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拿着一根肉骨頭,吸引得狗肉兒直立身子,搖着尾巴保持平衡。花小骨走進了院子,伸手撈起地上的狗肉兒抱在懷裡:“又欺負我兒子?揍你!”
永安嘿嘿笑着站起身來:“今日回來地倒早,鋪子裡不忙?”
花小骨揉着懷裡的小狗,狗肉兒最近長大了不少,抱在懷裡已經有些吃力了。“怎麼不忙,忙得我恨不得將自己劈成兩半……只是今日賬本都能拿回家來看,纔回來地早了些。”她說着走進屋裡,白桃正縫着一塊帕子,擡頭看見了花小骨,便站起了身。
“回來了?鍋裡還熱着湯羹,先喝一碗暖暖身子?”
花小骨將自己癱在椅子上,將懷裡的狗丟在地上,無力地點了點頭:“一碗不夠,要兩大碗……我晚上吃了不少,怎麼餓得這麼快呢……”
白桃聽了,走到了花小骨旁邊,伸手捏着她僵硬的肩膀。永安拿手裡的肉骨頭朝狗肉兒晃了晃,說道:“我去給你舀。”說罷,一人一狗便竄了出去。
當田嵐青穿着低調的青衣,在天祿的幫助下不聲不響來到宅子裡的這個偏僻的小院子外時,周圍正是一個下人都不在。
花小骨不喜太多人伺候,再加上日日裝成個壞女人實在有點太累,所以她帶着永安白桃擠在宅子裡一處偏僻的小院子裡住着,外人沒得吩咐不許靠近。
田嵐青望着迴廊拐彎處,那院子門上掛着的小牌子,笑着搖了搖頭。
推開這寫着“內有惡犬非請勿入”的小牌子,田嵐青戴着手套推開院子的門。天祿剛準備跟着走進去,卻見前頭走着的主子回頭,朝自己伸出了手。
天祿一怔,而後後知後覺地將手裡拎着的食盒拿帕子擦乾淨,遞給了自家主子拎着。
花小骨穿了身鬆垮垮的大棉襖,一邊拿筷子插着一個糉子放在嘴邊啃着,一邊看着桌上的賬本。
毛筆實在是不太好用,花小骨又拿着東西在吃,折騰了半天,都沒法子順利地打草稿。她撇了撇嘴,準備去院子裡撿一個小樹枝,然後在土上畫印子來打草稿。
剛拐出書房,花小骨的鼻端便聞見一陣甜湯的香氣。她的鼻子動了動,四下去找白桃:“白桃姐!別燉甜湯了!再吃我要胖了!”
院子外頭偏房裡,正繡着花的白桃一聽,疑惑地站起身推門出去,一邊往院子裡走,一邊回道:“我沒煮甜湯啊……啊!”
白桃剛輕聲叫了一聲,便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面前的田嵐青伸出食指輕輕按在自己的脣上,朝白桃輕輕眨了眨眼。
花小骨嘴裡蠕動着,啃掉了糉子裡包着的一個大蜜棗,跨出了房門往院子裡走去:“那我怎麼聞到……”
她一踏進院子,便猛地看到了手裡拎着食盒,正在月光下朝着她微微笑着的田嵐青。
花小骨的第一個動作,便是將手裡啃得狼藉的糉子往身後一藏。
“你怎麼來了?”
田嵐青將手裡的食盒稍稍拎高了些:“給你送吃的。不過看來……你不缺吃的嘛。”
花小骨老臉一紅,偷吃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