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次年春暖花開,唐山家的果園,栽種的那些果樹,忽如一夜春風來,很多梨花,桃花都紛紛盛開,那些嬌嫩的顏色,可愛的花朵,匯聚在一塊,五顏六色。
蘇玉冰跟着夏小云來到這片果園,看着這邊的繽紛花海,被眼前這怡人的景色給吸引住了:“這載了一年,被你們照料的很好,開花便是結果,看來今年的秋天會碩果累累。”
夏小云笑笑,看着這些果樹,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們茁壯成長:“是啊,我也是看着漂亮,拉你過來瞧瞧,去年多虧了你們幫忙,要不然唐山一個人哪忙的過來。”
她說着打開珊欄門,兩人進去看了看,這幾十棵果樹,是被唐山用竹籬笆給圍了一圈,兩米高的籬笆牆,牆頭都是削的尖尖,這防護到位,也不怕有人翻牆進來偷果子。
不過,大部分的村民都挺淳樸的,不排斥極少數人。
近看這些花朵更美,蘇玉冰穿着白色的衣裙,裙襬是好幾層細沙,走動起來,很空靈飄逸,穿梭在這些果樹下,偶爾有梨花桃花飛過,掉落在她的發間,就像落下凡塵的仙女。
夏小云也心神嚮往,踩着蓮步,飛起裙襬跟她追逐在花間,兩人跑到有些累了,就坐在石凳上休息。
這個茅草亭是唐山特意搭的,再加上這個位置最高,人坐在這裡,能眺望到整個村子的面貌。
那一片片農舍,瓦片房跟茅草屋相互輝映,一條小溪流橫跨了半個村子,遠看就像一條銀白色的玉帶,溪邊的那些柳樹就像玉帶邊上的綠色花紋。
站在高處看,感覺不同,唐山家的屋子要細細看過去,才能找到,自家的二層樓,在整個村子裡鶴立雞羣,一眼就能找到。
夏小云道:“偶爾來這邊看一下風景,看一下村莊的面貌,感覺也不錯。”
蘇玉冰打趣:“是啊,現在誰不知道你們家是村裡的富戶,果園,菜園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很多村民都開始學起來,不光是平日裡吃用,還可以拿去鎮上賣。”
尤其是冬季的大棚蔬菜,家家戶戶的村民可都是吃了甜頭,拿到鎮上賣點錢,添補家用。
夏小云以前在孃家穿不好吃不飽,還要被爹孃算計怎麼賣一個好價錢,現如今這樣的生活,也是她不敢想的:“是啊,我現在特別滿足。”
“嫂子說的是,知足常樂。”
夏小云笑的一臉溫柔:“是啊,唐家現在享福了,就差我給唐山生個兒子了。”
蘇玉冰看着她骨子裡的重男輕女,不由的感概幾分,大概每個古人都這麼想的,聯想到帶着醜丫嫁到徐家的二姑姐,她免不了多問幾句:“這事順其自然,你們都還年輕,要孩子還不容易?對了,二姑姐身體調理的怎麼樣了?徐家對她如何?”
日子如流水從指尖劃過,算算二姑姐嫁到徐家也快一年了,這肚子若是沒個動靜,那婆婆會不會就有看法了?
見她這般支吾,夏小云眼神躲閃,到有點難以啓齒了:“那個,冰兒,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你現在都問起了二姑姐,我想應該得告訴你。”
蘇玉冰見她這樣,就知道有故事,忙道:“說,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不好說的,我長期住在鎮上,偶爾纔會來村裡一趟,關於二姑姐的事,自然要問你了。”
“那個,二姑姐最近跟徐大娘處的不好,聽村民說,這一年都沒生個娃出來,開始有點怨言,最近還有人說……”她停頓了下,像是醞釀着再怎麼開口。
蘇玉冰晃了一下她的胳膊,這話說到一半沒下文,急死人的:“大嫂,你快點說吧。”
原本看着徐家是可以,徐亮這漢子也是個值得託付的人,怎麼這還沒到一年,就有這種傳聞,還是說孩子的問題。
古代的女人沒地位,傳宗接代就是她們的任務,看來二姑姐會有心理壓力的。
夏小云道:“還不是孩子的問題,像二姑姐這樣的,至少要給徐家添兩個孩子吧,眼看着一年就要過去了,這肚子裡沒個動靜,就算徐家不說,左右鄰居也會說,時間一久,婆媳的矛盾就出來了。”
她說到這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公婆,說不定會跟她面臨同樣的問題。
蘇玉冰臉上愁雲環繞:“那徐亮是什麼意思?當初要跟二姑姐好的時候,那個驚天動地,現在呢?難不成也因爲這孩子的事,着急上火?”
二姑姐,喝了那麼久的藥,不都在調理了嗎?這種就要講究個順其自然,急不得,又不是嫁過去三年沒有孩子,這着急的過頭了。
夏小云看着幾米開外的果樹道:“還能有什麼意思,嘴上沒說什麼,心裡頭肯定想要孩子的。我還聽說了,有人說徐大娘最近老是張羅着媒婆,要給徐亮重新說親,天天就念叨着生大孫子。還有,那個荷花你記得吧,她啊,都有身孕了,看不出二順子那個廢物,還能把媳婦整懷孕了,厲害了。”
二順子不是聽村裡人說,被人廢了,不舉了嗎?不過他敢娶荷花,就是那啥病治好了吧?
像他這種禍害,那種病都能治好,這古代的醫術也沒有想象中的不發達,她瞬間就對二姑姐有信心,再給她多一點時間,身體調理好了,肯定能給徐家添後。
但聽夏小云這麼一說,顯然是徐大娘等不及了,這道危機若是處理不好,二姑姐好不容易得來的家庭說不定就散了。
她想想幫幫那個經歷坎坷的女人,自然就多問了幾句:“大嫂,你繼續說下二姑姐的事情,詳細點。”
說起最近的徐家,那事情也是多的一籮筐,一時半刻還說不完,她就撿要緊的說:“冰兒,我估摸着村民也不是亂說的,徐大娘八成有那個意思了,嫌二姑姐不會生,想要將她掃地出門了。”
話雖沒有明說,但已經有那個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