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言無奈地走下臺,不好意思看自己的同學,以他三階上品畫師卻敗給了一個三階中品畫師,確實不應該。慶豐看出了慶言的心思,忙安慰道:“大哥,對手的體能好像比畫師能力還要強一些,所以輸給他算不得什麼。看我如何教訓他。”
慶言點了點頭,卻道:“可是紫洲那邊的蘇以諾都沒有出手,我們……”
“沒事,如果他們只有這些實力的話,想贏我們,還不夠!”慶豐很有自信。
青甫也沒想到宮本華使用這種方法取勝,可是儘管這樣,今年的大比除去體能的學生,所表現出來的畫師能力,已經是往年難以相比的了,單單三階畫師,下品的上臺只有被虐的份,往年三階可是代表了絕對的一分。
慶豐上了鬥畫臺,面色嚴肅,對於宮本華他並不是很友好。
“宮本華是吧?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慶豐上臺說道。
宮本華笑而不語,但是心中也是沒有多少把握,剛纔贏了慶言也是有些運氣的成分,看慶豐這個架勢,他的實力不會比慶言差。
話音剛落,慶豐的魂紙赫然出現在身邊,顏色是青色。衆人又是暗暗驚訝,白洲學院也是臥虎藏龍,慶豐在之前的比試之中都是使用體能戰勝的對手,現在卻祭出青色的魂紙,敢使用畫師能力對上宮本華,那絕對是三階以上的畫師。
宮本華不敢大意,祭出魂紙,雖然只有中品的實力,但是衆人對他的期待不小,剛纔的表現,讓衆人對他的實力有了直觀的瞭解。
嗖!宮本華一驚,是羽箭,連忙躲閃而開,慶豐的體能如此強大,卻沒想到他的畫師能力也如此強,僅僅羽箭帶給宮本華的感覺就不比慶言帶來的差。宮本華轉定身子,魂紙貼身而行,握筆向前勾出,同樣是一隻羽箭射向慶豐。
慶豐眼神凌厲,毫不在意宮本華的羽箭,向前奔去,魂紙緊緊跟隨,迎上羽箭的那一刻,慶豐身子微微一側,躲開了那一箭,即使羽箭的威力不大,他也要謹慎應對,避免發生圖天悲劇的那一幕。
宮本華也是一驚,不知道慶豐要做什麼,和他拼體能,還是要作畫?宮本華不管了,後退幾步,畫筆在魂紙上快速遊動。
剛畫了幾筆,又是一隻羽箭飛來,宮本華眉頭一皺,羽箭的威力不大,但是干擾起來非常煩人,總不能不管不問,只得側身躲避,在躲避的時候就花去一些時間,這些時間足夠讓兩個人拉近不少距離。
宮本華再次穩住身子,作畫絕對不能中斷,但是羽箭的不斷干擾,讓他的速度減少不少。這時慶豐已經奔跑到附近,而且沒有了作畫的意思,魂紙就是跟隨着他,他也不收起來,帶着魂紙和對手進行體能的打鬥,這還是衆人第一次見。
慶豐先是一個掃堂腿,進行試探性的攻擊,宮本華感覺很彆扭,手中的作畫本被迫中斷,跳躍而起躲避對手,這是宮本華第一次帶着魂紙和敵人打鬥,很不習慣,宮本華並不能做到一心二用,即使可以,現在也沒有慶豐那麼的從容嫺熟。
慶豐順地而起,上下二路踢腿擊打宮本華,宮本華擡手阻擋,魂紙飄向後方,二人頓時激鬥在一起,打鬥的技巧並不是很高明,二人都沒有使用出全力,完全是在試探彼此的實力。
青甫越看越驚,彷彿看到了一條培養畫師的新路子。自從三十年前刺客消失之後,帝國就沒有在專門進行體能方面訓練,畫師的體能也只是爲了增加精神力,然而三階以下的畫師猶如襁褓中的嬰兒,現在看着鬥畫臺上的打鬥的二人,青甫腦中出現了一個新的培養策略。
體能和畫師並行。恐怕是這片大陸上任何一個學院都沒有想過的,既然不能培養刺客,爲何不能保留刺客的體能技巧呢?而且在畫師打鬥之中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青甫越想越興奮。
“青甫院長,你是不是越看越不是滋味啊?沒事,我不會取笑你的,這學院大比,就應該是這樣,三階以下嘛,體能優勢那麼大,大家不是傻子,對不對?”
