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姑見是正棟夫妻來,自然是熱情招待。
她雖然對一些京城的事知道,不過,那時候壓根不知道花老四的事。
一聽花正棟提起,由於是秀秀兩夫妻的面子,她便找了個比較機靈的僕人,跟着正棟和花老三去了揚州。
秦姑姑在僕人離去之前,特意有交待過,別泄露行蹤,別說他的背後有誰,就說是朋友,幫襯他們一把的。
僕人一聽便明白秦姑姑的言下之意了。
秦姑姑給了僕人一千兩銀子,和那僕人說,銀子得捨得花,至於別的嘛,那就看花老四的造化了。
無論是花正棟也好,花三叔也看,看見秦姑姑拿出了這麼多私已,還是很感動的。
不過,哪裡知道,到了揚州後,卻聽到了花老四死在了牢裡的事。
由於沒人來收屍,所以,那些差役便把他丟到了城外的亂葬崗。
花正棟和花三叔猛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醒悟過來後,二人發了瘋的去亂葬崗找花老四的遺體。
雖然之前有過口舌,有過不和,不過,花老三和花老四都是親兄弟。
要不然,花老三也不會花老頭一找他,他立即收拾行裝,帶些銀子趕過來了。
在他們二人看裡,生見不到人,那麼總要見到屍體的。
總算,在衙門的人的指導下,用了三天時間,把花老四的遺體給找了出來。
雖然找到了,不過,也是慘不忍睹,缺了一條胳膊,一條腿,估計是被亂葬崗的野狗吃了。
唯一慶幸的是,臉雖然腫脹不堪,不過,還是能認出他來。
再加上身上穿的衣服,肩膀上的那個胎記,花老三能夠確定,這就是他的四弟。
取回了花老四的遺傳,花老三他們便在揚州訂了一具棺材,然後讓人來把花老四收拾乾淨,花老三便準備把花老四給運回去。
爲了怕花家二老看見缺胳膊斷腿的花老四會難過傷心,花老三特地命人把棺材給釘死了。
省得到時候二老還想開棺驗屍啥的。
花正棟則帶着那個家僕,想把花老四的死因給查出來。
之前來給花老四收拾遺體的那個人說了,花老四是死於非命的,頭骨有破裂的情況
。
據那人說,肯定是被人大力的打擊那頭,所以纔會死。
在花正棟和家僕用銀子攻勢下,也終於打探到,花老四之前在牢倉裡,和隔壁倉的犯人大打出手過幾回。
花老四長得不錯,本身也是讀書人,讀書人一向不做農活,自然是比較白淨了。
在牢裡的那些糙老爺們,長時間沒有女人,見到花老四這樣的讀書人,他們自然是想下手的。
在他們看來,反正花老四也被判了死刑的,而且最要緊的是,沒誰來看過他。
那麼,還不是他們想怎麼搞就怎麼搞的?
而獄卒麼,只要那幫大爺不惹事,不鬧事,他們也懶得管。
這種事,在監獄裡那是經常發生,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以前花老四搞別的女人的時候,他當然是爽了。
一不用花銀子,二還有銀子可以拿。
可現在,他被那些人搞,他自然是不樂意了。
可是,就算是碰到一個糙漢子,他也掙脫不開,更何況是碰到幾個了。
連續幾天,他都被那些糙漢子凌辱,他自然要和他們拼命。
反正他判了死刑,也是死路一條,就算是死,他也不願意被那些男人再凌辱了。
他本來就手無縛雞之力,雖然他自認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他是想着,最多魚死網破,他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可哪裡知道,想像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他自己的小命沒了,另外幾個人是毫髮無損。
像花老四這樣本來被判死刑的,再加上沒人來問,所以,衙門給報了一個畏罪自殺的結果,然後把他的屍體往亂葬崗這和一扔。
這種事其實在衙門時有發生,他們也見怪不怪,處理起來更加是熟門熟路。
花正棟得知這個消息,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倒是那個秦姑姑的家僕是個機靈的,讓花正棟上京城找容月他們,問問他們,是個怎麼樣的想法。
花正棟講完,躺在擔架上的花二叔哭得那叫一個淚流滿面。
他一個勁的埋怨妻子,倘若不是錢氏阻撓着他,他指不定能見上弟弟最後一面。
至於花水木也怨恨妻子。
正棟說完,抹了一把淚,然後問道,“容月,你說這事怎麼辦?”
錢氏和許氏雖然驚訝花老四死了,不過,對她們來說是鬆了口氣。
最多回去參加花老四葬禮的時候,會難受點,不過,那又如何?
許氏和錢氏現在是一點也不怕。
之前容月也好,鄭老二也好,就給二人分析過了。
第一,花老四是殺了人,能不能入村裡的村墳還是未知數。
第二,之前說的是被判死刑,那麼,肯定是早早的埋了的。
一般情況下,像花老四這種事兒,鄰居啥的也不會去拜祭,有可能還未必找得到和尚或者道士來超渡。
雖然有銀子能使鬼推磨,可那也得你的銀子達到一定的高度。
而且這年頭的和尚也好,道士也好,比較注重名聲,不像現代,都是假和尚,假道士的。
就拿現在來說,花老三扶棺帶着花老四回村,之前的行程是秦家的家僕安排好了的。
花正棟來京城又遠,正棟沒到京城,花老四的遺體那是肯定到村了。
倘若這邊在耽誤個兩三天,然後再從運河回去奔喪,估計還沒上船呢,花老四那邊就下葬了。
到時候,花老太說得再難聽,也就是聽聽的份了。
反正她們二人給她做媳婦多年,什麼時候聽過她說過好話啊!!
錢氏還想道,這村裡好些孩子可是跟着國公爺去了南洋的,倘若實在不行,到時候,她鼓動村長去說。
村長敢不賣這個面子給她試試!!
回去奔喪那是肯定的,只不過,人員方面,發生了意外。
容月的意思是,許氏帶着狗剩留下,另外,正一的兩個孩子也在京城。
狗剩是早產兒,身體本來就虛弱,至於正一家的兩個孩子,容月也表示不適合長途奔波受勞累。
“娘,不是我不願意親自照顧弟弟,二嬸,也不是我不願意照顧兩個侄子,實在是抽不開身,府裡本來就有兩個孩子,還要打理一府的事務,有的時候,還有鋪子莊子上的事,那都是煩心事。
還得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應酬,不應酬,到時候,天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又給你上眼藥,穿小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