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諾對於這一切都很陌生,無法判斷。樸良也看出以諾還沒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便道:“我決定,這個孩子還是我親自來教吧!”
“這怎麼能行,樸院長,以您身份地位不可以這樣,再說了,您的年紀和身體……”黃郡說道。
樸良打斷他的話道:“你有疑問?你覺得誰有資格教導這樣資質的孩子?”
黃郡自知找的理由,無法讓樸良改變主意,只好閉嘴作罷。樸良也看出這些老師有意爭搶這個學生,不論這個學生跟着誰學習,都會引起其他老師的不滿,如此還不如親自教導。
樸良揮揮手,旁邊的士兵立刻恭敬地上前領着以諾出了矩形方陣。以諾跟着士兵,回頭看了下蘇易風,蘇易風立刻微笑着點點頭。士兵領着以諾,走向人羣之中,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後退,讓開一條道,士兵把守的那片座位已經有不少人,前排通過的測試者也看到了以諾驚人的白色魂紙,羨慕加恭敬地給以諾讓了個位。
場上的所有的老師,有幾個走向以諾,和以諾打招呼,其他的一些老師各歸其位。只有院長依舊坐在考官的位置,沒有離開。
那名考官向着院長鞠了一個躬,隨即轉身道:“下一個!”場上的測試再次恢復正常。
蘇易風原本就在以諾的身後,下一個自然輪到他。深呼了一口氣,緩緩地走進場地,竭力放鬆自己的心情。
當蘇易風進入矩形方陣的時候,周圍生出一股無法理解的壓抑之感。四周所有的嘈雜聲此刻變得很清晰,好像能夠聽到任何一個角落裡發出的聲音,蘇易風心中驚訝萬分,這就是測試?
考官嚴肅地道:“集中精神!”
蘇易風按照指示,慢慢地閉上了一眼,周圍陷入了黑暗之中,一切都消失不見,包括之前所有清晰的聲音此刻也消失不見。矩形方陣果然很神奇,眼睛閉上,連聲音都聽不到。蘇易風努力集中精神,黑暗中一股熱力傳到大腦裡,一絲弱小的螢火之光慢慢擴大,緊跟着螢火之光形成一團光芒。
光芒在黑暗中獨自綻放絢麗色彩,蘇易風眼皮微微一動,是了,火光是紅色的!蘇易風興奮地心情此刻頓遭雷擊,跌入峽谷,紅色的光芒意味着最低層次的資質!
蘇易風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就在這時,蘇易風好像看到了紅色的火焰燃燒起來,形成火海,蘇易風頓時感覺的全身發熱,火苗在空中胡亂竄,霎時間形成一面四方形的透明紅色魂紙,緊跟着變長變寬,形狀各異!
蘇易風開始興奮起來,不知道外面顯現出來的樣子是不是和自己看到的一樣。蘇易風壓制此刻激動的心情,進一步集中精力,紅色的長方形魂紙立刻捲了起來,收到眼前,形成一套卷軸,蘇易風暗自驚訝,這樣子和之前所見到的破魔圖有些類似!
而後,卷軸捲成一個球形,在空中宛如紅日,突然紅光一閃,紅球爆炸開來,漫天的紅色光華緩緩飄落,宛如點點星辰。就在星辰之中,有一處紅色之光慢慢變大,顏色由紅變成橙色,再由橙色變成黃色,黃變成綠,綠變成青,青變成藍,藍變成紫。呼!光色球瞬間閃開,形成七種絢麗的色球,一樣都不少。蘇易風驚奇起來,這是什麼情況!
譁!七個色球快速旋轉起來,在黑暗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圈,光圈由大到小,匯聚成一個光球,七種顏色最終融合爲一體,蘇易風激動起來,看着黑暗中的白色光球,全身顫抖了一下。蘇易風心道:我也是天才魂紙嗎?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驚訝地看着我,羨慕着我?
在蘇易風沒有睜開雙眼之前,蘇易風再次感受到了那種被萬人矚目的感覺。蘇易風本能的睜開了雙眼。那一刻,所有的聲音再次回到自己的雙耳,他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笑着看向自己,是自己通過了嗎?還是大家都在爲自己喝彩?
蘇易風閉上眼睛那會好像感覺到自己過了好久,想到自己看到別的測試者只是幾秒的時間而已。蘇易風暗自感嘆精神力的潛力巨大,短短的十秒左右的時間,就感覺過了一個小時一般。
蘇易風看向考官,只見考官搖了搖頭。旁邊的樸良站了起來,道:“孩子!你是不是被畫師教導過?”
蘇易風疑惑地搖了搖頭,樸良聞言,嘆了一口氣,道:“孩子!你的魂紙是紅色,而且還是受畫師啓畫之道的影響纔開啓的資質,若不是這個畫師幫你,恐怕你通不過。你老實交代是誰教的你啓畫之道,否則直接取消資格!”
