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了一疊寫好的宣紙,蘇玉冰瞄了幾眼,就知道孟玉清在寫招工啓事。
看來酒樓的大廚們,供不應求,是個大難題呢?
“你來了,想必事情都辦妥了吧?”孟玉清擡頭,見是蘇玉冰來了,忙將毛筆擱在硯臺上,桌上茶水溢出的水氣凝漫着他的俊容,看起來飄渺如仙。
他絕非是一般的人,蘇玉冰在心裡暗暗的想。
“當然,本姑娘親自出馬,豈有辦不妥的道理。”蘇玉冰將李叔籤的那張契約奉上。
就見他滿意的點點頭:“嗯,幹得不錯。”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爲招募酒樓的大廚而煩惱?”蘇玉冰找了個座位坐下,看着他問道。
“嗯,這一直是我的一樁心事,你可有什麼想法”孟玉清問道。
“想法倒是有一個,不過需要大張旗鼓。”
“真的?”孟玉清很是吃驚,他想破腦袋,想了三天三夜都想不出辦法解決的事情,蘇玉冰卻是語氣輕鬆的說有答案?
“當然,怎麼,你不信我?”蘇玉冰俏皮的笑笑,這一笑如百花盛開,吹得某人心裡開始盪漾。
“好了,蘇大姑娘,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看,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酒樓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但是大廚不夠用,這損失了不少生意。
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樣子,蘇玉冰真想逗逗他:“不急不急,等我喝口茶水先。”
早上的餅好吃,但是有點鹹,蘇玉冰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喝起來。
期間,看着孟玉清神色焦慮,坐立不安的看着她道:“我的大小姐,我都急死了,你還有這個閒情雅緻。快說吧,如果這事成了,我就準你大假,你也不用天天來酒樓裡報道,照樣可以分成,怎麼樣?”
噗,好事來的太突然,蘇玉冰最後一口茶水,不是嚥進肚子裡,而是直接噴出來。
孟玉清搖着摺扇當風雅,這時候卻是派上了用場。
“瞧你這激動的樣子,差點噴我一臉茶水。”換上一般人的這舉動,孟玉清早就發火了,但對方是蘇玉冰,他只是一笑而過。
“很簡單,四個字,大廚比賽。”蘇玉冰粉潤的櫻脣吐出這幾個字,毫無意外的收穫了他的驚訝,在經過她的娓娓道來,孟玉清是徹底的膜拜了。
“蘇姑娘,還好你不是我的對手,不然……”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們可是一條線的人。”
孟玉清的臉色好了許多,臉上一連多日的陰轉晴,陽光燦爛,心情正好。
兩人一邊聊着大廚比賽的事宜,一邊從書房出來,去酒樓逛逛。
剛進門,就見福掌櫃的櫃檯圍滿了一圈人,吵吵鬧鬧,嘈雜聲一片。
“好像出什麼事情了。”蘇玉冰和孟玉清對視一眼,同時快步過去,
“死老頭,我告訴你,你們這的早餐不乾淨,吃了爺的婆娘肚子疼,爺不讓你陪藥費,你還敢要爺付錢。”
蘇玉冰擠了進去,就看見一個面相粗陋,方形臉,人高馬大的漢子,扶着身旁梳着普通髮髻,一臉蒼白,相貌黑瘦,捂着肚子直叫疼的村婦。
蘇玉冰在打量的同時,孟玉清也在打量過去。
福掌櫃眉毛蹙起,聲音還是對待客人那般該有的平和:“這位客官,這樣吵吵也解決不了問題,不如我請大夫給婦人瞧瞧,如果是我們的早餐有問題,那我們分文不收,但……”
“但什麼但,就是你們的食物有問題,不乾不淨,還要價這麼貴,這次吃了是肚子疼,下次說不定就是一命嗚呼了。”那漢子虎着眼睛,一手提着福掌櫃的衣領,恐嚇道。
“客官,好好說好,先放開我們家掌櫃好嗎?”叫小葉的小廝,忙勸架道。
“放什麼放,死老頭,賺的黑心錢不說,還敢不承認,我打死你。”那一拳打過去,不僅是在場的夥計心跳加速,福掌櫃更是臉色發白,蘇玉冰更是急的要上去阻止,就見一雙大手比她更快。
這個看似文雅書生模樣的孟玉清,一手捏住那壯漢做惡的手,後者吃痛的放開了福掌櫃。
再看這多管閒事者居然是個書生,他身強體壯,個頭大,居然被一個書生鉗制住,這會心情倍兒不爽的。
“好小子,居然敢管你爺爺的閒事,看我不打死你。”那壯漢怒喝一聲,就揮舞着拳頭就和孟玉清打了起來。
“孟公子,小心。”蘇玉冰心裡一驚,看到對方從腰間掏了一把匕首出來。
孟玉清衝她笑笑,手中的摺扇,絢爛出花朵,沒幾下,那壯漢就被打的跪地求饒。
看不出他居然會功夫,而且還不賴呢?
不少看熱鬧的食客紛紛拍掌叫好;“想不到風月酒樓的少東家,不僅長得玉樹臨風,還會功夫呢?打得好,打得好。”
“是啊,這位壯漢,我勸你就不要鬧事了,咱們都是風月酒樓的老顧客了,他們這裡的菜不僅花樣多,還新鮮,最主要的是好吃。”
“是啊,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趕緊讓福掌櫃請大夫給你婆娘看看吧。”
一些常來的食客,無一不站在酒樓這邊。
雖然技不如人,被孟玉清踩在叫下,那壯漢卻一點都不示弱,粗着嗓音道:“打人了,打人了,風月酒樓的少東家打人了,賣的東西不乾淨,讓人吃壞了肚子,還不讓人說,這會惱羞成怒了,打人了,打人了。”
這一頓獅子吼,可是把很多人都吸引過來。
瞬間,風月酒樓被人羣圍得水泄不通。
“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一腳踩死你。”孟玉清也火了。
蘇玉冰看着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焦急的在原地踱步。
這一定是競爭對手派來搗亂的,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想到這,蘇玉冰趕緊擠進去,勸退孟玉清,然後對着他一直哎呦直叫喊疼的兩人,大聲道:“行了,別嚎了,我就是大夫,待我給你家夫人檢查一下身體,查看一下病因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