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放心,我明天進城去請大夫,我在城裡認識挺不錯的大夫,都把他們請來。”
容月抹了抹臉上的淚道。
雖然花水木愚孝,不過,這些年的相處,容月是真的是把花水木當自己的父親來看的,有什麼比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更加幸福的事呢?
至於銀子什麼的,見鬼去吧,只要自己有本事,什麼時候不能賺,什麼時候賺不來?
最重要的是讓花水木健健康康的活着呀。
像花二叔,就因爲腿的問題,變得這麼陰暗,她可不希望花水木也如此。
“放你孃的P,請城裡的大夫哪有這麼多銀子的,家裡的家當,都被祖光搶走了,哪還有銀子來付大夫銀子的,要請,你們大房自己花錢。”
花老太一聽,立即不幹,今天餘祖光先是砸了好些東西,又搶了些東西,早把花老太心疼得不行。
倘若不是花正一和兩個兒子受了傷,她才捨不得把錢大夫請來呢。
她是覺得,花水木倘若真殘疾了,那早早的把大房趕了出去,省得還要養這一房人。
許氏雖然還在賺些,可在城裡給人家做幫工,能賺得了多少。
至於容月那就是個賠錢貨,到了嫁人的年紀,你還得給她備嫁妝,二蛋更加不用說了,接下去的幾年,只吃米不幹活的。
現在大房的勞力沒了,還要養大房,給人家請大夫,這不是虧本生意麼。
咱花家纔不幹!
“你個死老婆子胡說什麼?”花老爺子很不高興的說道。
花老爺子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蠢事就是娶了這個婦人,蠢到家了,你想說這種話,也得人家錢大夫走了之後。
這不是落人話柄麼。
錢大夫看了這對夫婦的所作所爲,真是替花水木感到不值,也越來越覺得,以前容月這樣偷偷賺私房,還是有人家的道理和苦處的。
當着外人的面都如此踐踏大房一家,更何況外人不在的時候了。
只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錢大夫也不能說什麼,人家再不和,再不和,還是父子和母子。
外人說三道四的,豈不是枉作小人嗎?
大夫一向是喜歡把別人的傷說得嚴重些,這樣,治不好,那是人家命該如此,治好了,就是自己的本事。
從古到今,都是如此。
錢大夫也是差不多。
花水木的傷其實也沒他說得這麼嚴重,只不過,他一向挺同情花水木,也知道花水木在花家就是一頭牛,說得這麼嚴重,也是希望人家趁養傷的時候多休息休息。
雖然並不嚴重,可倘若在傷期間還是替花家做牛做馬,廢了手,那也是絕對有可能的。
花水木真廢了手,以後有些免費的藥材,自己還怎麼會有呢?
說來,錢大夫也是爲自己考慮。
“我先告辭了,我的醫術自然是比不過城裡的仁和堂的鄒大夫,你們今天便把出診費給結了,省得到時候讓容月來付銀子,以爲我和你們家容月勾結在騙你們花家嘛,哼。”
錢大夫很不客氣的說道。
自己爲人家盡心盡力,落到花老太頭上,居然說自己在騙人家,真是笑死人了。
花老爺子瞪了老妻一眼,立即道,“你還不快去取來。”
然後又朝錢大夫客氣的說道,“錢大夫啊,你可別見怪,她就是那種人,咱大家鄉里鄉親的,你還不知道她麼。”
錢大夫也不說話,等接過花老太從內房取的銀子之後,在手裡一掂,然後道,“我雖然不是個小氣之人,不過,爲了以防以後有不利於我的名聲傳出,你們花家的門檻我還是少上爲妙,這天下的大夫,又不是隻有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爹,錢大夫的意思是,以後不做咱生意了?”錢氏突然問道。
那這樣的話,以後萬一有個什麼事,豈不是得進城找大夫,一來一回多少廢事啊。
要知道,村裡可就這麼一家藥鋪的。
小病痛自然是不怕,萬一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呢,這了耽誤,豈不是會沒了命的?
這年頭的窮人比較容易受得了疼痛,除非是忍不了了,要不然,絕對不找大夫。
因此,別看村子
里人口挺多,有近兩千人,不過,大夫也就錢大夫這麼一位。
錢大夫在村裡,屬於一邊種田一邊看病的,農閒的時候,去山裡自己採摘下藥材,省下進藥材的銀子,要不然,光看病,人家也是過不了日子的。
因此,錢大夫在村裡的地位還是挺受人尊敬的。
有些人家,子女多的,倘若自家裡地的農活忙完了,會去幫人家一把。
像以前花水木就是會幫人家一下。
倘若是冬天農家人殺豬了,肯定地給錢大夫一方肉,讓人家嚐嚐。
主要是覺得,和大夫得搞好關係,哪怕沒搞好,你也不能交惡,要不然,萬一自己有事的時候,你叫不到人,那不是把小命給交待了嘛。
錢氏也好,花二叔花三叔也好,都覺得,花老太也真是多嘴的,可問題是,那人是他們的母親,也只有花老爺能斥責,他們是晚輩,什麼也不能說。
“容月啊,明天你去請那個鄒大夫來給你爹看看,到時候再說吧。”
花老爺嘆了口氣說道,這是造了什麼孽哦,花家居然會淪落成這地步。
老二疾了,老大明顯也是有可能要殘疾,看來,得去菩薩哪兒拜拜,花家是不是流年不利。
“要不要換個大夫請,萬一人家錢大夫和鄒大夫勾結呢?”花老太突然說道。
她反正是覺得,那錢大夫不是什麼好人,流了這麼點血,居然會殘疾的,鬼才信。
“那要不,我問問四叔吧,總得給我爹請個好的大夫,畢竟進城一趟。”容月冷靜的說道。
容月覺得,或者花水木這次的事件,能順利分家呢?
花水木愚孝,肯定不會提,真提了,也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可倘若是花老太和花老爺子提呢?
到時候再讓正傑和正棟去錢氏哪兒敲敲邊鼓,只要人家有了這個苗頭,分家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最難搞的,恐怕還是花四叔哪兒,那用什麼方法讓花四叔也對自家老爹死心呢?
讓他覺得,留大房在,絕對會拖累他,讓他也贊成分家呢?
今晚可得好好想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