行人走在東木山前,已然到了東木山山門牌坊前面,牌坊頗是破敗,本來泛着白色的牌坊,竟然變成了黑灰色,牌坊橫樑的匾額上,羲和劍宗幾個大字的筆畫也不全了,滿是破敗顏色。
守衛牌坊的弟子,已然是華山白衣了,看到江琰,兩個弟子急忙上前,恭恭敬敬的對着江琰行禮,“弟子見過掌門,見過各位師叔。”
紫蘇走在江琰身側,俏臉上帶着些冷寒的問着,“李漢銅,金焱宗的人可在山上?”
李漢銅擡頭看了一眼紫蘇,眼角微微揚了起來,語氣裡帶着一絲怒意說着,“大師姐,金焱宗那幫人真夠趾高氣昂的,我和藍師弟下來的時候,他們正在挑戰大師兄,竟然不把我華山四品宗門當回事。”
紫蘇回頭看了一眼江琰,語氣裡有些急迫的說着,“師尊,寧謙有難,我們趕緊上去吧。”
唐婉卻是看着李漢銅繼續問了,“漢銅,這次來參加集會的,都有那幾個宗門?”
李漢銅回憶了一下,略略帶着些不大肯定的說着,“化生寺,天南劍宗,金焱宗,落雁宗,平清寺,還有一個用劍的宗門,弟子只是知道他們是東清府地的,好幾個同門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唐婉目光轉向江琰,略略帶上了一絲緊迫的說着,“師兄,四大三品宗門都到了,我們趕緊上去吧。”
四大三品宗門都到了,即便是四大宗門中最弱的洗劍門,宗主也是築基中期的修爲,寧謙一個築基初期的修者,怕是任意一個宗門的宗主出手,都不大能應付過來。
江琰懷中抱着雲影,腳步輕輕一轉,向着華山上飄去,“我知你們爲謙兒擔心,不過幾個築基中期罷了,若是謝文元不出手,謙兒還是能應付過來的,即便謝文元出手,不是還有空色和尚和天南劍宗的人嗎。”
雖然說話語氣滿是輕鬆,江琰依然加快了腳步,身形飄忽,轉瞬十幾丈開外,向着華山上行去。
紫蘇看到江琰飄忽的身法,眼眸裡掠過一絲羨慕,語調裡滿是渴望神色的問了唐婉,“婉師叔,師尊好像又練成了新的身法,不知這是什麼身法?弟子好像從未見過。”
唐婉腳下輕輕一錯,人影一閃,也出現在了十幾丈開外,語音飄渺的說着,“這是我華山比之縱地金光術更上一層的身法,取自蘊瀾妖界中移形草與幻影術的雙重異能,名移形換影,紫蘇,若是你想要修煉,那可要趕緊到了築基中期才行。”
“好好修煉,師叔很看好你的。”牧雲呵呵笑着的說話聲在紫蘇旁邊響起,卻見胖胖的牧雲身影一轉,也施展出了移形換影,轉瞬出現在十幾丈外了。
“噌噌……”
“嗡嗡……”
東木山中,劍氣堂前,演武臺上。
寧謙與徐明元正在酣戰。
寧謙身後,是一羣白衣華山弟子,徐明元身後,卻是金焱宗與南平府地一衆修者,劍氣堂大殿門口,卻是文停時和空色和尚,兩人身旁分別立着平清寺道智和尚和洗劍門的諸葛傷。
道智和尚低頭詢問着空色和尚,“小師叔,華山一個二品宗門,怎麼有着這麼出色的一個大弟子,僅僅憑藉着築基初期的修爲,金焱宗徐明元竟然拿他不下。”
空色和尚溫潤臉上露出一絲淡淡微笑,滿是戲謔的笑着說了,“道智,若是寧謙僅僅是築基初期,自然難逃敗亡,難道剛纔的大殿之上,你沒有聽到文施主的一聲驚呼嗎?”
道智和尚眉毛一張,頗是驚訝的說了一句,“一品符師!”
