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臺上的雜耍依舊精彩,可還是有不少人的目光被這邊小小的喧鬧聲所吸引。
花小骨伸着脖子瞧過去,正看見剛纔那個找自己麻煩的小姑娘,臉上漲得通紅,站起身來便要往前追去。不遠處,正是一臉歉意卻抓着腦袋逃走的田嵐光。
那個小姑娘眼淚都快要下來了,身旁原本陪着她的母親臉色也是不好,雖然生氣田嵐光的冒失,卻更是覺着自己的女兒咋咋呼呼顯得不太淑女。
“湘兒,站住!”
“娘!我這裙子是上個月剛做的!”
“莫要失禮,紅棗,帶小姐去換衣裳。”
花小骨有些驚訝,細細往那個姑娘裙子上看過去。
真是可憐……
一道明顯的水痕自那姑娘胸口一直淌到了裙襬,與花小骨之前身上的茶水不同,那些好似是果汁一類的液體,紅得十分明顯。
再看這姑娘身上的衣裳,明顯是那種貴到嚇死人的,若裙子上落上的果真是些果汁的話,那八成這件裙子就要這麼報廢了。
逃開來的田嵐光可算是解了氣,他出了名的混不吝,得罪了誰都不害怕。他嘻嘻笑着湊到一堆好友裡,幾個十六七的男孩子小聲笑成了一堆。
於庭湘終於爆發了,今日先是被大表哥當衆呵斥,而後又被二表哥弄髒了自己喜歡的裙子,還被母親責備。她眼淚稀里嘩啦流了下來,伸腳踹着原本上前準備服侍的小丫鬟,拎着髒裙子的裙襬,擠過人羣便往外頭去了。
她的母親深知自己女兒的脾氣,也是重重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跟了過去。
花小骨皺了皺眉,伸手拽了拽田嵐青的衣角,側過頭來在他耳邊輕聲問道:“是二少爺乾的?”
田嵐青感覺到耳畔傳來一股暖流,正是花小骨口中的溼氣。這股暖流瞬間蔓延,自耳畔擴散開來。
“是。”
“你怎麼不阻止他?人家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這樣欺負人家不太好吧。”
田嵐青扭頭看過去,眉眼帶着一絲促狹,聲音裡藏着淺笑:“你也不過比她大了兩歲,難道不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還不照樣被她潑了一身的茶水。”
那張俊臉近在咫尺,花小骨無端覺着一陣臉紅。她腦袋往後退了退,小聲嘀咕:“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沒有聽說過嗎?”
田嵐青這時纔想起花小骨的身世,而後又想起了那個傅家。
見慣了商場中爾虞我詐之事,曾經雖然也曾可憐過花小骨,但對於傅家,也只不過心中帶着少許的厭惡而已。
可今日再想起來,田嵐青不知爲何心裡涌起一陣戾氣。
傅家……死不足惜。
“哥!”
就在田嵐青一時失神時,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田嵐光已經竄到了他的身邊:“我想去安慰安慰永安,頂多半個時辰就回來,覺對能趕在雜耍結束之前,好不好?”
花小骨嚇了一跳,趕緊低頭,身子往田嵐青身後藏。
田嵐青擡頭看向田嵐光,而後眉頭一皺:“三弟生辰,你作爲主人豈能缺席?”
田嵐光急着解釋道:“現下大夥兒都在看雜耍,離着正式開宴還有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