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嵐青聽了這話,卻只是笑笑,伸出手輕輕勾了一下花小骨的鼻子:“我爲何不信你?”
花小骨抽了抽鼻子,不知爲何卻覺得有些感動:“你不怕我捲了錢跑了?”
田嵐青將花小骨擁入懷中,胸口微微震動:“這些話,我只說一遍與你聽。自第一次遇見你,便時常無端想起你。想起你,琢磨你,唸叨你……或許你本就該是我胸口的一根骨頭,自我胸膛被摘了出去,只有將你按在胸口,我才完整。你說,我會不相信自己的骨頭?”
花小骨鼻子酸酸地,半晌才伸手去捏田嵐青的腰:“哪裡學來的這種話,專門說來唬弄我這種小姑娘聽嗎?”
“那你要不要被我唬弄?”
“……”
“若我想用這些話唬弄你一輩子,將你拴在我身邊,按回我胸膛裡,你願不願意?”
“我考慮考慮唄。”花小骨傲嬌,將自己眼眶裡的溼潤抹在田嵐青的胸口。
“遲啦,現在整個大周都知道你是我的,任你考慮一輩子,除了做我田嵐青的女人,你再無別的選擇。”
花小骨撇撇嘴,鑽出田嵐青的胸口:“咱們還有好些事要商量呢,先說正事。”
田嵐青低頭,藉着午後溫和的陽光,仔細看着花小骨臉上的表情:“咦,怎麼哭鼻子了。”
“你才哭鼻子了!”花小骨做兇狠狀,伸手去抓田嵐青的胸膛。
田嵐青低頭,輕輕吻掉花小骨眼角的淚水:“味道是鹹的,難不成不是眼淚?”
花小骨臉上一紅,她怎麼好意思說自己一個女漢子,居然被感動得稀里嘩啦?
“是出汗啦!出汗!”花小骨扭頭便往外頭走去:“這酒肆還沒取名字吧?你說叫什麼好?”
田嵐青此刻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若有旁人看見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會驚訝到摔碎了下巴。他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寵溺,輕聲笑着回答花小骨:“這是你的店,你說了算。”
“那我若說叫金鑾殿呢?”
“……那我陪你一塊砍頭。”
兩人商量了一下午,選了十幾個名字,卻總是顧及這個顧及那個。花小骨一個現代知識分子,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社會主義無神論者,幾乎都要神經敏感地想要去找個道士來算一算哪個名字好了。
選到太陽快要落山,花小骨終於不耐煩了,直接將寫滿了字的紙堆往桌上一推,而後身子一攤:“不行,我沒法子決定。”
田嵐青無奈看了看耍無賴的丫頭,乾脆直接站了起來,將桌上的紙隨意一攏,拿在手裡開始撕:“既然你決定不了,那就讓老天幫忙吧。”
花小骨看得有點發傻:“你撕掉它們做什麼?”
田嵐青將撕成了碎片的紙放在手心,而後揚手一丟,紙片好似雪花一般被拋了起來,紛紛揚揚,緩緩往下飄。
“快,隨便抓一個。”
花小骨立刻伸手,往面前的紛紛揚揚的紙片裡隨手一抓,而後將手心的紙湊在眼前,輕聲唸了出來:“……如意?”
田嵐青伸手拉起花小骨,將人拉着便往外走:“好,那就叫如意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