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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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十二歲,縉雲才五歲,他還有個妹妹七歲。

也就是那年,帶弟弟妹妹上街買東西,妹妹被人販子拐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從那以後,唐家就只剩他和縉雲兩個人,相依爲命。

唐山陷入回憶,以至於撞到了迎面而來的張大娘,也渾然不覺。

“嘿,我說你這人,咋走路的,長沒長眼睛啊?”這中氣十足的聲音,讓唐山回過神來,連連道歉:“對不起啊,張大娘,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是唐山回來了啊?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知道你媳婦跟唐縉雲的事了?”張大娘湊上前去,神秘兮兮的小聲道。

“我媳婦什麼事?縉雲又怎麼了?”唐山不解的問。

“嗨,唐山,瞧你個只知道幹活的傻漢子,你家媳婦都和小叔子好上了,你還被蒙在骨裡呢?”

張大娘見他不信,這心急的,說話嗓音都大了許多,引的路過的村民頻頻行注目禮。

唐山將煞有其事的張大娘,拉到牆角一邊,語氣堅定道;“這不可能的,張大娘,你誤會了。”

他是看着唐縉雲長大的,自然不會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

“怎麼不會這樣了,唐山啊,我可是聽王婆娘說的,你不信可以問她……”

張大娘說到一半,就遠遠看見王婆娘挑着兩隻水桶,朝這邊走來,忙衝她揮手:“王婆娘,快,有事問你,過來。”

看到牆頭草兩邊倒的張大娘,再看她身旁一臉不解,風塵僕僕的唐山。

王婆娘眼睛那個亮,吧唧幾下嘴巴,趕緊將水桶擱置在井邊,踩着布鞋,扭着水桶腰,就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了。

這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她如何能放過。

果然,她一來聽張大娘這麼一問,就迫不及待道:“唐山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和你說,你還別不相信,好多人可都是看見了,他們兩人在山上孤男寡女的處了兩夜。

你說這,唐縉雲好好的上山打獵,帶蘇玉冰做什麼?這弱女子的,肩不能挑的,手不能提的,跟去還不是爲了和唐縉雲苟且啊?

這兩人做了虧心事,下山的時候也不看點路,結果一起掉進深坑裡,還是我家那口子和好幾個村民將兩人救上來的……”

“我媳婦晚上一個人在家怕黑,所以纔跟上縉雲上山的,至於他們兩個是什麼人,我心裡清楚着,自然不會相信這些流言。”

唐山可沒興趣聽這些髒水,拖着疲憊的身子想走,就被張大娘一把拖住道:

“唐山啊,這件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村子裡,就你還傻傻的蒙在骨裡不信。可憐你辛辛苦苦的掙錢養家,那對狗男女,卻是揹着你苟合在一起。”

見他眉頭緊鎖,王婆娘適時的添油加醋:“是啊,唐山,你瞧別人家的媳婦,知道相公從鎮上打工,每天眼巴巴的瞅着村口,等人。

你那媳婦呢?別說來接你了,更是來村口都沒望過。說句難聽的,這會天都黑了,指不定兩人黑燈瞎火就在炕上滾了。”

“夠了,都別說了。張大娘,王嫂子,我尊敬你們,也不跟你們計較,你們要是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唐山打人了。”他虎着一張臉,捏起拳頭時,還挺嚇人的。

兩人立即作鳥獸狀散開,邊走邊不服氣道:“傻唐山,頭頂上頭一片綠油油了,還裝不知道呢?”

“就是,也不知道那蘇玉冰給他灌了什麼藥,將這兩兄弟迷得神魂顛倒的。”

唐山對兩人的話語充耳不聞,眸子卻是深沉了許多,他提了提肩上滑落的包袱,心思複雜的回到唐家小院。

唐家炊煙裊裊,院子裡兩隻老母雞互相追逐,幾隻小雞嘰嘰喳喳的啄食,長了許多。

豬圈裡兩隻小豬挨着一塊,呼呼大睡,那蠢萌的小模樣,讓唐山嘴角一揚。

還是家裡舒適溫馨。

家門是敞開的,剛踏進就聞到一股飯菜香味,唐山臉色露出欣慰,蘇玉冰這會一定在竈臺上忙碌。

他放輕腳步,將身上的包袱放在桌上,輕手輕腳的朝竈房走去。

還沒掀開門簾,就聽到蘇玉冰羞澀的聲音:“縉雲,你幹嘛?”

“嫂子,你歇會,讓我來,這幾天你累壞了,該多休息。”

腦子裡想着張大娘和王婆娘的話,唐山扶着門框的手,就要掐到木頭屑裡面。

蘇玉冰清脆的聲音繼續傳來:“我不累,倒是你這幾天累壞了。”

“我不累的……”唐縉雲話剛說一半,就見唐山憤怒的撩開簾子,瞧見了兩人拉扯的一幕:“你們在幹什麼?”

“哥,你回來了,快讓嫂子歇着。”竈臺邊,鍋裡的菜籽油霹靂巴拉響,而唐縉雲卻是在搶蘇玉冰手中的那把木鍋鏟。

唐山虎目圓睜,說道:“你到是心疼她?做飯不都是女人家的事嗎?你給我出來。”

“唐……”蘇玉冰小聲的喊道,此刻他的表情真嚇人。

唐山卻沒理她,對着唐縉雲繼續嚷嚷:“怎麼,我的話聽不懂嗎?”

“,你真是,一回來,火氣好大。”唐縉雲將剛搶到的鍋鏟,遞給蘇玉冰,人就訕訕的出去了。

唐山臉黑沉的嚇人,越來越覺得他們之間有貓膩,剛纔他們的一言一行,在他眼底都是各種曖昧。

唐山跟個木樁杵在方桌前,蘇玉冰垂頭翻炒着鍋中的番茄,待炒的差不多時,加了幾碗水,蓋上蓋子,準備去竈洞邊添柴火。

“媳婦,我回來了。”唐山忍不住道:“這段日子,你在家過的還好吧?有沒有掛念我?”

蘇玉冰一聽,這看似平靜的語調卻是出賣了他的心聲。

難道那些流言蜚語,他聽到了,不然剛反應那麼大是爲何?

被最親的人懷疑,她心裡的滋味也不好受,也怪她的態度模棱兩可,早點說清楚的話,唐山也不會這麼氣憤了。

見她沉默,唐山更加證實了那兩村民的說法,但他還是不願相信,最親的兩個人一起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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