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因該息事寧人才是。
花三郎縱然心裡有些肉疼,但還是說道。
“大哥你看這樣可好,孃親身前也是因爲你娶親的事情煩心,我聽說你娶親的聘禮還差一兩銀子,這一兩銀子就當是三弟我的心意。”
花大郎衡量了一下,便點頭答應“銀子還是先給我,給我後,我們再去請里正,再去請人來舉辦葬禮。”
事情便是兄弟兩人私下商量妥當。
花梨只知道在里正來了之後,兩兄弟都是一口咬定,花賀氏是自己沒有站穩妥摔死的。
而從現場來看,花賀氏的確是摔在那墊桌子的方石之上,受的傷死掉的。
這件事情便是不了了之。
花二郎聽說花賀氏死了,心裡還是有些悲慼,想着自己畢竟是花賀氏的兒子,最後還是託人帶了幾百個錢給花三郎他們。
而花梨也覺得逝者爲尊,也送了幾百個錢去了之後,便沒有再管這件事情。
花賀氏一生便這樣了結,雖說村裡人有些閒言碎語說出來,懷疑花賀氏的死,但這件事情,人家兩兄弟都說沒有別的內幕,外人畢竟不好插嘴,加上沒有證據,實在是也不能妄論。
花梨已經開始忙碌起來,那放在缸裡發酵的豆子,現在已經生了白毛,而且一股特有的香味撲鼻而來,花梨覺得現在因該放調料,再把小魚炸一下放進豆子裡面了。
這樣的事情花梨一個人自然不行,便請了張嬸還有李大叔的兒媳孫氏一起來幫忙。
一缸一缸的清油擺在院子裡面。
還有那幹辣椒麪也是放了好幾缸在旁邊。
院子裡面臨時搭建了兩口大鍋,而鍋裡面現在已經倒了清油進去。
張嬸看着鍋裡滾燙的清油,嘖嘖一聲感嘆道“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你看看這鍋裡的清油,要是換做尋常人家也是要吃幾年,梨丫頭,你做這個好吃麼?”
當花梨說出自己要做什麼的時候。張嬸還有孫氏都是一臉的驚訝,當看到花梨準備的東西,一個個都是無盡的感嘆,實在是覺得花梨這出手是不是太闊綽了一點。
花梨點點頭說道“自然是好吃的,先把小魚炸出來,然後跟那邊缸裡的豆子拌在一起。接着便是放調料和配料,然後再密封在缸裡就好。這個做起來雖然繁瑣一點,但是弄出來其實很好吃的,要是你們以後願意啊,也可以把這個做出來,然後拿去賣的,肯定能賺錢。”
花李氏是閒來看熱鬧的,聽到花梨這樣說了,心裡倒是有了算計。
不過還是有疑惑“梨丫頭,我看你準備這麼多。也該是要很多銀錢的吧,這光是前期投資也是需要很多銀子的,我們哪裡有那麼多的銀子。”
花李氏說的是最現實的?問題,花梨細細的想了一下,這個生意的確可以做,只是現在的她沒有那個閒心去做。所以倒是能把這個生意轉讓給花李氏和張嬸她們做,她只需要投資就好,到時候也可以學習祝家窯廠那樣分利。
想到了這些,花梨也想幫助大家一把,這座豆鼔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的,閒暇時候就能做,也不耽擱明年地裡的事情。想通了之後,花梨便認真的說道“這個事情等我做出來之後,你們吃着要是好吃了,到時候再說,這個銀子的事情你們也不用擔心的,總歸花不了多少,再者,要是你們真心想做了,我投資好了,到時候賺了錢,你給我分一點利息就好,要是沒有賺錢,也當是我投資失敗,你們不用承擔風險的。”
花梨這樣一說,三人心裡都驚喜了起來。
不過現在只是有個話頭在這裡,真正做決定還早。
所以三人都沒有細談下去的心,另外畢竟家裡做主的都是男人,除了張嬸,花李氏和孫氏都是要回家問清楚的。
兩人的手腳很快,加上花梨也在旁邊打下手,順帶指點,一隻只小魚被炸了起來。
接着放在一旁晾冷。
一百多斤的活魚,曬乾其實也沒有多少,花梨這一次不止是做這一種豆鼔,加魚的只是其中一種而已。
三人在忙了大半天之後,總算是弄好了兩個半人高的大缸。
而另外一邊還有兩個大缸,也都和了調料。
一個是加了辣椒,加了清油的,另外一個則是原風味的,只是加了食鹽而已。
現在並不能吃,還得密封起來,所以,花梨便蓋了蓋子,用泥封存了起來,等過上十幾天便可以食用。
當然,要是時間放置個幾個月一兩年,會更加的香。
夜晚,花木回來了,聞着空氣中散發的油味,便知道花梨定是把東西都弄好了。
晚上的桌子上面,花梨專門用那發酵好的豆子炒了一個臘肉,味道倒是極其的好吃。
冬日漸漸的來臨,最冷的時候也到了,空中下起了片片雪花,而房頂上面也漸漸的積存了一層白雪。
坐在寬敞明亮的屋子裡面,面前的火盆裡面燒的是鋼碳,屋子裡面也是暖烘烘的。
