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提着個燈籠,好似只是路過的。突然被花小骨拽住,一時間有些愣神。他聽花小骨說完,伸手抓了抓腦袋,說道:“小的這就去。”
說罷,那家丁便拎着燈籠,匆匆往大門口走去了。花小骨倚在小院子門口,身後哼哧哼哧響了兩聲,她扭頭看過去,便瞧見狗肉兒這個傻傢伙,正叼着她丟過去嚇唬它的那個西瓜皮,屁顛顛跑過來求表揚呢。
花小骨失笑,蹲下身子來摸了摸狗肉兒的腦袋,樂得傻傢伙就地打滾,翻開軟乎乎的肚皮給花小骨摸。小白狗兒如今已經長大了不少,且跟在永安那個吃貨身後,總能蹭到不少油水。花小骨伸手抓了抓它的肚皮,一抓一把的肥肉,軟軟地倒也有趣。
她蹲在地上摸着小白狗兒玩了一會兒,之前跑出去的家丁此刻便拎着燈籠又跑回來了。
那家丁隔着老大遠,便看見一團白花花的半大狗兒躺在地上,好似耍賴一般一邊嗚嗚,一邊扭着身子被花小骨按在地上揉,傻兮兮的樣子甚是可樂。最好笑的是,兩人頭頂上正衝着院子門口掛的小牌子,小牌子上煞有介事寫着“內有惡犬”,而這“惡犬”……
“主子,門口的那個老乞丐還未走,正蜷着身子縮在地上,好似睡過去了。”家丁趕緊將腦子裡的東西揮開,走到花小骨跟前,清了清嗓子回道。
花小骨又抓了一把狗肉兒肥嘟嘟的肚皮,這才站起身來,擡頭問那個家丁:“還沒走?難不成他準備今日就睡在那裡了?”
家丁搖了搖頭:“小的不知。”
花小骨低頭看了看地上依舊翻着肚皮的小白狗,而後輕輕嘆了口氣。
好嘛,難不成是被賴上了?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不缺幾個包子,再說了,如今別院裡早就被田嵐青塞進了好些五大三粗的“保鏢”,還有早就被打過招呼的各路官府差役時時路過,這院子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外頭的一個老乞丐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或許,那個老人家只是無處可去,便隨便找個地方呆個一晚上呢?
“你去叫人找兩牀被子,給外頭的那個老頭子送過去。雖然是夏日了,可他年紀瞧上去挺大,若是半夜受了風,說不準要生病。”花小骨擡頭朝那個家丁說了句,而後便扭頭回了院子。
那門口的家丁有些發怔,又是抓了抓腦袋,這才扭頭往外頭走去,準備按照花小骨的吩咐,去尋個兩牀被子。
回了房裡,洗過了澡,花小骨便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花小骨便收拾得妥妥當當,穿上方便的男裝,準備出門繼續到各個鋪子裡去瞧一瞧。花小骨昨日睡前看了一會兒賬本,發現如意齋最近一兩個月生意不太好,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準備今日去好好問一問。
永安一早便匆匆出了門,去了學堂。花小骨坐上了馬車,一邊咬着府裡做的點心,一邊往外頭行去。
馬車晃晃蕩蕩出了院子,沒行幾步遠,便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