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沒去地裡啊,你去哪了?”唐縉雲說着,就被唐山拉到一邊,小聲嘀咕:
“縉雲,這幾天我一直留意那二順子,剛我看到他哼着小曲,心情很好的從珠花家門口出來。”
盯了二順子好幾天了,這貨終於不安分的露出馬腳來了。
“珠花那浪貨,他們倆還真是烏龜配王八,登對。哥,你盯着二順子,看他什麼時候再去,咱們好好給他點眼色瞧瞧。”
“嗯。”兄弟倆默契一望,達成共識。
吃了飯過後,蘇玉冰和唐縉雲在做滷肉,而唐山則從後山挑了幾筐大石頭,混合着自己攪拌的沙石,在院子裡忙着壘豬圈。
兩個時辰後,滷肉全部瀝在席子上,蘇玉冰出了屋裡,就去看唐山的豬圈壘好了沒。
“呀,唐,你壘的豬圈不錯,這風吹不到雨淋不到真好。”
豬圈靠着一面牆,兩邊石頭壘起來,中間位置用竹子架住。
茅草頂,同樣的,地上也是鋪滿了稻草,方便幾隻小豬在稻草堆裡打滾。
“唐,它們餓了吧?給它們喂什麼?”
“可以挖點豬草,搭配泔水,現在它們的食量不大,好養活。”
唐山想着下午地裡沒活,屋裡的滷肉有唐縉雲照看,從屋裡拿了個小揹簍,帶上鐮刀,和蘇玉冰一起出門割豬草。
田埂邊很多豬籠草被割掉,兩人去了後山,那裡有大片的豬草。
一看到小豬崽吃的食物,蘇玉冰顯然很興奮,拿着鐮刀,蹭蹭蹭的割了一大堆。
誰知剛扭身,就看到楊小梅背個背篼,裝了滿滿的豬籠草從山腳邊下來。
“唐,唐……嫂子,你們也來割豬草了?”楊小梅邊打招呼,眼睛一直往唐山身上瞟。
後者面無表情,拉着蘇玉冰就走:“走,媳婦,咱們去那邊割。”
這不溫不火的態度,在楊小梅看來有種賭氣的意味。
她蹭蹭衝到兩人跟前,怒指着唐山:“唐,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不能做朋友嗎?還是說嫂子醋意大,怕我搶走你?”
她都挑釁到這地步了,就不信蘇玉冰能熟視無睹。
果然她氣定神閒道:“楊小梅,當年是你嫌貧愛富,現在你還天真的認爲唐會在原地等你嗎?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永遠。”
楊小梅被戳中痛處,跳着腳怒道:“你懂什麼?你一個買來的媳婦,怎麼懂得我和唐山一起從小長大的情誼,你這個外人怎麼會懂?你沒資格評判我。”
“你口口聲聲說愛唐,那你把他當什麼了?破鞋回收站嗎?真沒想到你這麼自私。”蘇玉冰聲音冷如冰霜。
“你個買來的賤貨,有什麼資格跟我叫囂,都是你,要不是你,唐會一直等我的。”
楊小梅氣的衝過來,揚手甩去,就被唐山一把抓住手腕。
接着漢子的手一揚,只聽見啪了一聲,一個清晰的手掌印,就着她的手返回給她臉上。
楊小梅捂着臉,淚水在:“唐,你居然打我,爲了這個女人打我?”
那個疼她的漢子,真的消失不見了。
那時候他們好的時候,別說打她,連句重話都沒有。
而現在,他的柔情全都是在蘇玉冰這個女人身上。
“這都是你自找的,不自愛的結果。”唐山陰着臉說完後,拉着蘇玉冰的手走遠了。
真晦氣,原本和媳婦心情愉悅的割豬籠草,遇到個這煞風景的。
蘇玉冰暗暗爲唐山剛纔的行爲鼓掌,這男人發起飆來還挺嚇人的,如果他上次就有這魄力,那麼也不會被楊小梅潑髒水了。
“蘇玉冰,你個賤人,別讓我抓到小辮子,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楊小梅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氣的直跺腳。
有些人總是這樣,認爲更好的在後頭,須不知年少純粹的愛才是最好的。
錯過了就是永遠,沒有人會在原地一直等你。
……
深夜子時,村裡的人都在沉睡中,躺在炕上的唐山一直望着漆黑的夜色,等待時機。
終於聽到隔壁房門的門栓一動,木門打開,矯健有力的步伐響徹在耳邊,唐山知道,是唐縉雲出來了。
他趕緊下炕,隨手披了件外套,和迎面而來的唐縉雲,默契對視一眼。
兩人點點頭,出了屋子,將房門輕輕帶上,就混入蒼茫的夜色中。
“哥,你可聽仔細了?二順子今晚去珠花那?”
唐縉雲手裡拿把鋒利的匕首,今晚可要給這個欺負嫂子的混賬,放放血。
“你放心,傍晚的時候,我聽二順子跟他老孃說晚上不回來,別留門,應該不會錯的。”
自己的媳婦被欺負了,唐山也咽不下這口氣。
“嗯,大不了,守株待兔幾天,就不信那個二順子不來偷人。”唐縉雲道。
藉着夜色的掩護下,兄弟兩人直接翻牆,去了珠花的院子。
讓兩兄弟驚奇的是,屋裡的門居然是微微掩蓋着,手輕輕一推就開。
這擺明是給二順子留門了。
兩人進了屋裡,躲在竈房裡頭,等在着目標出現。
時間滴滴答答的滑過,兩人站的都腿腳發麻,在打盹時,終於聽到吱呀一聲,屋裡的門被人打開了。
一陣冷風灌了進來,瞬間吹醒了兩人的睏意。
“哥,果然是二順子,這混蛋,賊心不改。”唐縉雲憤恨道。
“噓,小聲點,等會見機行事。”唐山點頭,兄弟兩人直接輕挪腳步,往那間臥室靠近。
臥室裡,燭光閃爍,兩人附在牆角邊,能聽到二順子那粗嗓音在調笑:“珠花,這一天不見如隔三秋,我可想死你了,來,快讓我香一口。”
接着一個響亮的吧唧聲,聽得唐山臉紅心跳。
這二順子果然油腔滑調,這種下流話,換他是斷斷說不出口的。
“死鬼,就會說好話哄我。”珠花羞怯的窩在他懷裡,任由着他上下其手的揩油。
“珠花,這一刻值千金,咱們抓緊時間辦事吧。”二順子開始悉悉索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