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趙夫人掛心了。”
唐縉雲的不冷不淡,讓趙夫人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看了一旁的閨女:“絮兒,你不是有禮物要送二少爺嗎?趕緊拿出來吧。”
“是,母親。”趙飛絮有些羞澀,打開一個小木盒道:“二少爺,這裡面的香囊,錢袋,都是我一針一線親自繡的,還請收下。”
趙夫人幫腔:“是啊,我家飛絮,從小都沒拿過什麼針線,這一次爲了繡這兩樣,都熬紅了眼睛。
二少爺,我們趙家和將軍府一直交好,看到他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也爲他高興。”
唐縉雲看了那盒子一眼,裡面那個繡有鴛鴦戲水的香囊,用的上等的面料,紮實的手工。
看着那兩隻鴛鴦鬱郁如生。
呵,這就是從小沒拿過針線的人縫製的。
連這種信物都能假以他手。
他淡淡瞥了一眼,沒有去接,讓趙飛絮倍感尷尬。
趙夫人接過那盒子放在桌上,對唐縉雲道:“二少爺,我家飛絮還未婚配,聽說二少爺也是。”
“我不是,我有妻子了。”唐縉雲直接道。
“什麼?”這一句話如沸水滴入油鍋裡,濺了幾人一身。
唐縉雲用茶蓋子拂了拂茶葉,抿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道:“這盒子,趙小姐拿回去吧。”
“霍縉雲,這是你拒絕我的理由是嗎?你說你有妻子,人呢?”趙飛絮有片刻的激動,隨後鎮定下來,一張紅潤的小嘴咬牙問道。
“哥……”一旁的霍心也急了,忙扯了扯他的衣袖。
這可是她費了多大的勁,才邀請趙家夫人和千金過來的。
若是結上這門親事,他們兄妹兩人就不是孤軍作戰了。
見他們都想知道,唐縉雲也不打算隱瞞:“我去年就成親了,我很愛我的妻子,今生只愛她一個。”
一說起蘇玉冰,他臉上的陰霾掃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描繪的溫柔。
不過是半個月沒見,他已相思入骨。
“你,你……”趙飛絮氣的絲帕掩面,跺跺腳就扭頭走了。
“飛絮,飛絮。”趙夫人臉上青白交錯,也一陣尷尬。
她的掌上明珠,可不能嫁一個有妻子的人。
她也急的跺腳,抓起桌上的盒子,忙追了出去。
少了這兩個外人,廳裡寂靜異常。
霍心臉色唰的變了,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擱,氣道:“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貴客。”
“霍心,我知道你想報仇,但跟我有什麼關係?這裡對我來說一切都是陌生的,我沒理由犧牲自己。”
“哥,我知道你心裡恨母親,可她畢竟是我們的母親,如今她慘死,我們得爲她報仇,一定要大夫人付出代價。”
“霍心,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必須離開這裡。”唐縉雲聲音很冷,每個字說的利落。
“哥,你有妻子,這跟你要娶趙家千金不衝突。”
“怎麼沒有衝突,我今生只會娶一個女人。霍心,被怪我沒提醒你,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霍心眼裡閃過一抹複雜:“哥,你如今都是將軍府的二少爺,豈能容你說走就走。”
唐縉雲冷道:“到時候,看你攔不攔的住我。”
霍心愣了,京城這麼繁華,將軍府這麼優越的環境,爲什麼他還是想着回去那個破落的地方,難道是因爲那個所謂的妻子。
霍心對這個沒見過面的二嫂,到是多了幾分好奇。
大夫人看着趙家人怒氣出去的樣子,不免抿脣笑。
一個姨娘生的兒子,還敢妄想趙家的千金。
霍心這丫頭,就是心眼多,竟給她哥牽線搭橋,真是好心機啊。
大夫人暗自咬牙,遲早要把這丫頭嫁出去,就等於斷了霍縉雲的一個胳膊。
黃毛丫頭畢竟是個丫頭,太過於天真,她以爲說服趙夫人,那千金就能看上霍縉雲,不自量力。
霍心一出大廳的門,就見大夫人在門口,一副看笑話的表情,就知道剛纔的不歡而散,她看見了。
“母親,在笑什麼?”霍心明知故問。
大夫人笑的更加誇張,直不起腰來,好久才止住笑聲:“我在笑有些人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失去生母的庇佑。
這不,迫不及待的想找個聯盟的。可惜啊,你以爲趙絮兒那個嫡出的,會看上一個庶出的?天大的笑話。”
霍心也不惱:“母親此言差矣,這男女之事,外人又如何說得清,倒是追這趙小姐那麼久,也沒見人正眼瞧他一眼。”
這話就說中了大夫人的痛處,這趙家可是她先看上的:“你得意什麼,我得不到的,你還不是得不到。像霍縉雲那樣的山野小子,也只能配個農女了。”
“你。”
“霍心,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口口聲聲說我害死你的母親,你可有證據。
老將軍現在將他的一支精兵分給了我兒,你這個後來的哥哥,又能得到什麼?識相的安分守己,能保你們一條狗命。”
大夫人面目猙獰道。
霍心心裡那個恨,將軍老爹年紀大了,是有意將軍營的兵力分給。
霍縉雲表現的再優秀,畢竟是後來的。
若是接手了所有的兵力,那麼捏死她們兄妹豈不是易如反掌。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等着別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大夫人見她面露愜意,得意一笑:“我們峰兒一表人才,前途無量,有的是名門千金喜歡。
對了,峰兒最近和尚書的千金走的很近,他們很快就要訂親了。就你那個鄉野哥哥,有什麼資格跟我們比,不自量力。”
霍心氣的臉色鐵青,這大夫人有本事,連尚書千金都勾搭上了。
這麼一對比,趙家就遜色許多。
怪不得她捨棄趙家,原來是有更好的。
兩天後,孟府
“你回來了。”蘇玉冰看到孟玉清風塵僕僕的回來,立馬迎接上去問道。
她天天待在這府裡,不出去,都快悶死了。
孟玉清臉色不太好,看着面前這張期盼的笑臉,覺得待會說出的消息,未免殘忍了一點。
待看到她髮髻上的那根玉蘭簪子,瞳孔猛的一縮:“蘇玉冰,你髮髻上的玉簪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