青甫根本不想搭理秦金南,再次看向鬥畫臺。
宮本華全身青筋暴出,越打越覺得心驚,因爲慶豐開始慢慢在腿腳上加力,而且越來越大,然而再看慶豐的臉色,依舊是沒有任何的異樣。
慶豐的腿部力量很大,不斷地在空中旋踢宮本華,而宮本華總能在適合的時候躲避開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慶豐猛然跳起,雙腿同時蹬向宮本華,二人離得很近,想要躲避這種攻擊很難,宮本華無奈拖住對手,向後退了一步,慶豐藉助反彈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覺地抽出畫筆在魂紙上勾勒了一筆。
宮本華又是一驚,慶豐意不在體能的對敵,而是擠出時間作畫!宮本華趕緊轉過身子面向魂紙,然而背後立即傳來風的聲音,是慶豐的飛腿。
當下,宮本華低身,腿部一伸,還了一擊,無奈之下,又轉過身去迎敵,慶豐根本不給他機會作畫,被這樣近身纏的很緊。
就在宮本華又是低身躲避的時候,突然慶豐身子也隨着一低,一道破空之聲傳來。這下糟糕了,是羽箭從慶豐的身後射來,這樣一來宮本華不得不繼續保持低身,然而慶豐早就料到宮本華會這樣,向前就是衝了一下,一把抱住宮本華的雙臂。
宮本華全身受力,以爲慶豐要和他角力,不甘示弱纏在了一起。
二人相互撕扯,來回扯了幾下,不斷調動位置,就像兩個摔跤運動員一樣。
扯了半天,都沒有看出誰的力氣更大一些。慶豐又是用力,宮本華隨着轉動,不給他機會。就在這時,慶豐露出了一個奇怪的微笑,宮本華心中一驚,突然,一股巨力傳來,宮本華連忙加大雙臂的力量壓制,但是慶豐的雙臂像鐵鉗子一樣緊緊地夾住他的雙臂。
全場這時發出哄響。
慶豐眼神一凜,“啊!”一聲吼叫,宮本華竟然被夾着雙臂舉了起來!
衆人噓唏不已,慶豐果然是天生神力,之前舉起圖天並不是偶然。然而當空相對,宮本華的雙臂也緊緊夾着慶豐。
“啓!”
一個低聲傳入慶豐的耳中。慶豐臉色一變,看向附近的那張魂紙。嗖,一隻羽箭飛來。慶豐沒有躲避的意思,好不容易把對手舉了起來,只要隨手將他扔下臺去,就可以拿下這一分,怎麼能因爲一隻弱小的羽箭就放棄。
噗!羽箭刺傷了慶豐,鮮血順着慶豐的胸口流了出來。
衆人大驚,什麼時候三階畫師的羽箭變得如此逆天了。這隻羽箭只是刺傷了慶豐的一點皮肉,並沒有刺入體內,滑落在地消散不見。慶豐沒有鬆手,露出自信和勝利的笑容。
蘇以諾看到這一幕,手中的旗子動了動,但是卻發現宮本華還沒有放棄。旋即看向附近的蘇易風,問道:“付清風,你說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蘇易風笑道:“沒什麼,只是一些最基礎的畫技能力。”
“畫技?”
蘇易風接着道:“我師傅他老人家告訴我說,精湛、完美、規矩的畫技可以影響畫圖的契合度!”蘇易風語出驚人,把以諾着實嚇了一跳。這個世上還沒有人說可以用畫技提高契合度,然而這個事情卻活生生髮生在她的身上,她如何不信。
再想想那些天,蘇易風對宮本華的指點,現在宮本華的畫技不是很好,羽箭卻也能傷人!怎麼能不讓人驚訝。
蘇易風看着臺上的二人,道:“蘇以諾同學,還是舉旗子吧,宮本華是困獸猶鬥,我敢說這個慶豐還沒有進入狀態。”
以諾一驚,看向慶豐,發現慶豐的雙眼正常,額頭也沒有什麼大汗,再看看宮本華已經滿頭大汗。
以諾道:“這點我也發現了,可是宮本華的意思是還要多耗費對手的體能,下一場我們就會有更高的勝算,冠軍之戰不容有任何閃失。”
蘇易風笑道:“院長大人還囑咐我們只使用畫師能力呢,但是你看到了,這個對手不僅是出色的畫師,還是一個體能好手,而且我們還不知道他的體能到底有多強大。”
以諾道:“正是因爲這樣,才需要不斷試探,要逼他露出底牌。”
蘇易風道:“不用了,那樣不安全,有我在,我保證他們贏不了我們!”衆人紛紛看向蘇易風,從蘇易風的身上,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自信,就連蘇以諾也不得不承認蘇易風的神秘。
“你有什麼保證?”
蘇易風走到以諾的身旁,附在以諾的耳畔,這個距離看起來很曖昧,讓人以爲蘇易風想要佔以諾的便宜,蘇易風低聲道:“就憑我五階畫師的實力!”
以諾突然轉過頭,看向蘇易風,卻看到一副笑容,自信的笑容,不摻雜任何雜質。
這一幕在方子舟看來,就不是那個事了,忙道:“那個,付清風啊,我的以諾小妹妹早就心有所屬了,你就……你還是別死皮賴臉了……”
衆人白了方子舟一眼,這種場合,這種氣氛,也只有方子舟能說出這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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