花木坐在一旁烤着火,想着去年的時候,兩兄妹過的那種苦日子,再想想現在,也才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家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房子修建好了,家裡也有餘錢了,更加重要的是現在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要說花木遇到最開心的事情,怕也是今年說了一門親事。
花梨在一旁認真的寫着信件。
現在年關漸漸的近了,花梨封存起來的豆鼔也能吃了,所以花梨便用小罈子裝好密封了幾罈子,打算等明天去集市置辦年貨的時候,順便帶去歐陽家。
然後託歐陽落晨給軒轅雲決以及司禪和司神醫送去,花梨知道,歐陽落晨絕對跟他們有聯繫的。
花梨在信上寫着一些關心的話語,不多,司神醫司禪和軒轅雲決一人一封。
花木坐在火盆旁邊看着一臉認真的花梨,知道花梨再給誰寫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其實花木很擔心這樣的花梨,畢竟軒轅雲決還有司禪不論是誰,對他們這樣的莊戶人家來說,都有些門第太高了。
花梨早就注意到花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是無奈。
“哥你要說什麼就說好了,別憋在心裡,小心憋壞。”花梨說着還呵呵一笑。
花木嘆息了一聲便說道“其實我很想勸你不要跟二皇子還有司神醫聯繫的,畢竟你是姑娘。”
花梨聽了只覺得腦門又是三條黑線浮現。
“哥哥,你不要這樣迂腐好不好,二皇子也好,司神醫也好,都是我的朋友,生死之交,你說我能爲了那抓不到摸不到的名聲,放棄跟他們結交麼,還有眼下不是過年了麼,那豆鼔也是我做的新鮮玩意,想着給他們能送一點去嚐嚐也是好的,哥哥你可不許亂想,你妹妹我做事情還能沒個分寸麼?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花梨說完,手裡的鵝毛筆也停了下來,雙眼如炬的看着花木。
“我就是爲了你好,你想一想,你畢竟不小了,明年你也十四了,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紀,雖然你們之間是清白之交,但是難免會有人會亂想的。”
花木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花梨知道自己的怎麼說,這個哥哥都是不明白的,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想改變也是改變不了的。
“哎,哥哥我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解釋,現在也不說了,明天我們就去城裡。”
花木點點頭“也好,省得明天看見前面的那一家人娶親。”
花木說的自然是花大郎,這不,花賀氏纔去世了一個多月,喪期未過便是要娶了隔壁莊子上面的柳寡婦,明天便是娶親的日子。
花木不想看見也是能理解的,畢竟花木至從花賀氏去世了之後,心裡也放下了對花賀氏的恨意,更何況,花大郎這樣做,背後戳他脊樑骨的也不少。
花梨搖了搖頭“那好,明早我們就進城,眼下也快年關了,今年倒是可以多置辦一點年貨,好好的過個好年。”
想起去年的時候,兩兄妹還是在自己的破房子裡面過的年,想想當時的情況,不說花木,就連花梨都覺得很是感嘆。
那個時候要不是遇到軒轅雲決,若是換一個老闆,怕也不會像軒轅雲決那樣慧眼識寶的。
花梨把寫好的信都密封好了之後,便放了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日兩兄妹也沒有顧着吃東西,便直接去了城裡。
路過那花大郎家的時候,看見門上貼着的大紅喜字,實在是有些刺眼。
路上有些滑,所以馬車並不快。
花梨像是想起什麼便問道“哥,我上一次給你的匕首你怎麼沒用過呢?”
本來花梨是準備把那鑲嵌寶石的匕首送給花木,哪裡知道花木嫌棄那匕首太過於奢華,怕留在自己的手上會有什麼閃失,便把花梨的那把藏銀匕首拿了去。
一說起匕首,花木憨憨的笑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都給梅兒了,我叫她幫我保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