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何雲輕巧得揮動陰神筆,並不是要畫什麼,而是單純的用陰神筆來當一個道具,更確切的說是一把武器,他狠狠地用陰神筆的筆端甩在血蛇的腦袋上,說是狠,表面上卻是輕盈無比,似乎是輕輕一點,可我知道那是多麼重力的事情,我後悔了,不該讓瀕死的陸風妖來當何雲的對手,何雲的伎倆在這幾次接觸後開始明朗起來,他是要讓陸風妖的精神力衰竭,衰竭後的陸風妖仍然存在於血蛇的身體裡,陸風妖的全力相搏讓他有很少力氣來用於逃脫,一旦被困在血蛇身體裡,被何雲消耗,血蛇的意志就會飆升,抗衡陸風妖,最後在陸風妖一點一點的被消磨的時候完全吞噬掉陸風妖,一個控制鳳凰血的意志,一個控制精神力的意志,兩者若是融合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
陸風妖想必也能知道這個情況,他很清楚,時間耗下去自己必輸無疑,這個時間段最需要的不是穩紮穩打,而是在某個尖峰時刻,用最出其不意的手段來控制住對方,達到逃跑的目的。
這一次,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了。
我努力睜開眼睛,我想我已經明白陸風妖的意思,從陸風妖攻擊的身位,我似乎察覺到陸風妖給我的一個提示,而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恐怕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我試着用眼睛給陸風妖發信號,血蛇沒有迴應,它在認真得對何雲發起攻擊,而何雲每次都能輕巧的躲開,隨後用陰神筆隨手一揮,敲打在血蛇的腦袋上,血蛇的動作變慢,收到了極大的打擊,我也快沒力氣了。
不管了,管它是巧合,還是默契,就是現在!
我動用最後的精神驅動身邊的槐樹棍,一根槐樹棍掉在何雲的腳下,落地生根,根基立刻深入地下,紮好根基的同時,觸手也伸向何雲的腳,何雲微微愣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不到一秒,他的腳被我的槐樹控制住,緊接着深入地底下的槐樹根冒出數只纏住何雲的另一隻腳,控制住何雲的身形後樹枝呈螺旋狀上升,意圖在於控制住何雲的身形,哪怕是一秒也成,我要幫助陸風妖製造一個機會,一個傾盡全力的機會,
何雲顯然是沒見過這樣的手段,更沒想過這手段是一個躺在地上將暈不暈的人做出來的,他還饒有趣味的向後看了我一眼,全然不顧前方將要使出生死一擊的陸風妖。
“這手段想控制住我?”陸風妖挑釁地說道,“抱歉,一秒都不行。”
說完,那人的速度快如鬼魅,他看似輕描淡寫地揮動陰神筆,實際上卻極快地抹消掉樹的痕跡,等到那血蛇攢起力道,發動他最大的攻擊時,陸風妖已經把所有的樹枝都輕輕鬆鬆的抹掉,然後,他輕輕地向身旁一躲,好笑地轉過身來看向我。
我沒有看何雲,而是看向前方,前方,血蛇以極度暴力而恐怖的速度朝我飛過來,我用槐樹樹棍控制何雲的時候,我,何雲,血蛇正好處於同一條直線,而剛剛何雲躲開了,血蛇直接衝擊的目標從何雲一下子變成了我,然而都已經晚了,很晚了,血蛇的神氣消失,身上數隻眼睛雖然還是睜着,可神氣已經消失,這頭血蛇已經是短暫的靈魂無主的狀態,陸風妖的意識從這條血蛇的身體裡消失,血蛇的意識還沒清醒過來,整條巨蛇都不由自主地朝着我襲擊過來,不可逆轉,不會停留。
血蛇衝向我的最後一秒,我看向何雲,後者正好笑地看着我,也許對方現在想的正是我陷害**時所想的那樣,幸災樂禍,我那時以爲自己安全了,此時的何雲也以爲自己安全了。
血蛇直接裝在我的腦袋上,頓時大量的鮮血洗刷了我的視線,我似乎要被那股氣息包裹似的,我正在被吞噬一樣,與此同時,我也感受到了久違的味道,那味道是從出生便寄宿於我的身體內的血液,鳳凰血,大量的鳳凰血。
何雲,你算錯了。
滿身血液,正在被血蛇沖刷的我對何雲露出詭異的笑容,後者得意的笑容因爲我的詭異笑容而僵硬住,身子僵直,似乎有什麼疑惑。
這下輪到我來嘲諷他了。
“何……雲……你知不知……道,陸風妖……他本來就衝着我來的。”
何雲聽到這句話,仍然殘留着笑容的僵硬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同一時刻,倒在血泊當中的陸風妖站起來,對我的方向張開五指!
“哦?還想召喚鳳凰?你恐怕沒那個實力了。”何雲雖然嘲諷道,但他不敢有一點馬虎,慌忙用陰神筆繪製着什麼。
胸口的兩顆蠱蟲開始一閃一閃,天堂蠱王與冰藍蠱王同時散發出冰冷的氣息,鳳凰血聞到氣息,異性相吸的兩者開始相互牽引,鳳凰血由鼻子,眼睛,耳朵進入我的身體內,大量的鳳凰血因此成爲我的新鮮血液,鳳凰血在我的身體裡立刻受到排斥,應激反應生成,槐樹血快速運轉,與鳳凰血開始了抵抗,這個時候,按照我的命令,天堂蠱王與冰藍蠱王都停止變動,鳳凰血接觸槐樹血,瞬間,一者燃料,一者火焰,相互作用下,我的身體爆發出很強的燃燒、
“你又算錯了。”我對何雲說道,在何雲專心畫兇獸的最緊要關頭,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站起來,撲向何雲,他又算錯了,第一次,他算錯的是陸風妖與我的目的,第二次,他算錯了攻擊對象,陸風妖最後一口氣給自己留下了退路,他的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並且在最緊要的關頭給我吸引了攻擊,我藉此成功把鳳凰血引進自己身體裡,將自己變成一個隨時會爆炸的**。
在何雲震怒與驚訝的那一瞬間,我得以抱住何雲,我的身體快要承受不住了。
來吧!何雲!看看誰的身體最能承受爆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