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玉冰撩起手臂,那淤青的一塊,灼傷了唐縉雲的眼球。
他上前一步,站在蘇玉冰面前,質問楊月:“如果你還寧頑不靈,休怪我將你的醜事說出來。”
“醜事?我不怕你說,你到是說啊。”楊月眼底浮現一絲冷笑,拎起長裙邁步道了蘇玉冰跟前。
“楊月,別逼我看不起你。”
見唐縉雲一把擋住,楊月臉上多了一抹蒼白,語氣帶着憂傷:“縉雲哥哥,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她有什麼好?我哪裡比不上她了。”
唐縉雲臉上沒有情緒變化,就如看陌生人一樣,對於她的歇斯底里,表示不能理解。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這些都過去了,如今你已經嫁人了,好好過日子吧。”唐縉雲說完,就拉着蘇玉冰就走。
“唐縉雲,你別走。”楊月提着裙襬,腳步急促的踩着繡花鞋,大步上前,攔住兩人的去路。
唐縉雲蹙眉,薄脣掀啓,對她的態度還是那麼冷。
對待感情,他喜歡乾脆,稀罕就是稀罕,不稀罕就是不稀罕。
他不喜歡糾纏不清,當下對楊月的行爲厭惡至極,尤其是她已經嫁作人婦,他更不想讓蘇玉冰誤會。
“你還有事?”他的聲音如薄冰,在湖裡打了個旋轉。
楊月見他正眼看她,壓下心裡頭的激動。
她畢竟是個家境好的夫人,很快就擺出優雅的姿態,笑道:“就算我們做不成夫妻,也應該是朋友纔對。”
她咬了咬脣,看着看戲狀態的蘇玉冰,丟下一句重量級話:“再說,我們差點就是夫妻了,縉雲哥哥又何必如此對我。”
唐縉雲沒想到她臉皮這麼厚,將這些事情抖出來,配上她委委屈屈,欲語還休的樣子,還真讓人誤會。
很明顯的他感覺到了,一束懷疑的光是蘇玉冰射過來的。
他面不改色,語氣生冷:“朋友?你身份尊貴,我等小民高攀不起。”
丟下這話,唐縉雲從她身旁繞過,腳步生風,颳起了一股小型颶風,握着蘇玉冰的手走遠了。
他們一直朝前走,自然沒看到身後,那個撕碎手帕,捏起拳頭,咬牙切齒的某人。
手裡傳來溫熱的感覺,是他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溼漉漉,軟綿綿的,就如一團棉花。
蘇玉冰偏頭看他,睫毛微顫,給漆黑的眸子覆蓋一層陰影,小麥色的肌膚,充滿野性,陽剛。
他輪廓立體,身形高大,鐵血陽剛,心思又卻細膩纏綿悱惻。
被他長有繭子的大手包裹着,酥酥麻麻的,卻帶着安全感,讓人窩心。
他就像一股狂野的風,刮到蘇玉冰的心裡,讓她丟棄盔甲,忍不住被他席捲。
按理說,他都十八了,若和平常的男子,已經是妻兒伴身側了,而他確實與衆不同,一心要找所愛的人,共度一生。
越看唐縉雲越覺得他是世間上最好的男兒,他專一,對她一根筋到底。
任何的村花,野花,都入不了他的眼。
這樣的男兒她豈能辜負?
不過剛纔楊月那話是什麼意思,蘇玉冰到了嘴邊的疑惑,就這麼脫口而出,想要收回發現來不及:“唐縉雲,你們差點成了夫妻是什麼意思?”
唐縉雲走路的身形一頓,轉過頭看着她,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來。
蘇玉冰極了,下意識的甩開他的手,氣道:“唐縉雲。”
見他生氣了,唐縉雲臉上飄出一抹可疑的紅暈,聲音低的跟蚊子一樣在耳邊飛:“就是她給我下藥了,但你相信我,我寧願死都沒有碰她。”
“……”蘇玉冰驚呆了,這楊月原來這個強悍,真是小看她了,不是說下了那個啥藥,必須那個XXOO才行嗎?
“怎麼?那你怎麼解決的?”
“我寧死不碰她,要不是柳大夫救治,你現在肯定看不到我了。”這會的唐縉雲有些淡淡的惆帳和後怕。
這都能忍,這小子真不是一般人,可是他對自己總是毛手毛腳的,證明那方面很強悍,難道真愛可以抵擋一切,包括那焚人的。
這個問題,蘇玉冰不想考究了,反正這個男人是她的了,以後誰敢碰,問她答不答應。
“你不早說,那個不要臉的下賤貨,我應該去狠狠的甩她幾個巴掌,叫她敢妄想我的男人。”
蘇玉冰擼起袖子,一副開打的架勢,張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早就不見那主僕兩人的身影。
算她們識相,跑的比兔子還快。
見蘇玉冰不但沒有質問他,還宣佈主權,唐縉雲就跟喝了蜜一樣甜,剛纔的憤怒早就蕩然無存了。
他腦子裡反覆飄蕩着那幾個字,我的男人。
“冰兒,我是你的,誰都搶不走。”唐縉雲含情脈脈的看着她,彷彿喧鬧的街上,車水龍馬,都進不入他的眼裡。
他的心只能裝下蘇玉冰一個人。
“那當然,你已經被我主動親過了,就是我的。”蘇玉冰難得露出女流氓一面,霸道可愛,讓唐縉雲越看越稀罕。
“你終於承認了,冰兒。”唐縉雲激動的不行,這塊冰塊,總算把她捂熱了。
蘇玉冰對他的特別,他一直都懂,只不過某人礙於太多原因,總是拒絕他。
如此兩人互相承認,這種感覺不言而喻,這就是所謂的兩情相悅吧。
“行了,別煽情了,這會都中飯了,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蘇玉冰捂着唱空城計的肚子,嘟噥道。
兩人肩並着肩,漫無目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這男的英俊,女的嬌俏,一路上也頻頻引得行人回頭注目。
此刻,人潮涌動,行人擁擠,偶爾有馬車,牛車經過,唐縉雲總是將蘇玉冰拉到身側,護住。
“冰兒,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都不知道逛到那條街了,離風月酒樓看來很遠的樣子,回去酒樓吃不太現實。
“好。”
“我們去麪條?”唐縉雲提議,見蘇玉冰點頭,兩人並肩,有說有笑的走進了一家麪館。
這家麪館不大,但是乾淨,唐縉雲靠打獵掙錢不容易,蘇玉冰可不想花他太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