蘇易風再次搖了搖頭,道:“沒有,真的沒有!”
一旁的考官臉色一冷道:“小傢伙!別耽誤時間,不說的話,直接不通過自己走人!”畫師在這片大陸只有學院才準教導,除非是一些有實力的畫師。沒人相信蘇易風所說的話。
蘇易風驚詫地看着周圍人的眼神,那是鄙夷,那是同情,那是可憐……難道自己真的不適合當畫師?難道剛纔在眼前的一切變化只能自己看到?難道最終出現的白色魂紙只是夢幻一場?
這時,樸良道:“好了!你不說算了,既然這個畫師肯幫你學習啓畫之道,說明你還是有些背景和關係,這名畫師想必也有自己的手段。你可以留下學習,望你好自爲之!”說完,樸良右手捋了一下鬍鬚,隨即負手走出考官席位,雖然給了所謂不存在的畫師面子,卻依舊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一旁的考官嚴肅地道:“還愣着幹嘛,出去!”在所有的人看來,蘇易風是沒有成爲畫師的資質,卻學會了啓畫之道。畫師的學習中,以啓畫爲最基本的能力,也是幾乎所有畫師都能學會的能力,所以蘇易風會啓畫之道,大家並不感到奇怪和驚訝。
蘇易風呆滯的大腦,終究回過神來,茫然地看着前方,轉身向以諾的方向走去,一臉的不解和失望,心中只有那一個疑惑,自己真的不能當畫師嗎?他不斷地重複問着自己。
不知道走了幾步,蘇易風感覺周圍的人都在鄙夷地看着他。
蘇易風本能的走到了以諾的附近,旁邊一個士兵吼道:“你,去那邊,這邊是資質上佳的區域!”士兵指着最後面的座位。
蘇易風的心思完全都在想剛纔的事情,他自己很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什麼啓畫之道,他確實沒有學過!
以諾感覺到了蘇易風心情不好,忙道:“易風哥哥,我和你一起到後面!”說着,以諾就已經從座位上跑出來,擺開幾名附近的老師,直接跑到蘇易風的跟前。
附近大部分人都看着以諾,驚訝萬分,這小女孩竟然叫這個連測試都通不過的小男孩哥哥!?
沒想到士兵道:“不行!學院最注重層次分明!他只是最低層次的資質,你不能和他去後面!”
“我就要!”以諾倔強地看着士兵,露出執着的眼神。
士兵只是看守和維持學院基礎治安,對於身份尊貴的畫師,還是不敢怎麼樣,更何況眼前還是千年不遇的天才。士兵歉意地看着以諾道:“您以後可是咱們南賢郡初級畫師學院炙手可熱的人物,怎麼能和這個人走這麼近呢!以後你們的學習也會不一樣,這可是學院的規定呢,您看……”
“我就要和易風哥哥走!他是我哥哥,我爲什麼要離開他!”以諾有點氣憤了,抓住還在出神的蘇易風,便往大門那邊走,“易風哥哥,咱們還是回家吧,我們不當畫師啦!”
這句話說出來,立即嚇壞了周圍所有的士兵和老師們,自古以來,所有的人只要有機會成爲畫師,那是在所不惜,成爲畫師絕對是光宗耀祖,富貴榮華的事情。可是這女孩明明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有千年不遇的天賦,隨口卻說不當畫師!
蘇易風只是本能的跟着以諾走,兩眼還處於呆滯狀態,還不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以諾的話很快就傳到了院長樸良的耳中。樸良聽到這話開始還不相信,但是事關重大,不得不立刻走向通過測試的區域。
等到樸良走近了之後,以諾已經拉着蘇易風走了不少距離。樸良急道:“你們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他們給我攔下來!”
幾名原本不知所措的士兵現在得到命令,立刻跑了上去,攔住以諾和蘇易風。
樸良年紀老邁,慢慢地走近二人,慈祥地問道:“蘇以諾,挺好聽的名字,你爲什麼不想當畫師了?”
以諾道:“他們不讓我和易風哥哥在一起!”
樸良笑道:“誰說不讓你們在一起,我說可以!”
“真的?”以諾問道。
“真的!”
以諾扭過頭看看蘇易風,使勁搖了一下蘇易風的胳臂,道:“易風哥哥,我們可以在一起學習作畫了呢,嘻嘻!”蘇易風稀裡糊塗地看着以諾,用手撓了撓頭。
難道蘇易風的天賦真的是最差的嗎?七彩之光的綻放難道只是白白的驚喜一場?又或是被衆人誤解?蘇易風不知道如何面對?如果真的是最差的,那以後該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