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如玉半醉半醒之間,迷迷糊糊之間聽清了他們的對話,看着孟玉清那張深沉的臉,不由的撫平他的眉宇,緊張又好奇的問:“相公,她,她是誰?是你以前喜歡的人嗎?”
她有些微醉,但是腦袋清醒的厲害,原本今日是她的大婚,她期待,緊張,興奮,可誰知道會殺出這麼一個程咬金。
這讓她重新想認識孟玉清,想了解他的過去,她能感受到女子撕心裂肺裡包裹的情意,孟玉清二十三歲,這個年紀娶妻已經很晚,在沒有她之前,他跟別人會有怎麼樣的風華。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已經跟他成親了,就不要計較,但這一刻她的心卻在滴血,心好痛,爲什麼在他最美好的年華,不是她佔據他的人生呢?
眼淚還來不及滑落,就被他溫柔的吻去淚珠,接着他的吻急切的撬開她的脣舌,他擁緊她,極力的想證明什麼,那力度就跟狂風暴雨一般,讓她吃疼的哼了一聲。
嘴裡有鹹鹹的味道,孟玉清擡眼看她,有些心慌:“娘子,你怎麼哭了,你不相信我嗎?我從前是喜歡過她,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心裡只有你。”
樑如玉能懂他的情意,但她心裡還是有膈應,她那麼全心全意的愛他,癡癡的等着他,心房裡從來都是隻住他一個人,這來的有點突然,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她需要時間理理。
“相公,我不知道,我心裡有些亂。”她垂着眼瞼,臉上寫滿了糾結,卻被一雙大手擡起下巴,孟玉清薄脣呢喃着:“玉兒,我只愛你一個人,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說着他就吻住了她,力道又猛又急切,剛開始樑如玉還有些抗拒,到後來完全沉寂在他的吻中,任由着他親吻,通過這種肢體接觸,不知不覺就掃除了兩人的心裡障礙。
樑如玉被他親的暈暈乎乎,早就忘記追問,再加上她原本就窩在被窩裡沒穿衣服,這就給某人方便,孟玉清聽她的哼叫聲,他更是賣力,看着她在他軟成了一灘水。
他好聽的嗓音,不停的在她耳邊蠱惑,說着一遍遍我愛你,樑如玉迷醉的看着他,主動的摟住他的脖頸,送上自己的紅脣。
兩人吻的很激烈,像是要把對方拆腹下肚。
是啊,他們成親了,這個男人是她的相公,她還有什麼好怕的,沉寂在他的溫柔裡,激盪起水花。
孟玉清有了剛纔的經驗,這次划動這一片葉舟,劈開層層阻礙,直入湖底中心,水草糾纏,浪花翻騰,兩人密切的貼合起來。
一時間,屋裡的動靜,此起彼伏的響起,男人的聲,女人的吟哦聲,組成了美妙的樂趣,那聽到白玉蘭的耳朵裡無疑是刺耳的。
她失聲尖叫,就跟發狂了一般,但屋裡的人只沉寂在兩人甜蜜的世界裡,任憑着她怎麼呼喊,都渾然不覺。
她聲音嘶啞,也喊不出太大聲,跟起伏不平的聲比起來,那聲音就顯得無比微弱了。
一番之後,兩人沉沉的相擁而眠。
次日清晨,露珠低垂,窗外有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縷陽光傾瀉窗臺,調皮的跳躍進來。
孟玉清起身打開木門,就看到一個虛弱的身影就這麼靠着門,跌落到了屋裡。
他看清楚了,是毫無血色的白玉蘭,她髮髻散亂,身形蜷縮在一塊,就跟慘遭拋棄的小動物一般,她昨晚沒走?居然就在門外睡了?
那他們的聲,豈不是都入了她的耳朵裡,怪不得昨晚他恍惚間聽到有尖叫聲,大概是她崩潰的聲音。
眼睜睜的看着昔日的愛人,跟別人洞房,那種感覺一定痛不欲生。
但她這又是何必呢
自虐,孟玉清得出這個結論,看着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哪有昔日的光華,讓人不禁感嘆,美人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公子,這是?”有下人經過這裡,發出驚呼聲。
孟玉清面色不改,聲音冷冷不帶一絲感情:“將她丟出去。”
那下人點點頭,去拖白玉蘭的身體,但一接觸到就立馬燙的她放手了:“公子,她,她渾身好燙,像是感染了風寒,若是不及時醫治,怕是會沒命的。”
聽着丫鬟的聲音,孟玉清只覺得耳邊一陣聒噪,低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人,他心下一沉:“那就帶到柴房去,看了大夫,吃了藥,立馬扔她出去。”
給她看大夫,是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讓孟府出一條人命,給原本的喜事添加一筆血腥味,僅此而已。
從今以後,他跟白玉蘭再也無瓜葛,爲了避免昨晚的事發生,他特意交代了所有下人,要嚴格把守孟府,不得讓外人。
昨夜的操勞,讓樑如玉睡到日上三竿,她撐着痠疼的身子,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就見丫鬟拿着一套紫色的紗裙。
她將紅色帳幔兩邊繫好,服侍着樑如玉穿衣打扮。
這個丫鬟是她的陪嫁丫頭,是從小鎮帶過來的,伶俐又得她心意。
她看着鏡中的美人,一身紫色的紗裙着身,樣式簡單,顏色清雅,襯托着她的髮髻,很是端莊,畢竟是嫁做人婦了,着裝上,髮髻上都有有些略略改變。
“小姐,早膳準備好了。”
樑如玉點點頭,踩着蓮步往飯堂方向走去,明媚的陽光穿透白雲,帶着細碎的光芒傾瀉而下,她經過小院,遊廊,踩着石子小路,看着屋檐上飛過的喜鵲,心想以後就要在這個地方紮根落戶了,可要快點適應京城這個地方。
看着自家小姐興高采烈的模樣,那丫鬟糾結了半響,望了一眼柴房方向,聲音幽幽道:“小姐,奴婢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在這京城,她身邊的親人,也就這小丫鬟了,自然信任她:“你說。”
小丫鬟左顧右看了一會,這才附在她耳邊將今早看到的事說了一遍。
“什麼?你是說他們?”樑如玉聲音顫抖,嗓音都變了調,原本的一張臉,瞬間就變青了。
這會哪還有心思吃什麼早膳,錯楞之後,就是踩着急促的蓮步,匆匆來到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