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永安小兄弟打水呢?”張得益笑着跟花小骨打了聲招呼。
花小骨不太喜歡這個張得益,她覺得這人有點過於勢利了。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花小骨也是笑笑點了點頭:“是啊,打水洗洗。”
張得益點了點頭,看着花小骨拎着盛滿熱水的水桶離開了房裡,而後眼睛就眯了起來。
他一直懷疑,這個周永安到底是何來歷。
人長得脣紅齒白,見人就是一副笑模樣,看起來不太像個男的。再加上上回,大少爺來的時候,竟然……竟然跟這個永安話語之間分外熟稔。
張得益漸漸開始懷疑,這個周永安,或許是個女的?
不得不說,張得益真相了。
夜色已深,張得益摸着下巴往發酵房走去。
今日是他值夜,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事,只是要看着發酵房裡各個酒缸的情況,以便有什麼情況出現,能夠及時喊人過來。
只是此時,他卻沒了回去繼續值夜的心情。他琢磨來琢磨去,心裡的好奇越發嚴重了起來。
這周永安,到底是男是女,自己去瞧瞧不就成了?
主意打定,張得益腳下一拐,往花小骨所住的小院子裡走去。
花小骨將熱水放在地上,然後對永安說道:“工坊的大廚房,此刻定是沒飯了。小廚房又沒生火,做起來反而麻煩。你先洗着,我出去給你買吃的。”花小骨說完,指了指院子裡的水缸:“那裡有涼水,你自己舀着用。天還不算很熱,你可千萬別貪涼,別病上加病了,知道嗎?”
永安伸手擺了擺:“你這麼嘮叨,怎麼沒人瞧出你是個女的來?快去快去!”
花小骨無奈搖了搖頭,揣上了點銀子,便離開了院子。
永安挽起袖子,伸手摸了摸那盛着開水的木桶邊。水很燙,他很滿意。
端起房間裡的小銅盆,永安也不見外,便哼着小歌往院子裡走去,打了半盆涼水,再舀了熱水一中和,便開始脫起衣服來。
張得益此時,正好悄悄走到了小院子里門口。
夜色昏暗,他悄悄蹲在了唯一還帶着一絲燭光的屋外,而後悄悄探起頭來,往糊着紗布的窗戶裡瞧去。
這紗布雖然很薄,卻並不很透明。張得益想伸手戳上個洞,卻又怕被人發現留下證據,於是他只好順着窗戶縫隙,悄悄往裡頭瞧着。
嗯,還好還好,雖然瞧得不算真切,可確實能夠看見裡面的人影。
永安將自己臭烘烘的衣裳脫了下來,往地上一丟。
反正自己兄弟出去給自己買燒雞了,這間小院子如今只有他一個,他這又怕啥。
他只穿着一件襯褲,光着膀子開始擦洗自己身上。
錦衣玉食住在田家三年,他已經不習慣髒兮兮的生活了。
張得益張着大嘴往屋裡瞧着,雖然瞧不真切,可裡頭的人光着的上身,他確實看清楚了的。
胸前平平的,還果真是個男的啊?
張得益覺得有些失望,嘆了口氣繼續瞧着。
永安沒擦兩下,聽見自己撩起的水聲,便覺着小腹涌上一陣尿意。
他披上花小骨放在一旁的工服,縮着手腳往院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