一旁的文停時一邊觀看臺上的戰鬥,一邊對着身旁的諸葛傷交代着什麼。
“諸葛,這次的事情十分棘手,我天南劍宗怕是也難護了你洗劍門了,若是你能抱上化生寺的大腿,就去化生寺尋了庇護,我家掌門師兄不會怪了你什麼。”文停時眉毛微微吹着,臉上黯淡顏色頗重的說着。
諸葛傷明顯一愣,語調裡滿滿都是驚訝的說着,“文前輩,令師兄繼任宗主了,宗主不是方吟前輩嗎。”
文停時眉頭一皺,不過想到自己師尊,臉色又黯淡了下來,語氣裡頗是憤懣的說着,“雲城界一戰,家師已經隕落了,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天南劍宗已然不是以前的天南劍宗了,靠上化生寺這座大佛的事,你早作準備。”
諸葛傷臉上掠過一絲驚詫顏色,“文前輩,貴宗的青玉印不是隻有結丹修者才能吸收嗎,令兄……”
“多嘴!”文停時冷冷的打斷了諸葛傷的說話,目光轉向了演武臺。
被文停時喝罵,諸葛傷臉上卻也沒有什麼難堪神色,而是目光一轉,目光掃過一旁的空色和尚,心裡暗暗思量了什麼。
“叮叮噹噹……”
如同青色激流般,寧謙身後,數不清的青木箭直射亮着一蓬明亮金色光芒的壁障,金色壁障後面,正是正舞動長劍飛快的徐明元。
“叮叮噹噹……”
寧謙右手平舉,指着演武臺另一端的徐明元,身後的青木藤幻化出一枚又一枚青色箭矢,幻化出的巨量箭矢首尾相接,幾近成爲一道青色細流,連綿不斷的擊在金流大劍形成的光幕上。
徐明元老臉上滿是慘白顏色,出手至今,除了自己舞動金流大劍的守勢,卻是一招也未曾出了,眼前的華山少年雖然只有築基初期的實力,可這小子的法決配合手中的二品靈器,卻是足以硬抗了自己這個築基中期的修者。
“叮叮……”
寧謙終於停下幾乎轟擊了徐明元的金流劍,開場至今,青木藤幻化出的青木箭幾近半千之數,徐明元的金流大劍也終於要堅持不住了,一品靈器終究差了二品靈器一個品階,任是青木藤幻化出的青木箭,金流大劍也有些抵受不住了。
不過依靠連綿不絕的打擊來擊敗對手,卻難以讓在場的三品宗門感受到殺雞儆猴的感覺,既然已經摸清楚了徐明元的真正戰鬥力,寧謙毫不猶豫的決定發動自己新近練成的一式青木箭術。
“小子,靈力不足使用了吧。”徐明元看了一眼手中金流大劍,看到劍刃上坑坑窪窪的大小凹坑,臉上怒意滿滿,帶着疾風的語氣說着。
謝文元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冷眼看了凝神靜氣的寧謙,老臉上忽然帶上了一絲疑惑顏色,謝文元畢竟活了百年,見識不是徐明元能夠比擬的,所以看到本來大佔優勢的寧謙停了攻勢,狐疑的盯着臺上的寧謙,心憂這小子難道還有了什麼厲害的法決。
寧謙左手舉起,到了與右手平齊的高度,雙掌向內一握,一股淡淡的青色光華開始在握着的雙掌間緩緩凝聚,看着對面滿臉譏諷顏色的徐明元,寧謙一字一句的說着。
“徐明元,寧謙自入華山以來,披星戴月,無敢有一時忘掉自己身爲華山大弟子的責任,師尊有言,阻我華山者,殺無赦,依我本心,自當誅殺你於這劍氣堂前。空色大師言,你徐明元足能爲我華山驅策的一個小卒子,今日我就幫師尊掂量一下,看你徐明元究竟有沒有這個資格。”
隨着說話,寧謙手掌上,青色光華越來越亮了起來……
徐明元踏前一步,右手向上一揚,金色大劍飛在空中,金色劍刃上開始散發了絢爛金色光芒,看着寧謙手掌上亮起的青色光芒,徐明元眉頭不自禁的皺了起來,這小子藉着說話間隙,凝聚了法決,真當自己不知道麼,一不做二不休,徐明元也藉着這空隙,凝結了金流劍氣。
“小子,你胡扯什麼,什麼狗屁小卒,你華山覆亡在即,還敢妄言。”看金流大劍浮在空中,徐明元臉上帶着陰狠神色說着,剛纔的一陣壓制,卻是讓徐明元頗是惱怒,恨不得撕了寧謙出氣。
寧謙雙掌一揚,一抹青濛濛的光華飄上了半空,朝着徐明元的方向飄了過去。將這抹青濛濛的光華推出,寧謙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口中也開始喘了粗氣,似乎這一個小小的圈子,比之剛纔如同狂風暴雨般的青色箭雨更加耗費了心力。
“青木逐月!”臺下幾個華山弟子眼中閃動着得意的光芒,大驚小叫的咋呼着。
“那老傢伙有的難受了,大師兄動了青木逐月了。”文鬆看着空中的青色圓圈,眼中閃爍着羨慕光芒說着。華山原來的弟子,多數都見過唐婉施展這一招青木逐月,憑藉築基初期的修爲,生生迫退了築基後期的西峽宗修者的英姿。
“嗖嗖……”
寧謙右手猛然向前一舉,身後的青木藤幻化出幾隻青木箭,直撲飛在高空的青色圈子。
徐明元右手一舉,一股金色靈力離體而出,沒入高空的金流劍刃上,金流大劍開始晃動,散發了一陣殷殷的錚鳴聲,震動了場內衆人的耳膜。
隨着金流大劍不斷晃動,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波紋以着金流大劍爲中心,逐漸向着四周發散開來,波紋到了青色圈子上,激起青色圈子表面靈力一陣翻騰,然後遠遠的傳播開去。
“金劍錚鳴!”
謝文元看着自己的師弟,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徐明元什麼時候練成這一招金劍錚鳴了,要知道,這可是接近於二品的劍技,自己可是從未傳授過他。
空色和尚看到謝文元臉上的狐疑顏色,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微笑,對着身後的道智和尚低聲耳語幾句,道智和尚緩走幾步,到了謝文元身旁,口中玄了佛號,口中滿是羨慕的說着,“謝宗主,什麼時候你們金焱宗也有這二品的劍技了,令師弟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