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大夫對容月相對還是比較信任的,他希望容月能幫他一個忙。
那就是安全的幫他把外孫和外孫女運出城外。
只要出了城,到時候,上了大運河,那兩個孩子就安全了,茫茫水路,除非是漕幫發話,要不然,哪捉得了兩個孩子。
只不過,魯氏兄妹不願意信任容月。
可讓鄒大夫帶兩個孩子出城,一來,是現在城裡捉得緊,他沒這法子。
二來,他也沒容月這麼多路子和法子。
畢竟容月家的驢車,每天都有往返城鄉,人家守門的早認識了,也會通融一二。
魯氏兄妹那時候雖然是被人救起,不過,也是受了很多磨難。
嚴格來說,他們現在也是吃公家飯的。
養他們長大的,是通政司的某個頭目,通政司暗下乾的勾當是人都知,那是類似特務,間碟的活計。
而他們,在人家組織裡,乾的就是情報蒐集和暗殺。
本來,只要他們把令牌拿出來,諒縣令也不敢截留他們。
通政司,那可是上達天聽的,別看人家是沒有品階的人員,可你萬一得罪了人家,到時候,被人家盯上,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因此,通政司的人,一直都是很超然的。
可魯氏兄妹的問題是,這是他們的家事,屬於私自行動。
他們二人出來好些日子,倘若再不回去,到時候,引得上頭懷疑,可就麻煩了。
這也是二人很急的一個原因了。
他們太清楚他們組織裡的一些紀律了。
可要讓他們聽鄒大夫的,信任容月,他們又感覺有點難度。
容月雖然對鄒大夫家有所懷疑,不過,爲了鄒大夫的安全,倒是靜下了心了下來。
另一方面,也是年關將至,家裡的一些年貨必須得備起來了。
以前到了年底,大家一家人總會砸年糕,釀製醬貨,或者自家做醃肉,做酒。
可現在,忙着做生意,這些事,自然是屬於對外承包了。
村裡好些人的手藝不錯,容月家就擺脫人家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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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也樂意,就是幹些手工活,還能賺
些銀子。
而像誠記雜貨鋪所需要的這些年貨,容月也找了對外承包,貨物源源不斷的從村子運來。
容月爲了提高生意額,打開一定的銷路,還和小姨夫的店搞了串聯銷售,還別說,鋪子裡每天的營業額是節節攀升。
每天晚上花水木算賬那都是樂得合不攏嘴。
雖然白天忙東忙西,搬東搬西,確實辛苦,不過,所有的苦和累,那都是值得的。
而另一邊許氏是打算結束自己的生意,去鋪子裡幫手。
容月起先倒是覺得挺可惜,畢竟,許氏自己的生意確實也能賺不少。
任何時候,只要勤快,那都是有銀子賺的,不會餓死。
更何況,許氏手藝不錯,做生意老實,又願意吃虧,服務態度又好。
因此,老客戶帶新客戶的,再加上街坊鄰居的捧場,每天的營業額也是不少。
前段時間許氏還說,要找新的幫手,讓人在物色人選呢,怎麼突然間要結束這門生意了?
雖然說家裡現在倒也不差許氏的這幾個辛苦錢,不過,按照容月對許氏的瞭解,許氏那絕對是賺錢至上的主兒,只要能賺銀子,多苦多累都能夠接受。
絕對不是那種貪圖享受的人。
“娘,怎麼回事?”容月有點不解,不知道許氏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欺負,或者是被人敲詐一類的,所以纔想收攤子。
許氏起先是扭扭捏捏的不肯說,後來容月逼得緊了,許氏才說了起來。
說來,這事和許氏是完全沒啥關係,主要是手下人的事兒。
許氏現在的這攤子生意,手下也有幾個人手,那都是些鄰居婦人。
家裡條件一般,來許氏這兒賺點銀子幫補家計的。
那天大家空下來在收拾的時候,許氏手下的一個婦人,姓樑的,便來辭工了。
許氏現在的包子饅頭點心生意,雖然生意好,不過,這屬於利潤比較微薄的。
因此,給大傢伙的銀子也不算多。
這也是許氏想招人,又不招的一個問題所在了。
多來一個人,到時候,大家分攤到的利潤肯定更加少了。
因此,大家情願辛苦點,加班加點的,至少賺得也多些。
而梁氏之所以來辭工,也是沒辦法的。
她的婆家在城外是開了手工坊的,是編竹子啦,竹筒啦,竹凳子,竹蓆的這種。
雖然說是祖傳的手藝,不過,這年頭的人都實在,東西那叫一個紮實,很多都是用了十幾年也不會破的。
所以,雖然人家手藝好,不過,生意只是平常。
這種畢竟不像食物,是消耗品,每天都需要的。
當初許氏的攤子開起來,也是讓人家幫忙做了蒸籠啊,筷桶啊,筷子啊一類的。
一方面人家的手藝確實不錯,另一方面,也算是照顧鄰居的生意。
梁氏一向是在家裡帶三個孩子,順便在家做家務。
自從來了許氏這兒幹活,人家也是盡心盡力。
梁氏也是個能幹的,雖然在許氏這兒打着工,不過,還是把家裡料理得井井有條。
不過隨着梁氏賺的銀子多了起來,問題也就來了。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婆媳之間關係能融洽的,基本很少。
人家婆婆見兒媳婦這麼隨便出去幹半天活計,所賺的銀子,就比自己的兒子和男人所賺的還要多,再加上被鄰居一慫恿,心裡就不爽了起來。
這倘若是在現代,那身爲婆婆的肯定會自豪自己的兒媳婦能賺這麼多錢的。
這說出去,多給臉。
可在古代,那就不同了。
婦女一向是男人的附屬品,女人會賺銀子,不是在說明兒子無用嗎?
更何況,兒媳婦賺的,比兒子和自己的男人賺的更加多。
再加上,一些羨慕許氏生意和梁氏的,自然會說些不是人的話。
挑撥人家婆媳之間的關係,因此,婆媳之間一下子關係降到了冰點。
而梁氏的男人也是個大男人的。
母親和媳婦出現了裂痕,也發了狠話,讓梁氏不再來上工,還說,倘若繼續來上工,那休怪他不念夫妻之情。
梁氏之所以出來賺銀子幫補家計,也是爲了減輕男人的負擔,聽說男人爲了這事要休她,因此,只能來辭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