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理了,信不信我卸你一條胳膊。”唐縉雲說着就要過去。
金小遷連連躲開,道:“唐縉雲,你敢,你敢和金家作對,你忘記蹲大牢的滋味了?”
“我沒興趣和金家作對,但不代表我怕金家。金小遷,你再敢欺負我嫂子,再被我發現一次,後果自負。”
唐縉雲掃了他脫臼的胳膊一眼,又往他的雙腿之間看去。
金小遷下意識的夾緊雙腿,這小子該不會那麼狠,想廢了他吧?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回去,先看大夫。
“怎麼了,現在知道怕了,想跑了?唐家可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唐縉雲將他攔住,敢對蘇玉冰無理,我管你是誰。
金小遷一邊躲一邊閃,看到唐縉雲靠過來,就跟毒蛇猛獸一般,嚇的六神無主:“你可別亂來,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爹孃不會放過你的。”
“縉雲,犯不着爲了這種人,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蘇玉冰陰沉着臉,踱步過來,看也不看金小遷一眼。
今早的事情,刷新對金小遷的認識。
是她太大意了,古代人都早熟,很多十四歲的少年,照樣娶妻生子,金小遷他還有什麼不懂的?
他口中所謂的稀罕,無非就是瞧見,她和一般墨守成規的女人不同,所以纔會產生興趣。
“嫂子,他以後再敢對你無禮,我唐縉雲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你。”唐縉雲堅定的說道,剎那間,讓蘇玉冰看到不一樣的他。
金小遷看着他們眼神之間的交流,再看唐縉雲眸中的痛意和疼惜,心裡閃過詫異,這小叔子對嫂子的感情怪怪的……
“唐縉雲,我告訴你,我可是正人君子,稀罕一個人,會讓她心甘情願的愛上我,到時候就算是你,也沒資格阻止,哼……”金小遷傲嬌的說完,捂着脫臼的胳膊,走遠了。
待那個小霸王走了後,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清新起來。
“縉雲,還好你知道分寸,我真怕你把他胳膊卸了。”蘇玉冰後怕道。
金家有錢有勢,這是唐家人不能在明面上,來狠的。
誰知唐縉雲聳聳肩不在乎:“嫂子,這不用你管,有什麼後果,我一人承擔。”
“你,我可不想一輩子活在內疚中。算了,他也是有賊心沒賊膽,防着點就沒事了。”蘇玉冰揉了揉腦門,有些頭疼。
“嗯,嫂子,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哥?”唐縉雲擔心的問。
如果哥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陣天翻地覆。
蘇玉冰沉默了半響道:“別讓他知道。”
知道她的性子,唐縉雲點點頭:“放心吧,嫂子,金家那邊我去打聽一下情況。”
見他出去了,蘇玉冰被這事弄的沒心思再去溪邊,只得把水缸裡的水用了。
好在都是夏天的衣服,隨便洗洗也就乾淨了。
院子裡沒水井就是麻煩,等以後唐家蓋新房時,她得提議挖水井。
唐縉雲去金家打聽消息時,就見柳大夫揹着個藥箱匆匆而來。
不一會兒,就聽見金小遷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
接着是金全貴道謝的聲音,以及金婦人的質問聲:“小遷,你這胳膊是誰擰的?還有臉上的印子怎麼回事?”
居然有人敢打她的心肝寶貝,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娘,你別問了,是我自個不小心擰到的。”
“自個?你當你娘是三歲小孩?好糊弄呢?說,到底是哪個不長眼,擰你胳膊的,你告訴娘。”金婦人的聲音不依不饒。
“娘,你別問了。”
任憑金婦人怎麼問,他依然都是那句話。
唐縉雲扯着嘴角輕笑,這金小遷還算知道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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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牆角聽了好一會兒,這會正飯點,家家戶戶的人,都圍在桌邊,其樂融融的吃着中飯。
一路上靜悄悄,正午的陽光很是熾熱,豬圈裡的兩頭小豬拱在一起打盹。
唐山吃了中飯又去菜地裡,竈房裡頭,蘇玉冰正準備將飯菜放回鍋裡,用鍋蓋蓋住,就見唐縉雲高大的身形出現。
“你回來了?來,吃飯。”
“嗯,我哥呢?”唐縉雲問道。
“唐,剛吃了就去菜地了。”蘇玉冰忙將鍋裡的飯菜端在桌上,盛了碗白飯,遞了雙筷子給他。
“怎麼這麼晚回來?”蘇玉冰問道。
唐縉雲扒了幾口飯菜,眯着眼睛道:“算金小遷識相,沒把事情捅大。”
“哦。”蘇玉冰被他身上散發的寒氣,凍了凍。
唐縉雲吃着可口的飯菜,卻感覺食之無味,一向無拘無束的他,第一次深深的感覺到了權勢的重要性。
如果他有權勢,有着能牽線到某個大人物,那麼他就可以保護自己的家人。
畢竟金小遷不是二順子,不是簡單的暴打一頓,教訓一番就能解決事情的。
他後面連着縣衙的人,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無法抗衡的。
想到這,他氣的砸了一下桌子,任憑着桌上的碗筷,叮噹作響。
“怎麼了,縉雲,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他的神情透出的含義十分複雜,有憋屈,複雜,惱怒,還有幾絲捉摸不定,像是在算計着什麼?
她一驚,他在醞釀什麼?
唐縉雲眉心舒展,黑眸閃過幾絲複雜:“嫂子,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後我定好好強大自己,好保護你和。”
“別想太多了,咱家現在好好做滷肉生意,等錢多了,在村裡的地位就高了,也不會任由着人欺負。”
“嫂子,我知道怎麼做。”唐縉雲看着她消腫了的脣瓣,語氣堅定。
“縉雲,那個金小遷其實人不壞,只不過他從小過的富足的生活,性子就我行我素,他可能意識不到這件事情的後果,你也教訓他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咱也別去想了。”
“嫂子,倒是寬容大量。”唐縉雲不鹹不淡道。
“縉雲。”感覺他打量的眼神,蘇玉冰後退了一步,神色有些僵硬。
他該不會認爲她不肯跟唐山圓房,是跟這個有關吧?
金小遷對她的稀罕,在她意料之外,讓她心煩。
總之,這個家不宜久留了,她得儘早打算。